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
熹微的晨光从帘子里透过,沈凌萱睁开眼,入目是头顶的纱帐。
一种陌生的感觉令她微微一惊,但很快便清醒过来,这是在潘家,她第一天做新妇。
新房里很安静,没有一丝声音。
她静静地躺着,莫名地失落,又莫名地激动。
昨夜,潘逍饮过合衾酒之后便不再出现。虽都是正妻,但云阳郡主毕竟有一层天家贵胄的身份罩着,所以新婚之夜,潘逍便宿在云阳房中。
她的新婚之夜,便是独守空房。
虽毫无意外,沈凌萱的心头还是掠过一丝酸楚。
当日沈凌芷毅然决然地自车中一跃而出的情景又一次出现在眼前,她就那样笑着,清清浅浅的,眼底却有嘲弄和不屑。
她倒是走得干净……
沈凌萱不禁无声地叹息,一刹那间,她的胸口却又亮了一亮。
毕竟,能够如愿嫁给暗恋的人,对自己来说何其幸运。就算是代替别人奉旨成婚,就算要面对跋扈的云阳郡主和早就带了偏好的婆婆,但毕竟她是得偿所愿了。
二姐姐,你看着吧,妹妹定然要过得好,也不枉费你折了这一条命。
想到这里,她一下坐起身来。
刚梳洗完毕,妆扮一新,沈凌萱望着镜中自己那娇媚的容颜,很是满意。她的头发高高挽起,作妇人的式样,有些让人陌生。
“小姐,你真好看,一会姑爷瞧见了,说不定连魂都会丢了呢。”丫鬟碧云在一旁忙不迭地讨巧。
“瞎说什么”沈凌萱一下沉了脸,“如今非比在沈家,岂能说出这般孟浪的言词,记住,下不为例若是再犯,别怪我狠心撵了你出去”
碧云显然被她严厉的表情吓到了,一时竟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须臾才回过神来,忙跪倒在地,“奴婢浑说呢,姑娘莫要生气,奴婢再不敢了”
“行了心里记下就好。”沈凌萱脸色稍霁,“初来乍到,一举一动都要谨言慎行,不要坏了我的规矩。回头你和她们几个也说说”
她们,自然是指另外几个陪嫁丫头。
“奴婢谨记在心,姑娘放心。”碧云唯唯诺诺地说,心里不禁暗暗思忖,这姑娘头一天嫁作人妇,都没洞过房,怎么一下变了个人一般,连眼神都不似以往那样柔和了。
沈凌萱瞥了丫鬟一眼,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往后,这里便是我们的战场。”她幽幽地说道,像是在和丫鬟说,又像是和自己说。
没有刀光剑影,没有血肉淋漓,但是,却绝不亚于修罗战场。
或许,终其一生,她将在此冲杀浮沉。
而一旁的碧云,仍沉浸在巨大的惊异之中,原来,看起来柔弱温婉的姑娘,也有这样锋利寒冷的目光,仿佛就是那已经故去的二姑娘。
不过,当潘逍来到房中的时候,沈凌萱已经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柔婉神色,她略带羞涩地垂下视线,不敢直视一身团花锦袍,更显风流蕴藉的男子,“夫君,怎么过来得这般早?”
少女含羞带怯的神致,一瞬间,便从潘逍的眼中,直落到心里。他的目光不由得柔了一柔,答非所问地说道,“昨夜,委屈你了。”
“夫君这般说,可是见外了。”沈凌萱垂下头,声如蚊吶。
一旁碧云极有眼色地悄然退下,只余二人在房中。
“萱儿……”潘逍试探地轻唤,不由自主地想到另外一个人。虽是堂姐妹,但两个人却是那么的不同,若今日面前的是那人,一定又是那样冷淡疏离地看自己吧,而不是眼前的少女这般,只不过是轻轻唤了她一声,一张脸就红到了极致。
他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想要保护她的。
而沈凌萱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便被揽入一个散发着杜若香气的怀抱里。嘴唇也随即被吻住。
片刻的茫然之后,她的心便安定下来,隐隐地涌上一丝窃喜。潘逍的舌灵巧地掘开她的贝齿,探入口中,熟稔地和她的丁香舌纠缠在一起。沈凌萱笨拙地学着回应他,紧张羞人,却又说不出地欢畅。
潘逍的身子渐渐烫了起来,少女口中的甘美,令体内的不可遏制地燃烧着,两腿间也撑将起来。喘息急气,他的鼻腔中喷出的灼热气息,令沈凌萱一颗心咚咚咚地直跳起来。她涨红着连月兑离了潘逍,低着头语声幽细至极,“夫君,妾身要去给二老敬茶了。”
“无妨”潘逍此刻哪里肯放过她,猛地上前将女子打横抱起来。
绫罗散尽,yu体横陈。处子皎洁的身躯一览无余,潘逍迫不及待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重重地嗅,然后一路向下吮吸轻咬。
未经人事的沈凌萱,哪经得住这般撩拨,浑身火烧火燎地热起来,酥麻之直抵喉间。她紧咬着唇,不让羞人的吟哦冲出来。
万般的忍耐,终于在潘逍的唇流连于她胸前的丰盈之处时溃败下来,他的舌头,恶作剧一般**着樱红的突起,**蚀骨的感觉如潮水般袭来,沈凌萱听到一声喘气自口中逸出,之后,身子便再不是自己的。
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之后,伴随着一浪一浪的热流席卷,她只知道自己仿佛大海上的一叶小舟,只能随着大潮的节拍起伏。她紧紧地抱着男子滚烫的身躯,眼中不知不觉以沁出泪花。
终于,伴随着长长的叹息,潘逍停止了激烈的冲撞。他压在沈凌萱娇弱的身上,这一刻心头舒畅满足至极。
仿佛此时,柔顺地偎在自己怀里的,不再是沈凌萱,而是那个总是一脸骄傲的女子,她就像一只娇慵的猫,悄无声息地传达着对他的依恋。
潘逍轻轻地抚摩着沈凌萱胸前小巧玲珑的柔软,呼吸一下又变得急促起来,猛地又一次翻身压下,将女子雪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