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还是没有?叶君临此时自已也解释不清楚,尽管慕倾城长得像卫子凌,但是他从来没有动心过,这里面的真真假假,有的只是利益纠葛。
而这件事卫子凌不可能不知道,她会把这个拿出来说事,说明她想把这个作为摆月兑叶家,摆月兑他的依据。
叶君临的沉不吭声更肯定了叶振国的猜想,脑里回想着慕倾城的那张脸,那个女孩是子凌的孙女,长得那么相像,可是他就是无法亲近起来。
再看看眼前这个经历伤痛女孩,不知怎么的突然就下定了决心,沉声说道:“凌子,当初订婚的时候我就说得很清楚,如果有一天这个婚坚持不下去了,那么你有权利抽身离开。如果你真的打定主意要离开,爷爷不会阻拦你。”
他们叶家亏欠得她太多了,原以为把她带回叶家,给予她名份,到头来却成为束缚她的自由幸福的压力。
既然一切的错误是从他开始,那么也从他这里结束,他不能带给她想要的幸福,那么就让他去推她一把,去找寻她想要的幸福。
“爷爷……”卫子凌心里闪过一丝愧责,她利用了叶振国对她的信任和宠爱,“谢谢你!”
即使被说是卑鄙她也认了,她的未来不该被困在这个家里,就算她不替自已着想,那孩子,他就应该为了父母犯的错而受罪吗?
如果叶君临知道孩子的存在,就如他所说的那样,他不会放过孩子,不会放过这个会阻碍他和慕倾城的障碍。
与其把孩子留在叶家受尽辱没,倒不如让她带他离开,给他一个全新的生活。
被冷落在旁的叶君临扶着额,狠谑的发笑,“卫子凌这是你逼我的。”
卫子凌被他盯得发悚,这样的叶君临让她觉得恐惧,双手揪绞着,无措着看向叶振国求救。
“你不用看爷爷,他也帮不到你。”叶君临知道她的心思,干脆一下子就断绝她的念头,拉开另一张椅子坐下,细碎的刘海披在额前,“我告诉你卫子凌,你走出叶家大门之时正是蓝敬轩的死忌。”
“叶、君、临!”卫子凌愤怒的起身推开椅子,咬牙切齿的责嗔道:“难道你就不怕有天谴吗?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得到报应。”
她恶狠的瞪着眼前这个无耻的男人,话从他嘴里说也,她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会做得到,如果他和慕家联手,那蓝敬轩真的能逃过此劫吗?
“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卫子凌我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为什么你就不肯顺着我的路线去走呢,为什么还要苦苦相逼呢?”叶君临仰起头眯眼迎视着她的愤怒,这一刻他也豁出去了,如果得不到她,那么就毁掉她。
他说过她的身上已经刻上了叶君临三个字,至直到死。他已经无法放手,无法看着她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既然那个男人不是明佑凡,他也做不到。
虽然他不敢说爱她入骨,但至少,她在他心里已经络下印痕,再也抹不掉。
“我逼你,叶君临你究竟有没有良心,我们之间究竟是谁逼谁,你跟慕倾城之间那些苟且之事我也不多说,可是你竟拿我舅舅的性命安全来威胁我,走到这一步同是你在对我苦苦相逼。”卫子凌紧绷着身子,拳头握紧强压着要往他脸上砸的冲动。
事到如今,他竟然还敢厚颜无耻的说是她逼他的,难道是她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去找慕倾城的吗?以前他在外面搞了那么多女人,她都忍了,不止一次她跟他重申过,任何女人都行,唯有慕倾城,可是他呢,却偏偏找上她最憎恨介意的女人。他是在做给她看吗,是不是在告诉她,叶君临并不是非她不可。
没关系,她也不稀罕,两年的感情她还是能消耗得起,就当是买个教训,让她彻底的看着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让自已认清究竟看上的是什么男人。
“我的要求很简单,拿你的人生换蓝敬轩的命,乖乖的留在叶家,不然我也不敢确定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不要把蓝敬轩想得太厉害,这是云城市,可不是北凌,还轮不到他一手遮天,怎么说他也风光了大半辈子,你也不想他晚节不保吧。”说完,叶君临冷瞥了她一眼,起身朝门外走。
卫子凌心里一咯愣,怔忡的看着他走出去,脑里还在回想着他话里的意思,难道说真正要对付他的并不是慕亦辰,还是说光靠慕亦辰还不足已扳倒他,那么……真正要对付蓝敬轩的不是别人,而是他叶君临,所以现在他以此为交换,目的是就要她留在叶家,拿她的人生自由换蓝敬轩一命。
他的意思是这样吗?这是真的吗?还是说他早就计谋好的,一切只看她的表现?
卫子凌追到门口,拦住他的去路,喘声质问:“叶君临你把话说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想对付舅舅是不是?接下来的目标就是要和慕氏合作一起打垮他对不对?”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我说过,蓝敬轩的命是掌握在你手里。”叶君临冲她魅然一笑,“别以为他那些丑陋的事情没人知道,凌子,他不值得你这么维护,当初他把你抛弃的时候,就不值你这么牵心,为什么要为了他而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呢?”
“因为他是我的舅舅,唯一的亲人。”卫子凌眼眶蓄着泪水,盈望着他,万分的恳求哀求着。
别人不懂,但是她心里明白,亲情是她最割舍不下的。
“凌子,这个问题我们不必再讨论下去,该怎么做你自已心里清楚,我希望你选择之后不会后悔。”叶君临拂手推开她,从身旁走过,连正眼都没瞧上一眼。
他也说过,事情的最终选择权是在她手里,蓝敬轩的命运如何也是看她的表现。
他不想把手段用在自已爱的女人身上,只是这一次,他不得不,也唯有这样他才能留下她,为了她,他已经不在乎自已所谓的原则。
“你的目的是什么,告诉我?叶君临你究竟要逼我到什么地步才满意,是不是要看着我去死你才开心才肯罢手了吗?”卫子凌扑在他身上拦住他的去路,双手愤恨的在他胸前捶打着。
为什么上天要她认这么一个恶狠的男人,为什么她的命运要受制于这么一个毒心的男人手里?叶君临是不是我太爱你了,所以才让你有了更种牵制伤害我的理由,拿我的爱作为谋得利闪的筹码,这就是你对我们爱情的定义吗?
不得不说,在心里,卫子凌还是很痛恨这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因为他,她的自尊跟骄傲被压至低层。
“我说过,只要你乖乖留在叶家就什么事情都没有,是你太不听话了,所以我才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得让你听话。”叶君临揪住她挥打的双手,薄唇斜扬。
既然不能相爱,那相恨如何?如果真的要让她把他铭记在心里,那他不惜用恨让她记住他,至少在她的人生里他还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是不是只要我留在叶家,你就可以放过蓝敬轩,甚至帮他解除这次的危机吗?”卫子凌睁眼望着他,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叶君临狭眼细睥着她,淡漠的说道:“至少我可以让他的后半生过得舒适,可以免去那些不必要的痛苦。”
蓝敬轩这次的劫是势在必行的,慕亦辰既然回到了云城市,自然会有一番争斗,哪会这么容易的放着一个隐患在身边。而他,身为叶家人,背负着叶家的兴旺荣辱,自然不会为了一个蓝敬轩自揽祸上身,但至少他可以让蓝敬轩在牢里少受些苦。
以他和慕亦辰之间的恩怨,等他进到牢里,里面自然有的是折磨,在那阴暗的地方,有钱什么都好办法,而他唯一可做的就是安保他在牢里平安无事。
“那这有什么意义呢?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这个,我说过的我可以劝他离开云城市,远离你们所有人,可为什么你们还要一如既往的要置他于死地呢?过去的恩怨为什么就不让它过去,为什么要让他继续伤害下去呢?”这个答案卫子凌在心里早就了然,只是当听到的时候还是免不了伤心,明明可化解的一段恩怨,为什么他们偏要用这种偏执的方式来解决。
叶君临甩开她的手,平复着情绪对她说,“凌子,拜托你认清事实好不好,不是慕家的人不肯罢休,是你那个舅舅,你苦心维护的舅舅他不肯收手,出了这种事你怨不得慕家,你不要被亲情蒙蔽了双眼,最起码你要清楚什么是对错。”
“你救救他好不好,君临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只要你帮他度过了这个劫,我答应你,乖乖的留在叶家,我哪里都不去好不好?”卫子凌再次扑身而上,揪扯着他的手臂哀求着。
她知道情势并不是像蓝敬轩说的那么简单,至少他对她还是有所隐瞒的。而且她也相信叶君临会这样苦苦相逼,肯定事情到了严峻的时刻,说不定,蓝敬轩真的会度不过此次的坎,所以她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保住他的命,至少不能让他的后半生在监狱那个黑暗的地方度过,至于她,已经无所谓了不是吗,孩子,她会用她自已的方法保全他。
“一辈子?这个承诺你做得到吗?”叶君临卑鄙的要求着,除了这样,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办法把她留在身边。
“好。只要你能做得到,我就答应你。”卫子凌慷慨就义的答应下来。
别无选择了不是吗?除了这样她还能做什么,除了他还能敢插这个手,兜兜转转最后她能求救的人只有他,从来就只有他,救她的人是叶家,束缚住她的人也是叶家,这辈子她都月兑离不了叶家这个噩梦,都月兑离不了一个叫叶君临的男人,即使如此,她对他依然还是恨并爱着。
“不行!”陆韵玲急匆匆的赶到叶君临的面前,瞪了一眼卫子凌,气冲冲的说:“君临,你不能答应她,为了一个不相干的蓝敬轩我们没必要去得罪慕家,妈也不同意你再跟这个女人纠缠不清,既然她要走就让她走,反正在叶家两年她也得到了应得的。”
“妈,这是我的事,你不要插手。”叶君临不耐烦的看了陆韵玲一眼,目光依依紧紧的攫住卫子凌,他要的承诺已经得到了不是吗?目前为止,局势还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她还留在他的身边,她还是属于他的,谁也夺不走。
“我能不管吗,现在你都被这个女人迷得连自已在做什么都不知道。”陆韵玲想来更有气,她的儿子从小到大都是那么优秀,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令人放心,可是,自从遇到这个女人之后,全都变了,她怎么可以看着自已的心血就这么毁于一旦,她怎么忍心让自已的儿子操控在那种女人手里。
“君临,听妈的一句话,这种只会带麻烦的人不值得你为她上心,我看城儿那丫头比她好上几千倍,她才是那个真正能帮得上你的人,犯不得为了她毁掉自已的一切。”陆韵玲苦心劝解着,“如果你是看上她那张脸,那城儿不是一样吗?何况她的家势……”
“那不一样!”叶君临大声地喝责,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严词激厉的语气跟她说话。
陆韵玲的身子恍然一跄的扶住楼梯扶手,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已辛苦养大的儿子,有一天竟会为了那样一个女人这样顶撞她,心里的痛谁能知及,而她却把这些归就于卫子凌身上,对她的怨恨更深,对于拆散他们的初衷更坚决。
一天不准卫子凌这个女人赶出叶家,那么她的家就没有一日的安宁。
陆韵玲捂着胸口,强势的反吼道:“怎么不一样,你们看上的不就是那张脸吗?君临别傻了,以蓝敬轩的心思,她这张脸还不知道是从哪里来,你真的以为她的身世就那么简单吗?”
“闭嘴,不要说了!”叶君临垂下眸,冰沉着寒光,声音低吼得令人寒竦,“妈……别逼我恨你!”
他爱卫子凌绝不是因为那张脸,而这恰恰正是卫子凌的心结,这个时候陆韵玲把它扯露出来,无非就是把他推入不覆的绝境。
虽然陆韵玲的话被叶君临喝责断,但仍一字不差的听进卫子凌的耳里,原本早就明白的事,这会儿被全然的披露出来,原来在他们心里她竟是这么不堪,就算没有蓝敬轩问题,他们也不会接受她,这两年无论做再多也讨不回陆韵玲的欢心,即使有这张脸又有什么用,卫子凌始终不是真的卫子凌,不管怎么掩饰,假的始终是假的。
“今天,你是不是要为了这个女人跟我断绝母子关系?”陆韵玲怒不可喝的指着卫子凌对叶君临怒吼道,“君临你不是三岁的小孩,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你心里应该更有数,犯不着为了这种女人,把叶家辛辛苦苦拼下来的一切毁掉。”
“韵玲,他们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已解决,这事我们谁也不要插手。”叶振国从书房里缓缓的走出来,脚步有些蹒跚。
听到叶振国这么一说,陆韵玲更是气打一处来,也顾不得尊卑,“爸……你这是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你也要看着君临这样错下去吗?我真不知道你们一个个是怎么着了这个女人的道,光靠着这张脸就难决定一切吗?难道我们叶家还能被这个女人折腾下去吗?”
这几年的怨气憋在心口,俨然成了一个引爆点。
这个卫子凌打从她进叶家门口的那一天起,她就打心里没有喜欢过,隐隐的忧患着,当年的卫子凌差点让叶家不覆一劫,今日的卫子凌又会折腾出什么麻烦出来,陆韵玲实在不愿再让悲剧再一次的发生,更不想让她辛辛苦苦所建立起的家就毁在她手上。
她说过的,叶家的媳妇只有一个,可以是任何人,但绝对不会是她卫子凌,只要有她存在的一天,她势死也不会让她进叶家的门。反正现在她有的是方法让她自动离开,她也绝不会把这个隐患炸弹安排在身边。
蓝敬轩是个恐怖分子,跟他沾边的人也没一个好东西。他可以毁掉一个慕家,但他的人决不会毁掉叶家。
叶宗岩从房间里听到声吵走出来,阴沉下脸使了使眼色,“韵玲,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君临的事我们会解决,根本用不着你在这里插嘴,现在赶紧给我回房里去。”
“我看你一个个都疯了。”陆韵玲激动得一把揪扯过卫子凌,指了指她那张脸,失控的尖叫喊道:“看清楚这张脸,即使长得再相像,她也是冒牌的,她不是卫子凌,她叫乔茵,一个肮脏被遗弃的女人,你们凭什么这么维护她,凭什么任由她来毁掉我的家。”
陆韵玲心寒的是她居然在这个家里被遗弃了,这里的每个男人都为了这么一个别有居心的女人来指责她的不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够了!”卫子凌奋力的推开陆韵玲,撞靠在楼梯栅杆上,眼泪咻紧,一滴滴的划下来。
多么可笑啊,两年的亲情,在他们眼里,她只是一个肮脏被遗弃的女人,仅凭他们无端的猜测就这么的否定她的存在意义。
错了,所有人都错了,何君子,那个最爱她的妈妈,她从来都没有觉得她肮脏,更没有想要过遗弃她,她护她如生命。
陆韵玲被她推倒在地方,想她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对待,一时怒火攻心的爬起身,冲上前揪着卫子凌的头发像个泼妇一样嘶打着,“都是你这个女人,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你要来我们家,如果没有你,今天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卫子凌忍痛的被她撕扯着头发,她不敢用力跟她抗挣,一手悄然的护着肚子。
叶君临见状,马上上前分开揪打在一起的两人,抱住陆韵玲的身子拉扯到一边,低吼道:“妈……你究竟在做什么。”
“我从来都没有这么痛恨自已,当初在她进家门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竭力的阻止,才会有了今天的错,君临,妈这是疼你,不忍你为了这个女人毁掉了前程,她不适合你,更不适合叶家,放手吧好不好,既然她要走就让她走好了。”陆韵玲摊在叶君临怀里苦苦叹求着,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忍心看着他一步错,步步错。
蹲坐在地上的卫子凌,一手捂着头发,一手护着肚子,急急的喘气,尔后嗤笑出声:“你以为我愿意呆在叶家吗?呵呵……天大的笑话,我比任何一个人更厌恶呆在这里,这里不是我的家,从来都不是,叶君临我们都不要自欺欺人了好不好,如果不是为了长腿舅舅,我一刻也忍受不了面对你们那种丑陋。既然你妈都不同意了,你就放了舅舅,我会跟他一起离开,远远的离开你们的地方视线之外。”
“不可以!”叶君临腥红着眼,断然的拒绝她的要求。
他苦心营经策划为的是什么,为的还不是想把她留在身边。他的心很小,一生只容得下一个人,既然她爬上他的床,钻进他的心,那么她就休想离开,一辈子他都要把她囚禁在身边,痛并快乐着。
因为他只能接受得了她,除了她之外,他谁也不要。
他爱的不是那张长得像卫子凌的脸,更不是要有慕家那么雄厚的势力,他要的是那种感觉,那种被一个人抬头倾仰着,真正的护在心里爱着的感觉,除了她,谁也再给不了他。
他已经中了她的毒,毒性太深,除了她无人能解,现在她这唯一的解药竟要弃他而去,眼睁睁的看着他毒发身亡,她怎么这么绝情狠心,怎么可以在他陷进去之后,说不爱就不爱了,既然如此,那当初为什么要费尽心思让他爱上她。
如果可以,他比任何人更不愿遇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