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雨给夜莺出了一个主意,带着诸葛天一起去那个岛,福伯看了一眼晨雨,很快又底下了头,他压低声音请求夜莺将自己带上。
“福伯,这需要您。”晨雨担心福伯的身体,而且福伯看着怎么都是不好善与的主。
“晨雨,我老了,估计以后也没有机会在出去走走看看,在这个别墅里住了十几年,也累了够了,这把老骨头在不动就真的动不了了。”福伯低头咳嗽了几声,下一秒从兜里拿出了一瓶药,倒了一颗然后放嘴里,双眼殷切的看着夜莺。
夜莺没有办法拒绝福伯,她了解福伯,这一次她没有听晨雨的阻挠,她要尽快的出海。
“福伯,你会给夜莺拖后腿的。”晨雨因伤留在了别墅里,她看着福伯一直颤抖着唇角,真担心船还没出发,福伯就倒下去了。
福伯没有回答晨雨的话,只是咳嗽着,转身走向厨房,罗刹的药熬好了,他该给少爷端药上去喝了。
晨雨突然有这别墅要倒塌的感觉,她看着福伯端药上楼,唇角微微的弯起,这里永远不会再有新的成员进来了。
卧室里,罗刹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他见福伯推门进来,随即点头。
“少爷,晨雨她?”
“我都知道了,刚刚我去检查过子昊的尸体,夜莺手里纸上的留言一定不会是他写的。”
“少爷?”福伯吃惊,他是亲眼看着夜莺从子昊大腿里拿出那纸张来的。
“把这个想办法你亲自送到天组织诸葛天的手里,我要见他。”罗刹知道他和诸葛天必须的碰面了,夜莺肚子里的孩子,罗刹的手紧紧握着笔,那个孩子怕是留不得。
福伯接过纸重重点头,他一定亲手送去诸葛天的手里,诸葛天一直跟在夜莺的附近,福伯看的明白,诸葛天对夜莺的重视丝毫不下于少爷。
“对了,少爷,夜莺要出海。”
“恩,你可以跟着去,如果我没有猜错,沐冷英的老巢是在私人海岛上,而不是在这里,他看来也不是实心和军方合作的。”
夜莺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王豹仔临时军队有事情没有回来,他给她打了电话,她回来的时候别墅里静悄悄的,也不知道诸葛天和杜绾绾在不在,夜莺有些的饿了,她在外面不敢乱吃东西,伸手模着自己的小月复,夜莺刚从床上爬起来,她卧室的门就被推了开,一个身影背对着走廊的光站在门口,饭菜的香气飘满了卧室。
“诸葛天?”
没有回答,卧室的灯却是亮了,门口站着的赫然是翰明霆,他此时神情沉重一改之前笑容满面的样子。
“这是老大出去前就给你做好一直热着的饭菜。”翰明霆将饭菜放在夜莺卧室的桌子上,脑子里挣扎了下还是没有忍住:
“老大,有他的苦衷,最开始是你招惹上他的,现在你这样对他,不公平。”
“不公平?他算计我就公平吗?而且死在他手里那么多人他对他们就公平吗?”
“如果不是你最先伤了他刺了他一刀,他不会去招惹你的。”
“我什么时候招惹他了?”夜莺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刺他一刀?是在沐冷英的别墅里,还是?夜莺恍惚的感觉诸葛天的身影和另一个身影重叠,可是她想不起那个身影是谁来了。
翰明霆不想争辩,他抬脚离开在关上房门之前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夜莺:
“老大他刚才跟着你出去保护你,在半路上被袭击了,此时正在急救,他昏迷的时候叫的是你的名字,回光返照醒来第一件事问的是你吃饭了没有?”
哽咽着,翰明霆眼睛红红的,他看着夜莺,几乎泣不成声:
“夜莺,你和我们老大怎么说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当真认为他是那种卑鄙恶毒的男人吗?他如果真的要害你,在夜市你伤他的时候,只要他喊一声,你以为你可以安全的离开吗?现在他要死了,你可以放心了,以后没有人在跟你后面烦你吵你。”
夜莺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那个可恶的家伙被袭击了,她应该高兴才是啊,可为什么她感觉有些的揪心?还有夜市,什么夜市?夜莺的肚子有些的疼,她忍着。
手指收紧握成拳头,夜莺将身体慢慢坐在床上,视线落在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上,一碗米饭,两菜一汤,恍惚着她有想起她第一次给他做乌黑焦炭样的粥,他噤着鼻子,一口一口的吃下去,而她却一口就吐了出来。
他憨憨的笑容,被她欺负委屈的神情,害怕蟑螂的出糗模样,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他侬软好听的音线就在她的耳边。
夜莺一口一口的吃着香软的米饭,眼角有什么液体滑下来,她现在该相信谁?她看见的,还是别人让她看见的。
杜绾绾躲在客房门后对着走向她的翰明霆举起了大拇指,最后几句话真是给力,这样还不能打动夜莺,她杜绾绾跟夜莺的姓。
“绾绾,你觉得怎么样?”翰明霆压低声音急切的问着杜绾绾。
“嘘。”杜绾绾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拉着翰明霆小心的关了房门,下一秒激动的跳进了翰明霆的怀抱里,双脚勾着他的腰,杜绾绾笑的奸诈狡猾:
“这下,老大可以不用孤枕难眠了,你放心,我刚刚给老大吃的东西里放了点料,让他看起来虚弱要死掉的样子。”
“呃,老大知道了会不会?”翰明霆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做了个枪毙的手势,毕竟老大爱夜莺爱的那么惨烈。
杜绾绾想了想,下一秒眼睛就亮了:“我有办法了,我们这样。”杜绾绾小声的在翰明霆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翰明霆疑惑的看着她,不确定的问着:
“这样,真的行?”
“当然。”杜绾绾自信十足,她曾经那么爱诸葛天,可是很仔细的研究着他的心思。
漆黑的房间,虚弱的呼吸,浓烈的血腥味,紧闭的房门被慢慢的推开,夜莺站在门口,视线落在房中间的那张床上,床上的身影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虚弱的呼吸仿佛随时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