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真会为芳翠杀米所有芳家!人吗。”※
对于易赢与芳歧在前面生的小纠葛,别人虽然不好多说什么。芳翠却立即让白岱真给自己和易赢找了个单独房间。
虽然易府众人也想知道芳翠打算与易赢单独谈什么,但由于芳歧先前的态度并不能说是友好。考虑到芳翠感受,易府众人也没有强硬要求一定跟过来听听。
白岱真给易赢、芳翠安排的是自己书房。
作为一个千金小姐书房,白岱真的书房收拾得很干净。但比起各种书卷。里面字画的数量更多,由此也可见北越国女性的学识更多是表现在字画一类上。
至于各种书卷,由于使用场合不多,反而很难得到女性青睐。
网在书房椅子上坐好,易赢还没体会到白岱真在书房中读书时的感觉,立即就听到芳翠从身后传来的询问。
随着芳翠将小手轻轻按上易赢肩头,易赢也是头也没回地笑道:“芳翠。你是在同本县开玩笑吗?倘若芳氏耍杀本县家人,你认为本县又该不该杀了芳氏全家?”
“那如果现在的芳氏杀了芳翠全家呢?易知县又会为芳翠报仇吗?。
“还有这种事?”
突然听到身后芳翠问话,易赢心中就猛跳了跳。
不知该说无力还是激动,总之就是一句话!很麻烦。
芳翠并没试图转列易赢正面,而是继续捏揉着易赢肩膀说道:“老爷。你也看到芳翠曾穿过的百羽孔雀服了,那虽然的确是芳氏直系血脉才能穿着的特有衣物,但现在的芳氏直系血脉却并不是当年芳翠所在的芳氏直系血脉了。”
身在大家族,为了争夺家产所进行的各种你争我夺并不鲜见。
不说什么杀人不见血的幼稚话语,为了金钱与财富,很多人都会铤而走险。想想东林国芳氏足以支撑整个国家的财力,易赢就对芳家会生各种争夺家产的行为感到不稀罕。
随着芳翠在易赢身后慢慢叙说,易赢也渐渐了解了一些东林国芳氏的状况。
伴随着巨大财产的吸引力。东林国芳氏的每一次家族传承都意味着一场腥风血雨。而作为东林国芳氏的原家主,芳翠爷爷最大的失败就在于血脉不多。虽然这避免了直系血脉间的内部争夺,但由于主政人数上与旁支的巨大差距,这也造成了芳氏产业的大量产权旁落。
如果这是在一咋。以军事力量为主的皇家当中,皇家血脉稀少。反而更容易集中国家权力。
可芳氏却是一个具有巨大且需要更多人力去掌控各种资源的商业家族。随着芳翠父亲双拳难敌四手。不得不将一些产业大权放出去,当芳翠爷爷去世后,以芳翠爷爷同辈那些老人为代表的旁支就迅吞并了整个芳氏家族。
而芳翠所以远嫁北越国,正是芳翠爷爷死后不久,由当时的二爷爷一力主使。
虽然芳翠的父亲当时已正式接手芳氏家族,但因为必须依靠芳翠二爷爷及其他旁系力量掌控家族。也不得不看着芳翠嫁给到东林国经商的万大户离开家乡。然后,在芳翠随着万大户商队来到北越国的同时,东林国就传来了芳翠父母及兄弟的死讯。
这不仅让万大户彻底丧失了继续打芳氏财产主意的机会,芳翠也在痛苦中彻底掩埋了自己的芳氏身份。
因为芳翠知道,仅凭自己力量,根本不可能夺回失去的一切。
没想到芳翠以前还生过这种事,不知该不该说爱莫能助还是力有不逮,等到芳翠话音落下,易赢也只得皱了皱眉头道:“芳翠,你是想让本县替你报仇吗?”
易赢不是不想替芳翠报仇。而是不知自己能不能替芳翠报仇。
而且易赢即便替芳翠报了仇,恐怕凭芳翠一人力量,她也不可能掌握巨大的芳氏家族。
因为这就如同芳翠父亲会在芳翠爷爷死后立即失势一样,芳翠的爷爷固然还可以在二爷爷那样的兄弟帮忙下治理家业,可人单势孤的芳翠爸爸却根本无力将家业单独支撑下去,这就更别说是芳翠了。
说不定到了最后,天英门帮芳翠报了仇,芳氏的一切却会全落到其他人手中。
依旧是站在易赢身后,芳翠的声音却没有任何激动道:“老爷,你先说说自己与天英门的关系好吗?”
“芳翠虽然也知道老爷肯定是真与天英门主见过面,但老爷又怎会认为天英门主会帮老爷报仇?。
“这当然因为天英门主有用得着本县的地方。”
易赢以前从没对自己女人说过“垂帘听政”一事,但不管是为说服芳翠“放弃”报仇,还是为让芳翠安心,易赢都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让芳翠明白自己对天英门、对天英门主的重要性。
所以,易赢不仅将自己与天英门主的见面状况说了说。甚至也将自己与大明公主见面的状况都说了一遍。
等到易赢话音落下,芳翠的声音就微微有些急促道:“垂帘听政?居然还有垂帘听政这种东西。老爷,你认为天英门主和大明公主真有可能实现垂帘”一,
不知芳翠怎会关心这事,易赢说道:“这个本县就不知道了,但春兰的身份所以会被天英门下令抖出。相信也正是为了此事。”
“所以,为了保证垂帘听政的过程中不出现任何岔子,如果东林国芳氏敢向本县下手,天英门主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那老爷认为芳氏又能否实行垂帘听政呢?”
“芳氏实行垂帘听政?芳翠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用芳翠转到自己面前,听到芳翠突其想。易赢就忍不住扭头望向芳翠,实在不知道芳翠怎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芳翠则一坐在易赢大腿上说道:“老爷,芳翠是这么想的。如果天英门真能帮助大明公主在北越国实现垂帘听政,天英门为什么又不能帮助芳翠在东林国芳氏实行垂帘听政。而且有天英门武力相助,女人凭什么就不能执掌芳氏那样的大家族。”
男尊女卑在古代社会是一个最基本特征。
不仅北越国和大陆皇族巾从未出现过一名女皇,甚至在大陆上的众多家族中,至今也未曾出现一个真正的女性族长。
正因为芳翠是女人,所以不管芳翠的父母、兄弟是因何而死。芳翠都不可能因此回到东林国芳氏执掌家族。
不然不用芳氏旁系去争夺。恐怕东林国皇室都不会答应。
没想到芳翠竟会突然想到这个主意,易赢一脸惊诧道:“芳翠你也想垂帘听政?那你岂不是真要杀光东林国芳氏所有人?”
用力掐了一下易赢肩膀,芳翠说道:“虽然妾身还不知道自己父母、兄弟的真正死因,不好多说什么。”
“但妾身的父母、兄弟如果真是被二爷爷他们害死,老爷你说妾身就不该报仇吗?当然,妾身也知道老爷现在是没有这种能力,但天英门如果真能在北越国成功推行垂帘听政,相信他们也不会拒绝在东林国芳氏推行垂帘听政吧!毕竟大义可是在妾身身上。”
“大义吗?那芳翠你可就要有耐心了。”
不知该不该表示无奈,易赢却知道自己没理由劝阻芳翠。
芳翠也极为兴奋道:“耐心妾身有,但老爷如果再有机会见到天英门主,能不能帮妾身将今天的事情说一说。也让妾身见见天英门主。”
“这是应该的。”
清楚自己无法阻止芳翠想法。易赢也不在乎给芳翠一个希望。
于是两人再在书房中说了一会,这才一起出到外面。
※
当易赢、芳翠重新回到外面大厅时,认亲喜筵的各项准备都已经做好。不过不知出于什么缘故,芳歧和那些“大使”却都已经离开了。
然后在白岱真安排下,易赢、芳翠也坐到了主桌上。
白府所摆的认亲喜筵与大明公主所摆的认亲喜筵有根本性不同。
大明公主的认亲喜筵更像一个带宴席的朝会,所有人都得规规整整的。包括客人们落座的位置全都有固定秩序。而白府的认亲喜筵则更好像一次民间婚礼,从大厅到外面的前院,除了固定的主位外,客人坐处都没有太大限制。
等到易赢和芳翠坐下,认亲喜筵立即从白花花给白原林敬酒、磕头开始。
先是白花花给白原林磕了三个头,并将生辰八字交给白原林,然后再在众人见证下给白原林敬了一杯酒,也就成了白原林正式的义女。
接着是酒过三巡,询王图尧就再也忍耐不住地拉住易赢道:“易知县?你真见过天英门主吗?天英门主长什么样?”
“询王爷,你怎么拿这事来问本县,春兰不就在这里吗?这世上还有谁比春兰更清楚天英门主样貌?”
“本王也想问春兰姨娘啊!可春兰姨娘不是不说,但却说她也没见过天英门主的真正样貌,你说本王究竟该不该信啊!”
随着询王图尧抱怨,不仅主桌上的客人全都笑起来,就是旁边几张桌子上的客人也都聚精会神望过来。
今天本是白花花的认亲喜筵。但易赢带来的消息却再次震惊了所有人。虽然众人也看出了芳翠与东林国芳氏好像有些隐隐矛盾,但这怎么都比不上易赢说自己曾见过天英门主的事。
毕竟东林国芳氏距离北越国太远,却不像天英门,一直存在于各国的朝廷势力中。
对于春兰托词,易赢并不感到意外。
因为以易赢见到的天英门主精明,她也没必要在弟子面前展露真实样貌。因此对于询王图尧试探,易赢也笑道:“询王爷,春兰的话本县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毕竟本县也不知道春兰能不能将门内事情随意说出来,但本县所见到的天英门主却是个昂藏的中年男子,那相貌长
,
一听易赢说天英门主是男子。丹地、春兰立即都将双眼扭开了。甚至君莫愁也低眼笑了一下。
只有芳翠却兴致勃勃给易赢挟了一个鸡头、鸭,表示他现在纯粹是在鸡同鸭讲。
当然,早在大明公主的认亲宴上就已见识过易赢的吹嘘本事,看到易赢讲得眉飞色舞州么人也渐渐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但众人知道是知道“渊队有人去阻止。因为所有人更清楚,不管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易赢都不可能轻易将真相说出来。
这不是说易赢待人不诚,竟敢在询王图尧面前妄语。而是这就是官场潜规则,谁知道这事也不可能轻易说出去。
真想知道真相,那不仅得成为易赢的亲信,还要具备知道真相的资格与必要才成。
等到易赢话音落下,询王图尧就浑然一脸不知的笑道:“没想到,真没想到,易知县居然还有幸和天英门主见面。但以易知县所见。天英门真会插手东林国芳氏之事吗?”
“这吓。本县就不好说了,那当然还要看东林国芳氏是信其有还是信其无。”
“可不管东林国芳氏如何选择,芳翠现在既然是本县妾室。本县就不能让她任人欺负。而且作为北越国人,我们又怎能看着自己的妻儿子女被外邦势力欺负而视若无睹!”
“那是,那是,管他是不是东林国芳氏,芳翠姨娘嫁到北越国就是我们北越国人,我们北越国人怎么都不能被外人欺负。”
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带上了民族情绪、国家情绪,身为起人,肯定就会得到无穷好处。
所以随着易赢一句话,惯于把握时机的询王图尧就再次鼓喝起来。
听到询王图兰上“倡议”易赢也跟着高喊道:“说得好,询王爷说的好!我们北越国人,怎么都不能被外人欺负。”
怎么都不能被外人欺负!”
不能被外人欺负!”
“什么东林国,想要欺负我们北越国,门都没有。”
随着易赢与询王图尧的鼓动,场中气氛顿时就有些热闹起来。即便知道这里面可以当真的话并不多,却也没人会去真正阻止。
不过。众人的鼓喝声还没停止,白府门外突然又传来大声唱和道:“育王府大世子到。”
“俊王府二郡主到。”
伴随着唱和声落下,图激就同一个年轻人走入了白府大门。看那年轻人却比三世子图倍好像还要大上五、六岁,不过黑瘦是黑瘦,脸上线条却极为柔和,颇有种皇家子弟风范,正是育王图嚎的大世子图估。
而且图估与图激居然不是单身前来,身后竟然还跟着刚才几个离开的各国大使。
原本易赢就不大清楚那些大使离开的真正原因,现在又看到芳歧居然也在那些大使当中,顿时就皱了皱眉头。
小臣见过大世子、二郡主。
下官见过大世子、二郡主。”
微臣见过大世子、二郡主。”
“卑职见过大世子、二郡主。”
随着图估、图做一齐往大厅中的主桌走来,外院那些大小官员也纷纷开始向图估、图淡施起礼来,一个个异样称呼此起彼伏着,当即抢去了不少风头。
易赢先前虽然没过问那些大使离开的原因,这时也不禁望向白原林问道:“白大人,先前那些大使离开时,有说什么原因吗?”
“这个”本官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们也没有向真儿说明。”
一边解释,白原林就望向了询王图尧。
由于易府客人太多,可以坐上主桌的人却又太少,因此除了易府和白府的家人外,主桌也就是添了询王府和冉承相府两家客人。
看到外面图估、图激带起的轰动,询王妃也感到有些来者不善。代替询王图尧说道:“他们离开时应该没对任何人说起过原因,因为在芳大使与易知县纠葛过后。本宫看到不对就拉着询王爷走开了,却没想他们竟会找上了大世子、二郡主一起回来。”
“易知县,你看要不要小侄帮你上去拦一拦,先让白氏带芳翠姨娘到后面躲上一躲。”
在冉鸣望了自己一眼后,一直没什么表现的冉雄就干脆站起身建言道。没想到众人都在替自己着想,芳翠立即露出感激神情。易赢却皱了皱眉,摇摇头道:“躲?我们为什么要躲?幸好他们没在小娘子与白大人认亲前就跑过来闹,否则看本县饶不饶得了他们。”
“易知县,息怒、息怒。”
看到易赢已被冉雄成功点起怒火,冉鸣也跟着摆出了半句承相的风范道:“或许他们也不是冲着芳翠姨娘来的也未必不可能,而且芳翠姨娘现在北越国,对东林国芳氏是一点影响都没有。他们凭什么闹了一次不够,还要再闹第二次,说不得,”
“哼,本县管他们什么说不得,本县就耍他们不得说。”
不知冉鸣的半句承相习惯。易赢却在听到冉鸣的半句话语时再度愤怒起来。
因为,不管什么原因,易赢都不认为他们这些大使离开了又该再回来。难道自己还需要他们去帮着请客人吗?双方原本就不是在友好态度下分手,易赢根本省得去忍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