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印入眼帘的就是豆绿色的帐幔,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轻柔的垂坠下来。墨溪绿有些困难的想要翻身,却发现身下的床榻软上三分,不似之前那样硬。手下一抹,是绣工精致的绸缎包裹着厚实的棉花,暖和不少。榻边是一扇未曾上漆的窗,木材珍稀雕工华美。窗边摆着一株她叫不出名的植物,开着碧绿色的花朵。
那么大的火,都把她烧死!她自嘲的勾了勾唇角讥笑冷哼一声,活动了一下手脚,模了模自己的脸,是老天觉得自己命不该绝吧,大火不但没烧死她,竟然连一点伤都没有。
目光扫过对面桌上的菱花铜镜,墨溪绿的视线停留在了端坐在镜子前细细描眉的女子身上。是她,救了她?还来不及细想,她被她的穿着下了一跳。大冬天的,那女子只着了一件碧色的纱裙,高耸的浑圆、纤细的腰肢、修长的**藏在薄纱之中若隐若现。
如此轻薄果▏露的衣着,哪会是正经人家的女子会穿的,墨溪绿看得耳根一红,脸色一青。
“醒了?”
女子从铜镜里瞧见她已经醒来,动作轻慢地回过头。一开口,那声音就酥麻入骨,让墨溪绿想起了常吃的糯米点心,软软柔柔的,又不失一种黏性。
“你……”
“我是杳娘。”明白她要问什么,杳娘抿唇微微一笑,身姿优雅得起身,款步姗姗。她每走一步,那纤腰肥臀都在扭动着,如池中轻轻摇曳的荷花。
杳娘?
墨溪绿养在深闺深入简出,未曾听闻过杳娘的这号人物。她更是不知,眼前这位风姿绰约的女子,便是和都最大的烟花地——宵春华地的头牌花娘,曾力压公卿贵族家的各位小姐,博得“和都第一美人”的名号。
“这里是青楼。”杳娘走到在床边坐下,一张芙蓉花面嫣然巧笑,眸含秋水,倾泻了一地春华。
青楼……墨溪绿身子一震,蹙着秀眉看着眼前这玉▏体香肌的美人。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小女子今后必当报答!”墨溪绿朝杳娘揖了一礼,双手撑在床上想要起身。
杳娘看出她的不快与轻视,也不以为意,嘴角依旧保持着梨涡浅笑。怎奈她虽然笑得清浅,但不知怎的就生出更多的妩媚风情。“想走?奴家是青楼女子,认不得今后这种托词,姑娘要是想报恩,还是拿出些诚意的好。”
“诚意?”
“姑娘的命值多少银子,还劳烦姑娘自己开个价!至于为姑娘请医用药,下人服侍什么的,我给姑娘算便宜些,共纹银一千两。”
墨溪绿心里登时凉了个透彻,半勉强的支起身子,失了血色的脸惨白僵硬。她现在身无分文,别说纹银一千两,就连十两银子,她都没有。
她有些艰难的开口,鼻息不稳,声音颤抖:“我……我现在,没有银子。”
杳娘艳目微扬,笑容也愈发妖娆,她撩人的笑声飘荡在屋子里,绕梁不散,似乎有一片羽毛,轻轻画在了她的心间。“姑娘要是还不起这钱,可以拿自己来换。”
拿自己换?
杳娘的话,犹如一道惊雷,狠狠劈中了墨溪绿的神经,她一下子呆住了。她言下之意,是要她在卖身偿债。一想到那些脑满肠肥满嘴油腻的男人欺身压在她的身上,她心里立马涌起恶心的感觉,牵动着她的胃,似要呕吐出来。
“姑娘,你可还有其他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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