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现代还是古代,地方和中央、地方和朝廷间总存在各种各样矛盾。
特别是当地方权力达到或过一定限度时,朝廷对地方的影响力就会变得微乎其微。
身为朝廷钦差。徐琳小孟昌是在两天前到达申州城的,不过以家中并无女眷为由,穆延并没招待他们住在州府衙门,而是让徐琳、孟昌住到了申州通判白禄家中。虽然这的确有些古怪。徐琳、孟昌却并没感到不妥。因为家中没有女眷。穆延就不可能找女人来服侍他们。
而在申州通判家中,有夫人做陪,白禄每日都会由申州城中招揽一些女人、富户来陪伴钦差,其中就包括申州城中赫赫有名的曲湄。
曲湄并不是妓女,而是申州城中知名的戏子。
戏子虽然不比妓女,但却也可做一些妓女才方便做的事?只要她们未嫁人,却是比官宦和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更适合接待官面人物。
迎着曲湄送上的酒杯,孟昌就颤寸着老手接过一饮而尽道:“好,好好,曲姑娘真是太棒,太知情知趣了。”
与徐琳还不到三十岁,并未娶妻不同,孟昌今年已经五十有余。孙子都已快成年了。但在接过曲湄递上的酒杯时,孟昌仍是捉住曲湄小手模了又模。
曲湄虽然无奈。但也知道自己不能拒绝孟昌。因为她即便更想去陪伴徐琳,徐琳却有申州通判的女儿白绣做陪?
即便白绣的容貌、仪态都远不如曲湄。但这就是规矩。
“孟大人好酒量,不如我们来行酒令吧!”曲湄并没去尝试将右手从孟昌手中抽出,身子反而顺着孟昌拉扯向孟昌身上一倾。一边做势挣扎,一边脸带哀求望向徐琳道?“还行什么酒令!孟大人。你看曲小姐都已经不胜酒力了,大人不如先带曲小姐下去休息吧!”
不仅徐琳看到了曲湄眼中哀求,白绣同样看到了曲湄哀求,当即抢先说了一句。
曲湄的容貌虽然在申州城中屈一指,但比起那些京城中的贵妇、美眷却要差上许多。徐琳虽然也看出曲湄眼中所求,但只要想想曾在京城诗会上见过的各色美眷,徐琳就对曲湄没有了心思。而白绣即便比不上曲湄,却是申州通判之女,值得徐琳应付一下?
比起碳女,戏子更懂得察言观色、逢场作戏。
留意到徐琳目光中的无情。曲湄心中一叹,只得更加靠入孟昌怀中道:“孟大人。你还要不要行酒令嘛!”
“要。要要”
相处了两日。孟昌觉得自己与曲湄的关系是越来越亲密,却不知曲湄原本想得到的乃是徐琳青睐。等到曲湄彻底倒入自己怀中,孟昌更是兴奋得将曲湄腰肢一抱,望向徐琳说道:“徐大人,你在京中向来都是以诗才闻名,要不这次酒令就由徐大人来起吧!”
“孟大人,起酒令是容易,但你看我们还要在这申州城中停留几日?要不还是早些前往兴城县交旨吧!”
做为新近投靠大明公主的官员,虽然徐琳并不知道图愠选择自已,做钦差的真正原因,但也不认为应该在申州城耽搁时间?
听到徐琳转移话题,孟昌就有些不满。正在一旁陪客的白禄却说道:“徐大人一心为朝廷操劳真是令我辈佩服。不过冬日难测,看看今日又要开始落雪?还不知这场雪会不会像上场雪一样大,为避免路途劳顿。要不两位大人还是等到天气放晴再说吧!”
“可是
在白禄提醒下,想起复前来申州的经讨,徐琳也不禁有此犹豫起来乃这样的事情可一不可再,既然已经有人开始劝阻,徐琳也不想自找罪受。
看到徐琳犹豫,白绣也靠向徐琳怀中道:“徐大人,绣儿也觉得爹爹这话有道理。不说天威难测,就是那会阴山胡虏,若不能选个好天气过境,恐怕大人和孟大人也会更危险。当然,还有那盂州从金校尉的兵马,现在不也虎视眈眈盯着兴城县吗?”
“大人只是为了万大户造反一事而来,如果为了其他事情误了朝廷大事,却不是比在申州城只耽误几日更危险?”
“白小小姐高见。”“徐大人,我看这事还是等到雪停再说吧!郝公公都说只要我们早日赶到申州,前往兴城县却不用急。”
一听白绣提起焦玄的兵马,孟昌立即大声应和起来。
因为,如果不是担心焦玄的兵马动静,孟昌和徐琳早就前往兴城县了,也不会在申州城多待上两日。虽然再次下雪让人有些始料不及,但孟昌可不想撞到焦玄枪口上。
万一焦玄劲头上来,将钦差和兴城知县易赢一起干掉,孟昌岂不是要陪着易赢一起殒命?
如果白绣不提焦玄兵马,徐琳或许还是会坚持一下,但一想到兴城县现在的局面,徐琳也有些放弃道:“好吧!但孟大人知道郝公公那话究竟是何意吗?如果”
“徐大人此言差矣,既然这本就是郝公公传话,我们又何须去左右猜忌,总之照办便是。”孟昌一脸悠然自得道。
知道孟昌乃是育王图嚎的人,徐琳更不敢在此时多嘴。
虽然徐琳肯定要帮大明公主争夺利益,但事情如果不关大明公主利益,徐琳也只能看见当没看见、听见当没听见,这就是所谓官场规矩。
由于牵扯到公事,桌上酒菜也变得不那么美味起来。然后再闲谈喝了几杯,也不说什么行酒令的多余话,众人就纷纷从酒席退了下来。不过与往日不同,曲湄并没有单独离开,而是扶着孟昌往房中走去。
“曲姑娘,不知我们今日可否秉烛夜谈,本官恰巧为曲姑娘作了几诗句。”
没想到曲湄竟愿意与自己一同回房,走到屋门前,孟昌脸上的插皮都咧得快要裂开了。眼角闪过一抹厌恶之色,曲湄却更将身体贴向孟昌道:“孟大人,不知大人可不可以带奴家前往京城。”
“带你前往京城?”
忽然听到曲湄哀求,孟昌原本欢喜的脸色一下怔住了,更是立即有些阴暗下来。
曲湄的胸脯却往孟昌胳膊上挤了挤道:“大人不要误会了,奴家可无意到了京城还去牵累大人。而是奴家早就想往京城展,只是奴家一介孤身女子,不好单身上路,所以才想和孟大人搭个伴,图个安全。当然,如果孟大人到了京城后还有所求,奴家”
曲湄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孟昌的脸色却已完全放开了。借着拍打胸口时机,孟昌左手就顺势捏上了曲湄胸脯道:“曲姑娘客气了,这等小事算什么。等到去往京城时,本县带上曲姑娘便是。”
“谢谢大人恩典,我们进房休息吧!”
在曲湄搀扶下,一边进入屋中,孟昌的双脚就打起了飘。因为只要曲湄没有赖上自己的妄想,孟昌是不会在乎带曲湄上京的。
而且仔细想想,真的曲湄想要赖上孟昌,她也未必有这个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