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豹仔推开门走进来,白婉清立即站起。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一个眼神交流,白婉清沉默的离开,王豹仔坐在了床边,床上的夜莺睡的依然深沉,她仿佛没有感觉到房间里的人已经变了。
其实睁开眼睛和闭着眼睛对于一个失明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她每天除了必须的一日三餐去洗手间,夜莺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在枯寂,肚子里的宝宝很安静,安静的让她心慌忐忑,却只能够忍着,静静地等着王豹仔下一步。
“莺莺,我该怎么来爱你?”王豹仔的眉揪的紧紧的,他的手握住夜莺的手,那小手凉凉的,却是让王豹仔不舍得放下,他起身揭开被子,将夜莺抱起走到窗边,窗边的厚重帘幔立即向两边散去,温暖的阳光立即落在夜莺的身上,她的手指动了下,下意识的就抬头想去看一下眼光的颜色,可是她看见的依然只有一片黑色。
“莺莺,恨我吗?”
“不恨,因为我们之间扯平了。”夜莺试图从王豹仔的怀抱里下去,却不想王豹仔抱的越发的紧,他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将夜莺放在他的膝盖里,她瘦了,王豹仔的手轻轻的圈着夜莺的腰,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之间不经意的碰触到有些凸起的小月复,王豹仔的眼睛里一丝狠戾闪过。
“你抓我,是为了对付诸葛天。”夜莺虽然还被王豹仔圈在他的怀抱里,她挺直了腰,并不看一眼王豹仔,清冷的脸带着淡漠的距离,刺的王豹仔眼睛生疼。
“你就这样看我的吗?莺莺,这些年,我从来没有一分钟忘记过你,当我在街角看见你的时候,你永远都没有办法想象那中澎湃激动的心情。”
王豹仔闭上眼睛回味着当时的景象,他的唇角因为回味起当时的悸动心情而上扬,他甚至都被自己感动,可是他感觉的所有人感动不了夜莺。
“夜莺,你好狠!”
“你用了多久的时间来调查我?豹仔,那次不是巧遇,是吧?”夜莺这一次顺利的挣月兑了王豹仔的手站了起来,她模索着走到围栏边上,倚靠着栏杆她感觉到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暖暖的,就象小宝宝的手抚模着她的脸,那样柔女敕细滑,夜莺感觉到自己的眼角湿润了,宝宝,她肚子里的宝宝。
伸手抚模着自己的小月复,夜莺眨了眨眼睫毛,慢慢的睁了开,她的手伸出举高,触模着阳光,心里默默的告诉着肚子里的孩子,这就是阳光。
夜莺的手在空气中被王豹仔用力的握住,疼痛从手指传进大脑,夜莺的唇角抿着,并不出声。
“夜莺,你的心是冷的吗?夜莺,为什么我明明在你的身边,却感觉你离我那么遥远,遥不可及。”王豹仔的话沉痛而压抑,他的手慢慢松开夜莺的手指,看着上面留下的清晰指痕,王豹仔心头一滞,转身踉跄着离开,只留下夜莺一个人在阳台上,他怕在待下去,他会冲动的将她推下栏杆或者是将她压在床上。
“我的心不是冷的,只是不属于自己。”夜莺低声喃喃的声音,几不可闻,她眷恋阳光的味道,她感觉的到肚子里的宝宝也喜欢,不其然的夜莺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夜莺的身体一颤,诸葛天!
白婉清端着水果走进来,看着痴痴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夜莺,她微笑着走过去:
“莺莺,来吃水果,我洗了葡萄。”
“好。”夜莺应着话,模索着转身,身体走到藤椅边,差一点被藤椅绊倒,白婉清急忙过去扶住了她。
“小心,你有身子,就坐这里吧。”白婉清看着夜莺,真是个漂亮清冷的女人,可惜了,白婉清拿起葡萄递给夜莺,看着她接过小心的放进口中,白婉清视线一闪,不在言语。
一阵风吹来,夜莺的身体瑟了下,白婉清急忙起身拿了一件外套给夜莺披上:
“豹仔很细心,连长袖都给你准备好了,莺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真的就不考虑下他吗?”
“不。”夜莺低头继续的吃葡萄,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某一处,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
“莺莺,你的眼睛,要不要豹仔找医生给你看看?”
“不用,看的见和看不见,其实都是一样的。”夜莺说了十来个葡萄就停了下来,她凝神听着什么,然后比上了眼睛:
“妈妈,还记得小时候的桅子花香吗?”
“啊?”白婉清错愕,下一秒讪讪的笑着:“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肚子饿不饿,晚上豹仔包了包子,牛肉馅的。”
“恩,好。”夜莺应着,回头对着白婉清的方向笑了下,那笑容让白婉清一愕,有种说不出的酸楚来。
对于白婉清和王豹仔,夜莺一直是淡淡的,不抗拒也没抵触,王豹仔心里压抑却舍不得冲她发泄,他看着她明明在自己的身边,他却总有股抓不住的感觉,手克制不住的再一次握上夜莺的小手,王豹仔没有说一个字,只是低头将她的下手放在了自己的唇边,轻轻的细密的吻着。
杜绾绾举起手里的针筒摇了下里面清澈的液体,她的手抖了下,转头看着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惫的诸葛天,她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真的要注射吗?”
诸葛天看着杜绾绾,漆黑的眸光给了她一个很肯定的答案。
杜绾绾眼睛一红,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哽咽着把针头扎进了诸葛天的胳膊里,将里面的液体推进了他的血管里。
诸葛天额头的青筋浮现,血管在皮肤下暴跳,清凉的液体在他血管里奔涌着,沁进他身体里每一个细胞。
杜绾绾转身,悄悄的抹去眼泪,她突然很怨恨夜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