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佑凡真的不是这样的…”简宁控制不住泪势,哭得心碎,晶莹的泪珠挂在脸颊上特别的楚楚可怜,一昧的摇摇哭道:“我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其实我也很痛恨自已这个样子,你对我的爱,对我的好,我统统都知道,可是心里就是不满足,就是会有少许的抵触,我变坏了,我是个坏女人……”
简宁很伤心,明佑凡给了她一切,如果不是他,也许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简宁,可是她真的很努力的试着去完全的接受他,可是做不到…心口处横卡了一道坎,她怎么也跨不过去。
“好了好了,不哭…宁儿乖,宁儿不哭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强迫你,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这个不好的建议,你怪我,你打我吧……”明佑凡被她哭得心慌乱,一个劲的道歉乖哄着,抓起她的手往自已的脸上抽打着。
只要遇到跟她有关的,他就没辙,所有的原则顿失全无,在她面前,他就是一个特别有原则和自尊的男人,谁先爱了谁先输,一爱上她,他早就输得一踏糊涂。
“不要…”简宁颤缩回手,小手软绵绵的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咬着粉唇,心里又委屈又伤心又难过,百感交集,眼泪又吧嗒吧嗒的掉下来,“臭佑凡,坏佑凡…讨厌你,我讨厌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明知道是我的任性,我的无理取闹,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我,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要引起我的内疚,勾起我的愧疚自责心,每次都把自已塑造成是受害者,而我就是恶人,我最讨厌你啦!”
小手在他身上轻拍轻打着,坏心眼的将脸埋他在怀里,把眼泪呀,鼻涕什么的都抹在他的衣服上,这就是对他的惩罚。谁叫他惹自已生气,谁叫他把她惹哭了,等下她顶着一双泡肿眼怎么去学校,怎么去面对同学。
“好好好……我是坏人,我是恶人,宁儿最讨厌的就是我,不哭啊,宁儿可不要为了我这个坏人恶人哭坏了脸,不然就不漂亮了。”明佑凡特别挫的甜言蜜语的哄着,轻抬起她的泪脸,抽出纸巾,小心翼翼的帮她擦试着。
他在想自已上辈子肯定欠了这个辈子,不然这辈子上天不会派她这个劫,也不会特意跑来折磨他。可他就是犯贱,就是为了一个女人甘之如殆,为了她去死也甘愿。
世界上的女人那么多,比她漂亮的,比她温柔的,比她善解人意的…只要他勾勾手指,有的是女人爬过来,可是那些他却一个也看不到,就是爱上这个不待见他的女人,死皮赖脸的纠缠在她身上,想尽一切办法,耍尽一切心机的把她留在身边,现在好了,她留在身边了,可是他却依然不安着,依然提心吊胆着,怕这偷来的幸福总有一天会失去。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记起以前的一切,她还会远远的一看到他,就会飞奔着扑在他怀里,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两人依依在樱花树下浓情细吻。她还会依在他胸前,把玩着他的手指,然后一根一根的轻吻着,告诉他,她究竟有多喜欢他吗?
不会的,如果她记起了一切,那他明佑凡就什么都不是,在她心里,他只是一个陌生得最普通的朋友,如果她不是还需要他的帮助,如果在她眼里他不是可以利用,相信她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所以他怎么可以让这一切美梦,将他一生的幸福就毁掉呢。
骂他自私也好,骂他狠毒也好,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不会让她恢复记忆,她一辈子都是简宁,都是属于他明佑凡的简宁,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简宁扑哧的笑出声,含着泪,撅起嘴巴不依道,“谁叫你气的,都怨你,现在好了,眼睛哭得这么肿,你叫我怎么去上课,安娜和杰夫他们看到了又要取笑我了。”
典型的蹬鼻子上眼,把所有的错都归就于明佑凡身上,谁叫他这么爱她,这么宠她。
“那怎么办?”见她不哭也不气了,明佑凡轻舒一口气,如若珍宝的帮她擦拭着泪痕,“要不,今天就不要去学校了,去我那好不好?亲自下厨给你好好赔罪?”
想他一个娇身惯养的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当初为了这个小女人,为了帮她养好身体,亲自向名厨求教学得了一手手菜,现在回想起,他真的爱惨了她。
“不要,我还是去学校好了。”简宁嘟嚷着,她哪会不知道明佑凡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只是现在他们刚为了结婚的事情弄得心里不愉快,她不想再回到他家,她还没有理顺自已的思绪,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去面对这一切。
“没良心的小东西,我明大少爷做的菜别人想吃还吃不得,身在福中不知福。”明佑凡好笑又好气的刮刮她的俏鼻,这个小女人就爱挠他心肝。
简宁模模鼻头,吐吐舌头,哼哼道:“做得又不好吃,我才不稀罕呢,留给别的女人去吧!”
明佑凡受伤了,郁结了,伸手绕到她的脖子上的一收,俯下头啃咬着她的粉唇,沉声低喃着:“见义思迁的小东西,当初是谁在医院里吵着闹着非得吃我的做的菜,现在才多久呀,就腻了?”
“咳咳…其实一早就腻了,这陈年旧事,忘掉忘掉…大脑清空。”简宁反咬他一口,伸手去揉搓着他的头发。
本来明佑凡还任由着她玩闹,可是她一说早腻了,心里的慌恐被豁然撕开,他屏紧呼吸,直直的瞪着她,“简一宁一”
他不会连名带姓的叫她,但凡是这样叫她的时候,都是他愤怨生气的前兆。
被他这么一吼,简宁自然没脾气,她这丫的就是见弱的踩,见强的憋屈,乖乖服服的窝在他怀里,小手在他心口处轻抚着,撒娇道:“我错了!”
“错哪了?”虽然火气减了一大半,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超极不舒服的。
“哪里都错,更不应该说腻了你,我最爱吃的就是佑凡亲自下厨为我作的菜。”简宁也知道这样时候应该顺着他,小猫似着挠着他的胸口。
可是有些话憋在心里还是不得不说,他们之间的问题始终横坎着,而且这个问题很大的原因是在她身上。
轻撑着身子,仰起头,小手细细的平抚着这张俊逸的脸庞,眉宇着轻蹙着,“佑凡,我很喜欢你,至于这种喜欢延伸到了一种怎样的程度,现在我也还在探索着,但我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是,我不能没有你,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两年的感情摆在那里,真真实实,你对我的付出,我对你的心意,明明白白。但是……结婚的事,我真的没有想过,所以一经你提起,下意识的我会恐惧的逃月兑抗拒。我也不明白这种心里是从哪里而来的,但请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慢慢的梳理好心里的那堆乱绪,等我做好心理准备好吗?”
明佑凡情意一动,将她搂得更紧,心里的动摇,恐惧害怕,只要稍她一句话,便全然消失,他就知道她是他一生的劫,没有了她那他的人生该怎么去继续呢。
“宁儿…对不起!”他真挚的道歉,她才刚刚恢复好,可他却迫不及待的逼迫她,想想真是可笑,平身自负的他也会变得患得患失。
“佑凡…”
简宁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点住了唇,“其实你说得对,这两年我们之间的感情真真实实的摆在那里,那我还有什么好不安害怕的呢,这次是我太迫急了,你原谅我,我会等你,等你真心接受的那一天。”
“会的,你一定要等我。”简宁紧紧的搂住他的腰身,小脸依贴在他的胸膛上,能得这样一个痴情男人的爱,那她还有什么奢求呢,不管怎样,为了这个深爱她的男人,她要努力的克服自已内心里的魔障,那个缠绕了她两年的噩梦,也许她是应该去面对,梦里的人和事肯定和她失忆之前有关。
私下底她也曾瞒着明佑凡偷偷的去问过医生,医生颇有堪色的说她只是在车祸的时候撞到的头部丧失了所有的记忆,对这个说话她一直保有怀疑,如果她以前的经历和人生真的如明佑凡说的那么简单,为什么会有这个噩梦,为什么会有梦中那些可怕的人跟场景。
之后她也查了相关的书籍资料,其实的一条引起了她的注意:失忆的患者会无法回忆先前的生活、或人格,且主要是患者之前受到过创伤性的生活事件,因痛苦而无法承受面对选择了自动封锁过去的记忆。
她琢磨着,难道是因为那个噩梦,那里的那些血腥,嘶打,嗷叫只是一部份,还有更多的,她无法承受的事情,所以选择用失忆来逃避一切!
*
下完课的简宁就跑到滑冰馆练习,不知怎么的,她对花样滑冰好像有一种莫名的热爱,有一种忘不了的执着,仿佛这就是她的生命一样。
车祸醒来两个月之后,明佑凡帮她安排了这家大学就学,当他们俩个逛着校园走到滑冰馆门前的时候,就有一股很强烈的感觉,当下她就抓住明佑凡的手,懵懵懂懂的告诉他:“我想进去面里去?”
明佑凡当时也没有去在意,权当以为她对滑冰这种运动好奇而已。
可进到滑冰馆之后,他才发现自已大错特错,其实她并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她还记得滑冰。
莫名强大的吸引力让简宁情不自禁的甩掉明佑凡的手,不顾自已刚恢复的身体,跑到冰面上,张开双臂,尽管脚下没有冰鞋,她闭上眼睛,想象着挪开步子在冰面上肆意滑行,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畅快。
转了一圈后,她欢笑着跳到明佑凡怀里,兴奋异常喊道:“佑凡…佑凡…我好喜欢花样滑冰,我感觉自已就是为它而生的,我想一辈子都跳下去好不好?”
明佑凡手背在身后紧捏着,他多么的想拒绝她的要求,虽然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但是她仍记得自已最衷爱的滑冰,难保有一天,她在这片冰场上找回到曾经封闭的记忆,那时他该怎么办,他怎么可以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正想开口回绝她,可简宁睁着两颗亮晶晶的眼珠子,满怀期待的看着他,摇晃着他的手臂撒娇道:“佑凡,好不好嘛?我真的好喜欢滑冰,真的真的好喜欢呀……”
明佑凡心口顿时飘飘然的,这是她第一次跟他撒娇,也是第一次这么强烈的要求一样事情,可是他也有自已的顾虑,如果答应了,那是冒一次很大的赌注,赢了他可以维持现在的局面,可是一旦输了,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而简宁也不再是简宁。
“佑凡…难道这么一个小要求你都不能答应我吗?如果你是担心我的身体的话,那我跟你保证,我一定爱护好自已的身体,一有不适就马上停下来,决不让你担心,你就行行好,答应我嘛。”简宁甚是委屈,转念一想以为是明佑凡担心她的身体所有有所顾虑,毕竟花样滑冰是需要一个很好的体力支撑,而这个运动容易受伤,所以她对他的顾虑为难还是很理解的,但她是真的很喜欢呀,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的衷情于,仿佛自已就是为它而生的,血液里正在沸腾的叫嚣着。
“你的保证能有效吗?”明佑凡蹙紧眉头,手捧起她的脸颊心疼的细抚着,除了担心她会爱伤,担心她的身体会承受不起这么大的运动量,更多的是担心她有一天会记起所有的事情,最后而离开她。
自从得到她之后,他就越陷越深,越来越放不了手,其他的女人根本引起不了他的注意,他也不屑去看那些女人一眼,因为她们不是她,他要的从来就只有她一个人。
他还记得乔茵说过一句话,她说她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纳一个人的位置,一旦有人进驻去了,就再也接受不了其他,连迁就都不行。
现在他就是这样,他的心很刁钻又刻薄,所以一旦有人入驻了就再也无法忘掉,不是没有想过用别的女人来代替,可是终究还是不是自已最心爱的那个,连那一点卑微的欺骗和迁就都不行。
“当然啦,佑凡为了你我一直会好好的爱护自已,因为我知道如果自已受伤了,最伤心的还是你,所以我不能让你伤心。”简宁深凝着他,认真的说道。
从她醒来,第一天看到的人就是他,他无微不致的关心她,照顾她,在心里,他把她看得比自已还更重要,就是为了他,她不能让自已受一丝丝的伤害。
于是在她的软磨硬施之下,明佑凡勉强答应了,但是也限制了时间,每天在滑冰馆里最多两个小时,时间一到就马上要离开。
每天在滑冰馆里,肆意的滑行在冰面上,这就是她最幸福快乐的事,在每一个旋转,跳跃,滑行捻步都带给她不同的震撼,她爱极了这种享受自由的快感,在这里她才能真正的找回属于她一个人的王国。
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站在世界的舞台上展示自已华丽炫色的舞姿,就像是自已心里的一个未能完成的遗憾,像是被自已抛下已久的痛,所以这一次要好好的弥补回去,偿还这个遗憾的痛。
她总觉得在头顶的高处,正有一个人带着柔柔的目光在俯视着她,在给她一个期许,所以她才会有如此的坚持去跳下去。
在冰面上滑行几圈后,简宁就结束了今天的练习,走到换衣处的时候,教练走上前对她说:“宁,你知道下个月的国际花样滑冰纽约站的比赛吗?”
简宁认真的点点头,这个国际赛事她在网上电视上看过,只是她不明白教练跟她说这个是为什么。
“因为本土有个选手因伤退出了比赛,而她空出来的位置,大会希望在我们学校里挑选一位去顶替。这两年你一直都很努力的练习,在所有人中,你的技术和艺术感染力是最强的,而且你还有一个其他人没有的重要特质就是,你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热爱这项运动,所以我想推荐你去参加比赛,你的意思呢?”教练眯着笑,认真的看着她。
从两年前她一进到这个滑冰馆,以他从事滑冰四十多年的经验就知道她是一个为滑冰而生的难得奇才,果然,接下来的训练比她在这里甚至练习滑冰十几年二十年的人的实力都要强,无论是舞姿,跳跃,音乐的配合融入,还是艺术感染力跟这里的其他人都不是同一个档次的,她的水平甚至达到了世界的水平。
这个得知让他异常的兴奋,自从退役之后,他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培养一个花样滑冰的世界冠军,可是在这二十几年的寻寻觅觅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能帮他延续梦想的人,她在某一天的下午,犹如精灵在出现在冰场上,纵情滑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