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美人双手紧紧扣着她的手臂,忽然扑通跪下,“女侠……求你帮我。”
何清君将她扶起,坦言:“余小姐的遭遇我很清楚,但是,我不是什么观世音菩萨,也不是王母娘娘,替天行道这事轮不到我,我是无利不起早,我很同情你,但不会为救一个陌生人抛家舍命,我来,是要用手里的证据与你交换。”
余美人依旧紧抓着她,泪珠如断线玉珠,落个不停,“只要能让小女子得报父仇,小女子死都甘愿。”
“死都甘愿?余小姐倒是不用死,但是,毕竟四王爷是你夫君,你要想清楚,你是要报仇还是要他。”
余美人眼泪顿时如决堤洪水,满目仇恨:“我余家上下三十余口,奉命还乡,却在出京当夜全部死于非命,我爹身中四剑,剑剑穿胸,我视若亲娘的庶母手里尚抱着三岁幼弟,却被一剑穿心,幼弟惊吓得失了魂……而我却被劫到这暗无天日的王府,屈辱的以色侍人,既使再多宠爱,也不过是他手里的一件玩物而已,若非为了幼弟能平安,我何必如此屈辱的活着?当真不如即刻与他拼了!”
何清君闻言感叹唏嘘,“余小姐,我手里有洗清你爹冤屈的证据,当年雨夜在栖梧城外破庙发生惨案的目击证人,我也找人保护起来了。只不过,我这么做的目的,不过等着有人来买个大价钱而已。”
余美人一听她提到当年雨夜在栖梧城外破庙发生的惨案,更是泪如雨下,当年之事,无人知晓,甚至连她也未亲眼见到,因为她当时被人绑在庙外的轿里,只听到庙内惨叫连连,待她从轿里挣扎出,整个余家只剩下幼弟尚存。于是她更对何清君手里的证据深信不疑,却也心沉海底,脸如死灰:“我被囚在此,哪有钱买回这些证据?”
何清君冷笑:“若有心报仇,有什么做不到的?”
余美人心下一凛,不错,为报仇,有什么不能做的?“女侠开个价吧。”
何清君嗤地一笑:“余小姐,其实我与你同仇敌忾,也想扳倒四王爷,只不过这件事,在皇家眼里可大可小,并不能扳倒四王爷。余小姐呆在四王府,又近身伺候四王爷,若然有心,有些事情,便容易探到,比如他跟太后一党的关系,你深居王府可能不清楚,对摄政王而言,危及国本的事情才是天大的事情。”
余美人盯着她,恍然点头。
“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余美人再点头:“女侠的意思是,让我在四王府做内应?”
何清君笑道:“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
余美人双手用力绞着帕子,难抑激动,美眸闪着仇恨的火花,“好,只要能为父亲庶母报仇,做什么都可。”
何清君伸手握住她的手,“令弟,咱们也努力保全救出。”
余美人泪水涟涟,拼命点头。
“我知你禁足于王府,出去不得,你若有信得过的丫环,可以在有事时,到百草堂找王掌柜,只需留张画有小麻雀的纸片即可。”
余美人晶莹美目里有了笑意:“这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