箭锋擦着颜千夏的手臂,狠狠扎进了床柱之中,羽尾还在狰狞的烈响着。
颜千夏的背贴在鬼面人的胸前,她能感觉到鬼面人的呼吸非常之稳,就像他是在睡觉一样,根本不像面临着生死之战。他的手掌非常烫,即使是隔着衣料,那热度也能渗进她的肌肤里,灼得她浑身都疼。
颜千夏就在这时候,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不管鬼面人是谁,她爱的那个池映梓——已经死了!
世间,再没有那个温润如玉的、好看得绝世无双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碧落门的门主,和其他争权夺利的男人一样,全是杀人不眨眼的主惚。
“放开她。”慕容烈缓步走了进来,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鬼面人的眼睛,“装神弄鬼,又有何高明之处?”
“在下愚笨,自是比不上吴国皇帝的高明。”鬼面人缓缓出声,嘶哑的声音并不像装出来的,也没有嘲笑之意。他一面说着,一面慢慢地松开了颜千夏的手臂,慕容烈正要往前一步,拉住颜千夏时,他又突然出手,五指如铁钳一样,紧紧地钳住了颜千夏的右臂,慕容烈的手也在这时候拉住了颜千夏,两个人同时用力,颜千夏的双手被拉开,两股巨大的力量同时把她拉向了两个方向,若非两个男人力道收得恰当,她的两条手臂真会从此和她的身体道别。
冷汗从颜千夏的背上涌出来,她瞪圆了眼睛,尖声骂了句:“王|八|蛋,龟儿子!温”
一人一句,自行领了吧!
颜千夏甩了甩手,两个男人不由自主地都松开来,颜千夏被突然松开的力道弹开,退了几步,跌坐在了地上。
就当众人的注意力投向颜千夏身上时,鬼面人的身形窜起,从窗中跃了出去。侍卫们反应过来,追出去时,那白色的人影已经从屋檐上跑了,只有下弦月冷清清地飘在空中,满院的孤冷月光流淌,风吹来,几枚落叶从枝头挣落,跌在了泥地上。
慕容烈走过去,伸手拉起了颜千夏,“你会说话了,为何不告诉朕?”
“别朕来朕去的,你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妻子,就放尊重点,我可不是你奴才,拿酒来。”颜千夏挣月兑了他的手,坐到了桌边。
慕容烈看了一眼年锦,年锦就解开了腰上悬的小酒壶,把方才打的好酒放到了桌上。颜千夏拔开了瓶塞了,仰头就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从喉中灌进去,辣得肠胃都痛了起来。
慕容烈不是蠢货,他也拥有最强大的探子组织,他明明打探到鬼面人在绪城,却故意带她进山,对鬼面人避而不见,让鬼面人按捺不住,主动来找她。
“说实话,放到现代,你们这样的男人都娶不上媳妇,就算娶了媳妇,媳妇也会离婚,一个个心肠毒得很。我们那里的男人可都是很疼老婆的……也不对,我的命真的很背,我真不甘心,为什么我总遇上这样的王|八|蛋、臭男人?”
她抹了把嘴,念念叨叨地说着。这话说得很刺耳,侍卫们眨眼就消失了个一干二净,只有年锦还站在门口,慕容烈朝他看了一眼,他只装成看不到,直直地盯着颜千夏手里的酒壶。宅子和马都成颜千夏的了,这个酒壶却不能给,是他爹留给他的。
“会还你。”慕容烈低斥了一声,年锦这才转身走开。
颜千夏已经把一壶酒喝了大半,半斤呢!她喝得太猛了,喝白开水似的,现在眼前已经开始发花,一阵阵地冒着彩星儿,看什么都是好几份,比如说现在,就有好几个慕容烈在眼前晃着,让她厌恶得要命。
“别喝了。”慕容烈要夺颜千夏手里的酒壶,却被颜千夏一巴掌扒开。
“走开,别烦我,我很烦。”颜千夏一仰头,又喝了一大口。难怪有人喜欢喝酒,如今整个脑壳晕晕沉沉的,啥念头都没有了,又晕又疼让她直想一头栽下去,醉死拉倒。
“颜千夏。”慕容烈伸手掐住颜千夏的手腕,强行把酒壶夺走。
“吼什么,你吼个屁!”颜千夏尖叫了一声,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她发现自己难过的并不是池映梓可能真的欺骗了她,而是难过她再也不能和池映梓在一起了。哪怕是慕容烈和她打赌的时候,她还在幻想池映梓活着,他只是想做别的事,然后可能还会来找她……
她想池映梓,很想很想……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陷得这样深,那个男人明明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她真是个爱自虐的女人啊,直到现在……她还能为他痛入骨髓。
可是,没有下一次了。
就算,池映梓真死了,她也应该忘掉了。把他葬在心底,永不忆起。
她在院子里转了个圈,然后伸手拉开了腰带,裙衫一起散开,冰凉的风吹在她玉般的肌肤上,泪水被风干了。她仰起头,闭上了眼睛,一面转圈,一面月兑掉衣衫,一件一件,就像剥掉包裹在她身上的层层束缚,一层是无望无助的情痴之心、一层是尊卑有别的世俗枷锁,一层是对女人不公平的捆绑……最后,她不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