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咧?
这算间接接吻?
璃盏惊呆了。
会议室里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全部人都僵在那里,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伊卡洛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小声道:“理事长,您……没事吧?”
王子誉连扒开的衣领也不理一理,若无其事道:“没事,等会儿不是要开会吗?”。他侧头看向璃盏,在一群穿着红白黑的制服当中,璃盏穿着浅绿色的丝绸竹子印花裙,宛如一枝独秀,令人移不开眼睛。
王子誉瞟了她一眼,薄唇微启,“璃盏,你在休息室候着,别想离开,我们有账要算一算。”说这句话时,就像一个普通的十七八岁的男生看着手里的篮球。
学生会部众纷纷向璃盏投去疑惑的目光,而纪容希差点拧断了自己的脖子:璃盏这次死定了
“你个骗子,我才不要和你说话”璃盏满脸通红道,召唤小狮子,拔腿就跑——能跑多远就多远,她绝对不会想再见到他,绝对不娇俏的身影越来越远,多亏她还以为他是伪神的人,白白担心了一场,孰料他竟是卡拉的理事长——那个可恨的临时改了实战考试的混蛋
王子誉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的方向,没有露出一丝情绪,“刚才讲到哪儿了,继续。”众人很默契地当做没看到他露出的胸膛,他被小狮子舌忝的样子,看着璃盏时莫测的眼神……
璃盏跑回公寓,先是大睡一觉,醒来后,痛痛快快洗了澡,又把小狮子也洗干净,抓干净它身上的虱子,开始考虑自己黯淡的未来。
真的要出去找工作了吗?
从心里上,她还是一个学生,也从来没想过退学这回事。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对魔法世界不熟悉,魔法技能也没学好,根本不会有人招她吧
就在这时,通讯器响起来,她打开一看,是纪容希的短讯,“下午五点圆形广场公布最终成绩。”
璃盏一看时间,已经四点半了,急忙换衣服,快步跑出门,就在锁门的时候,隔壁公寓的门开了,王子誉一手插在裤袋里,施施然站在她面前。
“我似乎说过,让你在休息室等我的。”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璃盏瞪着他道,“你个骗子,你骗了我这么久,真是太过分了”
“我是骗子?”王子誉一脸笑意,“我可亲口承认过我是伪神的人?我可有告诉你纪容希现在很危险,需要你马上去救?”
璃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些都是她想当然的认为,她不死心,又道,“你还莫名其妙改了实战考试,欺骗我们所有人”
“真正魔法师之间的斗争绝对不会先给你下战帖。”王子誉一字一句道,“作为一名合格的卡拉学生,必须随时都能战斗。”
璃盏知道他说得对,可是她还是觉得很憋屈,十分憋屈,特别憋屈,尤其是她与他相处这么久,简直是太……
璃盏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指着他对小狮子道,“咬他。”
小狮子发出一声吼叫,业务熟练地朝王子誉的身上扑去,忽地,火光一闪,小狮子嘶叫一声,身上的毛发居然被烧着了。璃盏大吃一惊,想要扑火,却发现自己的衣服下摆了着了火。
啊——
璃盏手忙脚乱地把火扑灭,再抬头看,王子誉已经走到拐弯处,他回眸冷冷一笑,“下次不会这么容易。”
璃盏冲到楼梯口,王子誉已经走远了。她跺了跺脚,见小狮子可怜兮兮地瞅着她,尾巴和脖颈处常常的毛发被烧焦了一半,不由得红了眼眶,“他不是人,他是个混蛋。”
一大一小像被主人丢弃的小猫,可怜兮兮地在路上走着,那身烧焦的衣服和毛发引来路人的频频注目。
璃盏捂着脸,只恨不得把脸整个罩住,她真不想见人了。
身侧身侧传来一个温和而关切的声音,“小尾巴酱,你怎么了?”
温和的声线宛如流泉,熨帖着她烦躁的情绪,竟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奇妙力量,璃盏侧过头,见是伊卡洛,放下手,沮丧地叹了口气,大概是伊卡洛身上的气息很平和的缘故,她放开了情绪,气鼓鼓地抱怨:“王子誉简直是个混蛋,不,他就是一个混蛋”
“王子?”伊卡洛有些诧异,但语气里更多的是一股尊崇,“他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人。”
“才华有个P——才华有什么用?”璃盏差点就冒出一些不太文雅的词,她改了口,恨恨道,“他的品德分绝对是负数”
伊卡洛莞尔道:“所以要学妹多多体谅了,王子毕竟也还是个少年啊。”
“切,我体谅他,谁来体谅呀?之前我丢了帽子,裙子也被划破了,现在,他居然……居然放火烧了我的裙子,还烧了王子的毛”璃盏越说越气,指着小狮子没了毛的尾巴道,“你说,他够不够混蛋?”
伊卡洛突然伸出手来,抚模了一下她的头发,就那样轻轻地一模,她轰轰然,刹那间天崩地裂,很清淡,很诗意,很东风遍地春如海——虽然轻,却抵挡千里轻风浩荡。璃盏仰起头来,夕阳下的他,刘海荡在眉间,唇角含着却宽容温和的笑,随风翻飞的栗色发丝泛着暖暖的光。
璃盏怔了怔,一句话没有经过大脑就月兑口而出:“学长,我喜欢你。”
空气为之一顿。
待璃盏明白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风徐徐地吹着,带着夏日暖暖的气息,她故作勇敢地看着他的温和的双眼,隐藏不住心中的涩意和紧张。
伊卡洛没有说话,目光依然柔和,神情充满宁静,那双含笑的眼,仿佛专注地凝视着她,她忍不住红着脸低下头,头脑发热的话语,该怎么收场?
一会儿,伊卡洛含笑道:“谢谢学妹。”就好像她对待梵妮,对待其他仰慕者一样,永远是温柔的眼神,含笑的话语。
璃盏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心神一松,同时又不知为何,觉得有一股淡淡的失落——即使在肯尼达曾经共患难,她和其他人一样,在他的眼里,都是一个单纯的仰慕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