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健步如飞,片刻赶到摄政王的书房外,站立,静候摄政王。
令狐薄一出书房,便看见一身月白男装的何清君一脸严肃地杵在门外,像个门神,不由得一怔,继而假装咳嗽,以拳掩住唇角的笑意,放下手,表情恢复如初,淡淡地道:“走罢,去迎接太后。”
何清君和两位公公控制步伐大小,务必跟上人高马大的摄政王千岁的大步流星,绝不超过三尺之距。
辰时,十三岁的小皇帝令狐义身着一袭合身皇袍出现在正宫门。
何清君偷偷看他一眼,一脸稚气,却又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稳沉气质,小脸颇为清秀,想来成人之后,也是位英俊男儿。
令狐义看见令狐薄,面上一喜,亲热的扑过来:“皇叔——”令狐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和温暖,大手轻拍一下小皇帝的肩膀,轻声道:“义儿少安勿躁,太后……”
话未说完,听得尖细的公公声音高叫:“太后娘娘驾到——”
令狐薄又轻拍了一下小皇帝,站在小皇帝身后。
须臾,十余名宫女,十余名太监簇佣着一辆华丽马车徐徐缓行进正宫门。
令狐薄看一眼小皇帝,他立时快步行车马车旁,拱手行礼:“儿臣恭迎母后回宫。”
片刻,一位约二十七八岁、身着鹅黄宫装的美艳少妇在两位宫女的搀扶下下车,盈盈一笑,唇未启,泪先落,一把将小皇帝拥入怀中,“义儿,我苦命的儿啊……”
小皇帝先是皱眉,后许是因为血浓于水,轻叹一声,安慰道:“母后莫哭,儿臣过得很好,儿臣虽小,却知天下责任重于母子亲情,所以再大的苦,儿臣都会咬牙撑下。”
太后南淑兰芙蓉美面微微变色,眼底闪过一丝怨恨,以锦绢拭泪,轻笑:“我儿不亏是南宛国的皇帝,志比天高,哀家甚感欣慰。”
令狐薄微微躬身拱手:“恭迎太后娘娘。”
南淑兰还之以礼:“折煞哀家了,义儿年幼玩劣,六弟代哀家操心教育,真是辛苦了。”
动作优雅高贵,笑未露齿,何清君顿觉自惭形秽,暗叹:出身高贵,举手投足优雅有礼,美如芙蓉,果然是当太后的料啊。
令狐薄道:“臣弟份内之事,不敢言辛苦。太后娘娘请。”
南淑兰在两位美婢的搀扶下,莲足抬起,目光却落在何清君身上,一脸惊讶,月兑口道:“咦——哪儿来的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
男不男女不女?那些太监脸上均浮上尴尬之色,众人将目光齐刷刷移向何清君,面面相觑,霎时,宫门处静得可怕。
何清君囧了,好吧,她收回刚刚在肚子里对太后的赞美,她实在太没口德了!她很想说:太后娘娘,积口德也是一种美德!
令狐薄眸光闪了一下,正要开口却听何清君轻笑出声,向前两步,行礼:“太后娘娘金安,嘿嘿,太后娘娘,这宫里最多的就是你口中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什么……”
她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果然,眼前的大小太监,包摄政王千岁身旁的两位大小太监,脸上都现出对太后的不满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