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此次前来,竟是为了对付风离商?
她记得风离商说过,她们墨家欠了他三百六十一口人命,他有连番动作对付墨家,她不感到稀奇。但是凭他一人之力,就算加上一个刑部尚书徐岳,又如何能这么迅速有效的对墨家展开报复?
“家主这是要对付他了吗?”她藏住心头奇异的跳动,平静地问。
略摇摇头,墨清染笑着吐出两个字:“不急!”
她手中端着一杯酒,慢悠悠的起身移步到桌旁。那张桌子上,梨花木雕刻的对叠式棋盘,棋子则分别用的白玉和黑曜石打磨而成,其上摆置了一局棋。似乎,是在自己同自己的对弈。
墨清染弯着腰低着脑袋,侧着脸往上看着微垂首的墨溪绿,轻声道,“听闻表姐琴棋书画皆精,其中以棋艺最为精湛。虽是第一次相见,还请表姐陪我玩上一盘!”
墨溪绿放眼望向面前的棋局,微微颔首,“溪绿恭敬不如从命!”
棋局重开,朝夕顺便犹如战局,棋盘之上,墨溪绿步步精妙,当仁不让;墨清染运筹帷幄,半步不退。两个人,竟一时难分胜负。
墨清染斜眯着眼,不发一语的盯着她,漆黑的眼眸深沉如海,看得墨溪绿心头一跳。许久之后,她才缓缓一笑,“表姐当年在宗祠外跪了三日三夜,不知今日是否后悔?”
墨溪绿一愣,慢慢摇头,她扬唇浅笑,像极了冬日里不畏严寒盛开的梅花,“溪绿不悔。”
“即便被他休离抛弃,即便……他要你死?”
“溪绿只怪自己有眼无珠错信了人。”父亲说过,即便肝肠寸断,她也不能后悔,更不能认命!所以,她不悔。她唯一能做的,是要风离商把欠她的,一点一点的拿回来!她要他也尝尝被爱人抛弃利用的锥心之痛!
“他有意隐瞒欺骗,又怎么能怪表姐识人不清。”墨清染笑意盈盈,眉峰一挑,接着道:“表姐可知,风离商究竟是什么人?”
风离商是何人?如果这个问题,放在以前,她都会顺口回答:寒门学子,状元及第,吏部侍郎。但是现在想来,必然不会如此简单。他与墨家的血海深仇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既然墨清染这样问了,势必她对风离商的来历背景一清二楚。所以,墨溪绿低着头,半敛羽睫,沉默不答。
墨清染摇了摇头,忽落一黑子。下一刻,但见黑子已近满盘皆输,她才叹气道,“表姐明明一颗七窍玲珑心,却是太干净了。”
“是家主让着溪绿。”墨溪绿将手覆在额头上,轻轻擦拭面上冒出的细密的汗珠。墨清染的棋艺明显要高出她许多,虽然每下一子,都看似她胜她半分,但她每接下来落的那一子,都能使棋局转劣为安。
墨清染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再落下一枚黑子,以退为进,瞬间杀得墨溪绿丢盔弃甲。
“表姐,你我都是棋局中人,又怎么会有谁让谁之说?”
“家主赢了。”墨溪绿输得心服口服,朝墨清染恭敬一笑。
“若是有下次,还请表姐全力以赴,同我一决高下。”墨清染轻啜了一口杯中之物,脸上的笑容高深莫测。
墨溪绿没有料到,墨清染一语成谶。只是,这一决胜负之地不是棋盘之上,而是命悬一线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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