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节被遗落的竹简
“丞相莫不是在问质子刘敖?”程淼闻言反问道。
“不错,老夫素知刘茂是个暗弱之人,不想他的儿子却是个这般厉害的人物,真是令老夫刮目相看。”羊玄之手捻须髯说道。
“丞相明见,今日刘茂在面见您的时候能够有这般正确的对答一定是那孔捷所教的,这个孔捷颇有谋略,如果将来冀州落入了刘敖的手中再加上孔捷从旁辅佐,必成大器。”程淼躬身说道。
“公济是建议老夫乘机除了刘敖吗?”羊玄之闻言问道。
“那倒不是,首先刘敖已经被他父亲送到您这里作为质子,如果你杀了他反而会给刘茂将来反叛带来借口,而且据公济所知刘茂似乎想要立他小子继承冀州牧之位,丞相即便是不除掉刘敖,他也未必能够顺利继承冀州牧。”程淼却摇摇头说道。
“子虞怎么看?”羊玄之闻言却并不置评而是转身向荀辉问道。
“丞相如果想要杀刘敖却不必自己动手,只需将其送回冀州,子虞担保他不出三个月便会死于非命。而丞相如果想要将来制衡冀州便需要善待刘敖,不过此子一眼看去便知道其志必大,必非久居人下之人。丞相如何定夺还需慎重。”荀辉闻言略加思索了下后才缓缓的言道。
“瑞之为何一直笑而不语?”荀辉会这么说似乎也没有超出羊玄之的意料之外他也没有做出反应而是又话题一转向欧阳虹言道。
“瑞之见荀大人和程长史已经将此事说的如此透彻了,瑞之无话可说唯有赔笑尔……”欧阳虹闻言忙躬身言道。
“如果瑞之对这件事情没有看法,那么便来说说今天吴王为何会暗中支持郑怀仁公然在京城之中刺杀刘茂吧。”羊玄之也不勉强欧阳虹对刘敖发表意见却突然把话题再度转到了刘茂遇刺之事上。
“瑞之有一事不明想先在回答丞相前先向丞相请教一二。”欧阳虹却并没有直接答复而是突然转而问道。
“哦?!瑞之只管讲来。”羊玄之闻言放下了手中的茶盅问道。
“请问丞相,吴王到底是希望您出兵帮助刘茂那?还是担心您出兵帮助刘茂那?”欧阳虹拱手问道。
“瑞之此话何意?”羊玄之面含微笑的问道。
“如果吴王不希望丞相帮助刘茂便不应该帮这个倒忙,如此看来吴王似乎还是希望丞相出兵相助刘茂的。但是那样的话就会压制郑怀仁的袭掠冀州和豫州的行动,这样肯定是会对吴王的整体战略布局带来不良的后果,可是吴王却偏偏这么做了,这就说明吴王一定有不为我们目前所察觉的用心。”欧阳虹言道。
“瑞之是说吴王料定这次刺杀肯定不会得手的吗?”羊玄之却突然问出来一个和之前欧阳虹所说的毫无关系的话来,听到这里程淼不禁眉头为之一皱。
“非也……这个结论暂时还不能这么下,还需要见到这次事件的亲历者才能下最后的结论……”欧阳虹闻言却毫不奇怪的摇摇头说道。
“嗯,去中尉府询问此事的人应该就快回来了,我们不妨稍等一下便知道了。”就在此时只见一个侍从快步从廊下走了过来,来到羊玄之的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羊玄之对他点点头,那人下去不一会便见到文泰快步走了上来,见到丞相叉手施礼。
“启禀丞相,夏侯大人说当时舍命保护了刘茂的正是今日刚刚被调往中尉府的那个楚召云,但是不幸的是那个楚召云在这一战中听说受了极重的伤……”
他的话刚说道这里就见到羊玄之突然“腾”的一声猛然站起身来,引得在场的人都不禁诧异的望着这位素来都泰山崩于面而色不改的丞相大人,但是只有荀辉却见到欧阳虹的脸色也在这个瞬间变得煞白。
“他现在人在何处?可医治好了?”羊玄之闻言不禁紧张的从坐塌走了下来向着文泰紧走了几步问道。
“这就是我来迟了的原因,说来也是奇怪当夏侯大人带着中尉府的兵丁赶到的时候却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了。”文泰虽然非常诧异羊玄之对此的过度反应,但是他却依然照常禀报道。
“他们?他们是指?”羊玄之闻言不禁诧异的问道。
“哦,这一次参与其中不但有楚召云还另有四人,他们分别是中大夫季奎季大人的公子季惊雷以及他今天刚刚到洛阳的侄子据说叫做雷明辉。另有骠骑将军张岚的儿子张奎,夏侯枫的内侄夏侯妙才。”文泰忙向丞相解释道。
“这却是一个比较奇怪的组合……他们几个怎么会混到一起去的……”羊玄之闻言不禁笑着说道。
“那么他们究竟是去了哪里了那?”羊玄之知道以文泰的为人他如果没有把这件事情全部搞清楚是绝对不会轻易回来向自己禀报的,他既然回来了就说明一切都有结果了。
“原来那个楚召云受了重伤之后他们带着他去洛阳城外去向葛洪神医去请求医治了。”当文泰说道这里的时候,羊玄之的目光立即便落到了程淼的身上。
“夏侯大人在八王之乱的时候曾经中了一支毒箭,正是葛神医为他驱的毒,之后葛神医便将自己的孙女便许给了夏侯大人的内侄夏侯妙才,他们既然是姻亲的关系所以他们去寻葛神医求医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程淼不愧是博闻广记,即便是这般的小事也记得清清楚楚。但是荀辉却发现当说到这里的时候欧阳虹却已经完全恢复了自如。
“那就好,如果是葛神医肯出手,楚召云只要不是半路出事,就决计无大碍了……”而羊玄之闻言也是不禁开心的哈哈大笑。
走在傍晚洛阳街头的欧阳虹心事颇重,显得有些行色匆匆。他此时最大的挂怀便是楚召云的伤势,作为他梦想最大载体的楚召云的伤情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他的心绪,但是他却不便过于在羊玄之的面前显露出来。
这一路他行色匆匆还另有一个原因便是洛阳城到了夜晚是要实行宵禁的,如果他在亥时还没有回到自己的家中那么他将被迫住在客栈里。否则的话他将被中尉府巡街的兵卒抓走问罪,将军府距离丞相府步行尚须要足足一个时辰的路程,而此时已经接近戊时路上的行人已经非常的稀少。
为了不至于住在客栈里他便逐渐加快了脚步,但是他刚刚走出去四里地的时候就被一辆外表极为华贵的马车拦住了去路。
“敢问公子可是欧阳长史吗?”从马上跃下一名非常精干的车夫,单膝跪倒在路边低声问道。
“不才,正是。”欧阳虹先是一愣随即微微顿首道。
“敝上信义君在长卿楼设宴,特命小的来迎候欧阳长史前往赴宴。”听到了信义君这个名字欧阳虹的衣袖明显微微一震,于此同时他的双眉也立即向上挑了一下。
“现下以快到了宵禁之时,此时去赴宴回来小可岂不是要露宿街头了?看来时间不太凑巧啊,只好抱歉了……”说罢欧阳虹一摆袍袖转身便欲离去。
“主上知大人必不肯往,故命小的转交一样东西给大人一观,并吩咐小的:大人看完后便由大人自行离去,绝不得滋扰大人的行止。”说着那个车夫从怀中模出来一根竹简高高举过头顶递给了欧阳虹。
欧阳虹见到竹简的字之后脸色顿时大变,双手微微颤抖稍不注意竹简便失手落在了地上,随后他转身上了那辆形制极为华贵的马车,但是在他上马车前却有意无意的转过身子来向着他右前方的一颗高大的槐树上望了一眼后才终于登上了车辇。
当他的身形隐入车厢后那个车夫也顺着刚才欧阳虹的目光向上望去,却只见到今晚的月色是如此的皎洁。当他确认那里并无什么不妥之后便放下车厢的帷帐,随即就立即一跃而上驾着马车向着位于洛阳城东南方的长卿楼而快速的疾驰而去了。
而现在手中拿着那个竹简的黑衣人则立即转过身便向着四里地外的丞相府飞奔而去,这个黑衣人的轻身功夫也许没有之前那人的好,但是一旦全力施为的时候也是快如风疾似电。
欧阳虹上车的地点距离丞相府只有不足四里地,此人的轻功又是如此的精湛,他只需一炷香的功夫便可以到达,但是就在他身形刚刚展开突然却又站住了身形,并立即从腰间抽出来两柄短刀握在手中警惕的望着前面的一颗大槐树。
“果然不愧是专诸的后人,我们兄弟已经是竭尽所能的掩饰自己的气息却不想还是被你发现了,阁下真是好灵的耳目啊。”就在这个黑衣人拔刀警惕的时候从那株高大的槐树上跃下来两个身穿灰衣的高瘦男子。
只见这两个男子猛一看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都是一副天生吊死鬼的样子,但是仔细端瞧就会发现左首那人的左眉上有一颗硕大的黑痣。
“黑白无常……”手中拿着竹简的那个黑衣人见到两人也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将左手中的竹简缓缓的放入了自己的怀中并慢慢的开始后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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