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大施拳脚证明自己
阴谋,这里面绝对有阴谋。
什么叫打铁趁热?不仅争夺利益需要打铁趁热,道歉也需要打铁趁热。
第二天一早,正当图俟寻思着要怎么去找俞之渔再商谈一下,或者说是在俞之渔之后还要找哪些女人来一起闹腾时,龚泱就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地带着昨日被图俟下令搜身的官员前来道歉了。
而在听完图漕禀报后,图俟就在寻思龚泱到底在搞什么阴谋。
因为在图俟的原先设想,道歉虽然是应该的,但能来道歉的应该都是胆子较,以及同龚家不合群的官员才对,但怎么就一起全来了?
“图管家,那些官员除了说要找某道歉外,就没说什么别的吗?”
“回二世子,他们只说是来道歉,甚至对人的态度都很恭谨,应该不是假的。人先前已将他们引到花厅,这才前来禀告二世子。”
一边回答着图俟问话,图漕心就欣喜不已。
因为,图漕即便一直都对自己能接下王府管家位置很有信心,但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登王府管家位置。毕竟王府管家不同于王府属官,管家说的再好听也就只是个下人,却不似那些已随育王图濠前往申州的长吏覃赞等人,原本就是官员。
而在所有下人,王府总管也是权力最大的职位。
所以,在绝不会犯图利同样错误的状况下,图漕也相当感激图俟。
因为不仅是图俟找到育王妃才让图利不得不承担起私闯育王府房的责任,而且图俟对图漕后面处理育王府房的建议也相当有效。
不知图漕在想什么,但对图漕做出的答复,图俟却也不会多说什么。固然心还是有些不明白,图俟仍是点点头道:“那好我们现在就一起出去看看。”
与易嬴及很多官员都喜欢在花厅待客不同,育王府的花厅布置虽然不在房之下,只是隐秘性稍差,但育王图濠却从没在花厅招待过任何官员。
这不是说育王图濠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而是前来育王府的官员性质不同。
育王图濠是什么人?
那可是意在皇位的皇室宗亲。
除了本就属于育王府一系的官员外,其他官员哪可能没事跑到育王府来瞎走动。而对育王府一系官员来说,他们不管是被召来育王府议事还是主动前来育王府议事,最终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帮助育王图濠直指皇位。
在这种状况下,他们根本不可能在花厅这种公开地方议事。
而即便并非是育王府的官员育王府走动,他们也不可能随意育王府闲话家常,所以多都同样会被育王府接到房招待。
因此,育王府花厅的使用频率不仅比不其他官员家的花厅,甚至平常都不会作为待客选择。
“有劳各位大人久候了,抱歉,抱歉……”
刚进入花厅,图俟就开始拱手向龚泱等一众官员致歉。然后借着抬起的双手遮掩,图俟就趁机用双眼扫了一下在场官员,却见他们脸的态度竟没有丝毫异常,一副好像真是来道歉的样子。
而图俟的致歉即便只是一种客气,龚泱却仍是带着花厅的育王府官员齐刷刷站起身说道:“二世子客气了,昨日之事实在是我等冒昧所致。虽然在育王爷回京后,我等依旧要向育王爷请罪。但在向育王爷请罪前,我等却还要先向二世子请罪及道歉。”
“这怎么敢当,昨日理应是某对各位大人不够尊敬所致。但一切都是为了王爷着想,还望各位大人见谅。”
“哈哈二世子说的对,一切都是为了王爷。”
龚泱为什么要向图俟道歉?
这可不是因为他真认为自己需要向图俟道歉,而是为给图俟布局,将他引入与易嬴的争斗。所以随着图俟寒暄,龚泱就立即将自己私闯育王府房的事情归入了一切都是为了育王图濠的想法。
听到龚泱对自己打哈哈,图俟虽然极为不屑,但心却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因为这就表明,图俟对龚泱等人的来意判断并没有错,他们可不是真为了向图俟道歉而来。
但龚泱既然曝露了本性,图俟也不想再继续对他客气下去道:“龚大人说得好,相信我们都会希望这是父王的真正想法。”
“那是,对于育王爷,本官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对于图俟夹枪带棍的话语,龚泱根本就没放在身。
因为,即便没有嫁给育王爷的雅妃,没有大世子图俟,龚泱同样在官场混迹已久。
因此图俟也没再对龚泱客气,一边向花厅主位走去,一边示意龚泱说道:“龚大人客气了,龚大人请坐,各位大人请坐。”
“二世子先请……”
不管心如何不待见图俟,但由于希望图俟去与易嬴做对,龚泱也摆出了一副恭顺样子。
然后等各人坐下,图俟才望向坐在自己侧的龚泱说道:“龚大人,不知你们今日前来王府,除了请罪外,还有……”
请罪?
没想到图俟真会将“请罪”两字挂在嘴边,龚泱就抽了抽嘴角,一脸无视般的样子说道:“二世子客气了,只因王爷此次走的匆忙,许多事情都没正式交代下来。所以为了延续王爷未竟的命令,我等特想来请教一下二世子该如何继续弹劾易少师的事。”
“弹劾易少师?龚大人怎会还有这种想法?”
“二世子客气了,这却并非本官刚刚想到的想法。而是易少师为什么要将王爷意图太子母亲的事情揭开来逼走王爷,那还不是因为他想阻止我等在朝廷弹劾他。可见就事情本身来说,面对我等弹劾,易少师并没有解决问题的太多方法。”
“这个,易少师这次弄的事情虽然的确是针对育王府的弹劾而来,但现在父王不在京城,龚大人又怎能保证易少师没有其他可以用来应对此事的方法。而没有父王保护,龚大人认为仅是我们又能挡得住易少师在朝廷的攻击吗?”
没想到龚泱竟是为了继续弹劾易嬴而来,心惊讶的同样,图俟却也不得不与龚泱虚与委蛇。
因为,即便是从图俟的观点来看,如果育王府真的继续弹劾易嬴,那除非皇支持对育王府采用雷霆手段,不然对易嬴多少都是种伤害。
而以朝廷内部的争斗来说,皇是否会做出这事却也未必。
因为,别说育王府现在还没开始真正弹劾易嬴,那日先站出来弹劾易嬴的却也是鲍公公那些义子。只是因为新近投效育王府,鲍公公与育王府的联系还没那么紧密,也不会立即被当成育王府官员来看待。
但图俟虽然隐隐表达了拒绝态度,龚泱却不奇怪他的回答,继续说道:“二世子客气了,别说育王府,京城现在又有谁不知道二世子的睿智。那是以前育王府有王爷掌权,轮不到二世子号施令,所以易少师才得逞一时威风。”
“可王爷现在已将育王府的总管大权交由二世子掌管,自然是二世子大施拳脚证明自己的好机会。”
大施拳脚证明自己?
一听这话,图俟心就冷笑一下。
因为很明显,龚泱这是想叫图俟去与易嬴打对台。如果图俟对易嬴没一点了解,与易嬴没一点关系,或许图俟真会不知该怎样选择。但以图俟现在与易嬴的关系,图俟却根本不怕龚泱玩什么花样。
可即便如此,图俟仍是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道:“龚大人说大施拳脚?但某怎么还是有些不明白。”
“这很简单,王爷不是已将育王府的总管大权交由二世子掌管吗?那不如二世子翌日就以育王府的名义朝弹劾易少师,只要二世子在朝振臂一呼,相信不仅我等,朝官员都会应声如云。”
“……以育王府的名义朝弹劾易少师?”
突然听到龚泱提醒,图俟脸次露出了震惊表情。
因为,自北越国皇帝图韫登基以来,育王图濠和育王府的任何人就都再没过朝。没想到龚泱竟想让自己去朝,即便是去弹劾易嬴,这样的建议也有种石破天惊的感觉。
当然,不考虑图俟与易嬴的关系,图俟真做出这种事也有两种结果。
一是再也不被育王图濠待见,二是干掉易嬴后被育王图濠接受。
可第一种状况,在图俟原本就不怎么被育王图濠待见的状况下,他再不被育王图濠待见也不算什么。
而第二种状况,即便图俟最后真被育王图濠接受了,他也不认为自己又能从育王图濠身得到什么好处。
所以,这两种状况对图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唯一区别就是为了改变自己在育王府的现状,如果图俟与易嬴没有任何关系,他或许也会被龚泱的主意吸引而改变自己,并希望在这种改变获得某种未知的突破。
但与龚泱展现在图俟面前的诱惑不同,因为图俟已在暗与易嬴进行合作,所以真的朝为官,那对图俟来说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而在看到图俟陷入沉默时,即便不知道图俟在想些什么,龚泱就继续努力劝说道:“二世子,你不必担心育王爷会不会答应二世子朝为官的事,毕竟这不仅是我等共推的主意,只要二世子能弹劾得易少师再也不敢朝,那就是育王府最大的胜利。”
“以这样的胜利而言,二世子将来绝对能得到育王爷重视。”
得到育王爷重视?
这种诱惑或许真能吸引那些没什么能耐的家伙,但一听龚泱说出这话,图俟就能确定他肯定是在以此坑害自己。
但龚泱想要坑害自己又怎样?
不说图俟同样也在设计坑害龚泱,真的图俟开始朝议政,却也等于为自己开启了一个新篇章。而图俟朝后若是不依照龚泱等人要求去弹劾易嬴,想必龚泱等人也会察觉过来,想尽办法对付图俟来证明自己对育王府的忠诚。
以此二论,却同样也是给了图俟一个不择手段去争夺育王府继承权的借口。
因此想到这里,图俟点点头道:“好这事先容某想想再说。”
“二世子还要想什么,要不还是我等明日一起来迎二世子朝免得我们一大群官员不朝不仅不是件事,以此为理由,二世子却也能让皇再给育王府一些好处。毕竟二世子朝就等于育王府朝了,皇怎能不表示一下。”
“这个……”
随着龚泱步步为营地劝说图俟,图俟也知道他是有备而来了。
而图俟心更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早与易嬴有所沟通,真换成一无所知的状况,或许图俟不想答应龚泱的主意,也会被龚泱逼得不得不答应这样的主意。
不过,因为已经先与易嬴达成协议,图俟却也知道自己下面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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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与图俟是同龚泱等人在育王府花厅勾心斗角不同,同样是在少师府花厅内,俞之渔却捧着一碗莲子羹在抱怨不已。
“巧莲妹妹,你真是害死姐姐了,易少师怎能这样在床胡来。”
“害死?”
“这应该是美死姐姐才对看姐姐以后还敢不敢说不相信妹妹的义兄有多能干。”
不是捧着莲子羹,而是舀着一匙红豆汤送入嘴,秦巧莲脸就有种洋洋得意感觉。现在虽然并不是正常用餐时间,但对于所有大户人家来说,厨房却是个永远都不会熄火的地方,随时随地都有可供应府各种需要的甜品、吃食准备着。
因此,等到易嬴与俞之渔一同从后院出来,不知俞之渔会怎样选择,秦巧莲也代替了其他易府女人出来迎接两人。
面对秦巧莲的得意话语,俞之渔却略带羞窘的瞪了她一眼道:“哼,巧莲妹妹还敢说,是不是你已经与易少师过床了才知道这事?”
“哼这有什么”
“没与义兄过床,之渔姐姐认为妹妹也有资格做义兄的义妹吗?至于我们认了干亲后又是怎么回事,嘿嘿……”
“……混蛋,你居然还敢笑,你就不怕有悖伦常啊”
随着秦巧莲露出一脸嬉笑模样,俞之渔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避讳易嬴就坐在身旁,直接就啐了一句。
不去管旁边褒拟的惊讶目光,易嬴就说道:“俞夫人你也别这样说嘛但俞夫人真不愿做本官妾室吗?”
“妾身多谢少师大人关心。”
“但关于这事,少师大人还是多让妾身考虑一会毕竟巧莲妹子不也是没嫁给少师大人做妾吗?”
听到俞之渔竟拿秦巧莲来比喻自己,易嬴也不再多说了,点点头说道:“那也是……,不过不算这事情,好像本官昨日答应俞夫人的事情一样。如果俞夫人日后真有什么意的男人,本官一定尽量帮俞夫人促成。”
“当然,即便俞夫人再嫁,将来也还是要与本官多在床来往啊”
还是要与本官多在床来往?
忽然听到易嬴这话,即便俞之渔认为自己身为游河贵妇的脸皮已经足够厚了,但仍是禁不住啐了一声道:“唾易少师你这要求也太浑了哪有你这样不依不饶的……”
不依不饶?
一听这话,甚至旁边只听不说的褒拟双眼也猛闪了闪,因为这就好像俞之渔已经答应了以后即便嫁人都还要与易嬴来往一样。
而易嬴更是乐道:“不依不饶不好吗?这本身就是因为俞夫人魅力大,才能让本官对俞夫人不依不饶不过说到这事情,俞夫人是打算今日就离开少师府,还是过几日再说。”
“怎么?少师大人现在就想赶妾身离开了?”
听到易嬴说自己魅力大,俞之渔也不禁一脸欢喜,却不知易嬴为什么现在就要提让自己离开少师府的事。
“不是赶”
易嬴说道:“而是俞夫人不管什么时候离开少师府,最好离开少师府后就直奔育王府去折腾。顺便本官也可从少师府派辆马车,再派些人手陪俞夫人一起过去,也让人知道这本就是少师府的主意。”
“怎么?少师大人不怕育王府知道这是少师府的主意?”
一听易嬴安排,俞之渔脸一喜。
因为,若是真有少师府的人陪俞之渔一起前往育王府折腾。那不管俞之渔怎么在育王府折腾,别人都不会将责任摊在俞之渔身了。
易嬴却一脸无所谓道:“这有什么好怕的,本官就要让他们知道,俞夫人是少师府派去闹事的,他们又能怎么样?而且有这件事情,本官以后也好帮俞夫人说项嫁人”
“少师大人真有把握帮妾身说项嫁人吗?”
没想到易嬴竟会再次提起帮自己说项嫁人的事,俞之渔在欣喜也开始有些关切不矣。
因为,游河贵妇为什么会一直是游河贵妇,那就是因为她们想嫁人而没有办法。
但面对俞之渔关心,易嬴却一脸轻松道:“一般情况本官当然没把握,但俞夫人可别忘了现在朝是什么状况。”
“若是真有什么官员遇到这种好事都不答应,那他不是看不起俞夫人,而是看不起本官,本官随时都可用扶助太子登基为理由将那些不听话的官员给清除掉。”
“所以俞夫人若是真还想嫁人,那就在太子登基前同本官说一声,本官正好一道办了。”
一道办了?
没想到易嬴竟会用这种方式来帮俞之渔解决嫁人问题,惊叹,甚至褒拟都觉得易嬴有些胆大妄为,或者说是不将其他官员放在眼了。
可即便如此又怎样,在非即敌的状况下,面对即将到来的皇位争夺战,谁又能说易嬴区分敌的方式太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