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慎低头附在他耳后,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珠上,还带着醇厚的酒香,“怕吗?”
墨溪绿贴靠在他胸膛的后背陡然一僵,她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脑中只剩下“必死无疑”这四个字不停回荡,心中后悔无比。
恐怕,她刚刚的神色已经泄露出她对极乐蛊的了解,而乐慎……这下,她更加肯定他来历不凡,也许宴北兮都未必清楚他真正的身份。她只怕是种下了祸根,若是乐慎心怀不轨,那她必然成为他的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她紧张的屏了屏呼吸,沉思了一会儿才微微偏过头轻轻一笑,那笑容犹似夜里盛开的幽昙,将他的心神卷入她的笑靥里。“奴家听说,无知者无畏。”
“无知者无畏。”乐慎若有所思地瞧了她一眼,将她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随之点了点头,赞道,“姑娘让慎,刮目相看。”
“你帮本王带来了这么好的东西,本王哪有不谢之理?乐老弟,说吧,你想要什么?”宴北兮止住笑,慵懒的靠在躺椅上,望着他们亲昵交缠的身影。
乐慎脸上悬挂而起的笑容,细微的弧度恰到好处,双手环住墨溪绿微微抱拳作礼,“慎倒是有一事相求。”
“说吧!”宴北兮甩了甩袖子,眸光一转,却是无限风华。
乐慎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掩藏在浓睫投射下的阴影里,他复又喝了一口酒,淡淡道:“北境临海,多产海盐,若是能通畅路途,将海盐运往西境,必能……”
“不行!”不等乐慎说完,宴北兮脸色一沉,直截了当的打断他,“除了皇商,北辰律法可是禁止私营盐、铁二物,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若是被陛下知道,你我可是要掉脑袋的!”
“王爷,北辰立国以来,厉家掌铁、苏家控盐,可如今苏家有意与墨家合作,若是再不有人顶替苏家夺下盐市,只怕……北辰要改朝换代了。”乐慎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淡无波,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略略压低,却还是十分大胆的说了出来。
宴北兮眸中刹那间迸射出来的凛冽直射向乐慎,一个没沉住气,他拍案而起,直接将琉璃盏砸了过去怒喝,“乐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竟敢……”
“呯,啪”两声脆响,琉璃盏顿时碎成几片,其中一小块飞渐而起,刚巧划过乐慎的左颊,留下一道细长的伤口,立即冒出细密的血珠。
乐慎放开墨溪绿,双膝跪地,声音,一贯的淡然平静,却不夹着一丝惧意,“慎别无二心,只是为了王爷着想,才会酒后失言,还请王爷责罚。”
墨溪绿跟着乐慎,跪倒在他身后,悄悄侧脸看着他的伤口,明媚的眼眸里一闪而过一丝意味深远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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