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洵王爷真要去参加徐琳的婚礼吗?那可只是区区一个云兴县知县的婚礼,还用得着劳王爷的大驾?”
虽然在得知宛华宫将派人参加徐琳婚礼后,整个白府里的客人就全都在等待。可在众人不知道的地方,二郡主图潋却也正与洵王图尧一起向白府的方向赶来。
已经不只一次与图潋共乘马车,对于图潋在自己面前毫不客气的态度,洵王图尧也只得汗颜道:“二郡主说笑了,本王只是闲着无聊随便走走,但二郡主不也是要去参加徐知县的婚礼吗?”
“闲着无聊,洵王爷还真说的好。”
不屑了一句,图潋却毫不掩饰道:“但洵王爷你可别要说错了,吾可不是去参加徐琳婚礼,吾只是要去见见易少师而已。”
“行,那就当本王陪二郡主一起去见见易少师好了。”
没想到图潋是去见易嬴的,洵王图尧也二话不说应了下来。
但这次图潋却没再去讽刺洵王图尧,只是稍一沉凝道:“洵王爷,那你认为这次宛华宫会派什么人来参加徐琳的婚礼。”
“这个……,本王不知。”
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说出不是答案的答案时,甚至洵王图尧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
因为,大明公主不同于其他人,不仅在宛华宫中没有重用什么能与外界联络的宫女、太监,整个宛华宫更是被大明公主经营得好像一个私人领地一样。
甚至于除了大明公主和时不时往来宛华宫的太子图炀外,外人根本不知宛华宫中究竟都住了些什么人。
所以,突然得知宛华宫要派人参加徐琳婚礼,洵王图尧和二郡主图潋就都有些吃惊。
因为与大明公主亲自参加徐琳婚礼相比,宛华宫会派人参加徐琳婚礼更值得重视和怀疑。
“难道宛华宫除了大明公主外,终于要有个代言人了?”
突然想到这问题,二郡主图潋也不再与洵王图尧胡扯了。
然后马车一路来到白府,看到从车内下来的洵王图尧和二郡主图潋,负责在外面迎客的陆管家立即又惊又喜的大声向府中唱喝道:“洵王爷殿下,浚王二郡主到……”
洵王爷?浚王二郡主?
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的报客声,不仅正周旋于酒桌间的徐琳立即惊得扭头望向了白府大门方向,易嬴更是腾一下直接就从还没坐热的主位上站了起来。
这不是说易嬴有多冲动或激动,而是这实在太奇怪了。
因为,易嬴与洵王图尧和二郡主图潋的关系或许都不错,但也没到吸引他们前来参加徐琳婚礼的地步。
这是他们在给自己面子吗?
易嬴可不这样认为。
因为到了洵王图尧和二郡主图潋这种层次,如果没有足够利益与好处,别说让他们主动参与什么活动,就是想请她们也都请不到。
好像先前客人们都在猜测宛华宫为什么会派贺客前来参加徐琳的婚礼,以及会派什么贺客来参加婚礼一样。听到洵王图尧和二郡主到来的消息,甚至易嬴都要猜测一下两人来意了。
而在主位上,除了被易嬴请来的白原林及徐琳请来的宋天德外,也就只有还没得到朝廷正式任命的陆中正可以同席。
听到洵王爷和浚王二郡主来贺,陆中正也一脸吃惊的望向了易嬴,因为他可不认为徐琳或白禄又能有这样的面子。
当然,易嬴可不会在这时为这种小事耽搁。
虽然白禄、徐琳才是真正的主人,易嬴仍是率先说道:“宋大人,白大人、陆大人,不如我们一起迎出去吧”
“易少师请。”
宋天德虽然是在不久前才接下的工部尚书一职,但若论起身份、资历和对官场的了解,宋天德却远在白原林之上。所以听到易嬴招呼,宋天德同样不会去管白禄、徐琳,直接就与易嬴走在了一起。
而在看到几名一品官员走在前面后,白禄非但不敢怠慢,更是不敢有丝毫埋怨地紧跟在了几人身后。
毕竟前来祝贺婚礼的两人乃是洵王图尧和足以代表浚王图浪的二郡主图潋,再怎么是主人,白禄也没资格出面迎接。
然后几人来到前院,立即就看到正被一脸激动的陆管家让入府中的洵王图尧和二郡主图潋。
虽然不能说是单身赴会,两人却都没有带什么随从。
知道这时该自己迎接了,易嬴赶忙走上前去高拱双手道:“稀客、稀客,有劳洵王爷和二郡主走一趟了。”
“哼易少师还真敢说吾是稀客啊说到稀客,吾到是要问问易少师,为什么没有邀请我们参加徐知县的婚礼?”
见到易嬴时,二郡主图潋眼中就微微有一丝异样。
然后语气中虽然依旧带着习惯性的逼问态度,神态间却完全没有了那种咄咄逼人味道。红晕的脸庞好像点染着将要绽放的花朵一样,却给易嬴仿佛第一次见面的念想。
“二郡主海涵。”
不知图潋怎会这样,易嬴老老实实说道:“本官那是没想到二郡主和洵王爷也会来参加本官义女的婚礼,所以才致怠慢,见谅,见谅。”
“真的吗?那易少师要怎样让我们原谅?”
与往日每次都是在易嬴面前摆足架子不同,今日见面,二郡主图潋脸上不仅充满了娇媚之色,说话间更是直接挽上了易嬴胳膊。
虽然早知道图潋在男女关系上的风评不好,可突然看到这一幕,别说是众人,洵王图尧都一脸愕然。
“得得……”
易嬴的身体更是颤抖两下,不得不一脸凝重的望向图潋道:“二郡主是有什么好事吗?”
“不是吾有什么好事,而是我们要有好事了。”
图潋一脸轻笑道:“上次易少师不是说过打算娶吾做正室吗?吾那父王不日就将抵京了,所以不仅今日乃是徐大人的好事,我们的好事也将近了。”
“这,这这……”
虽然图潋的话语总有些轻飘飘感觉,但听到这话,别说易嬴,洵王图尧等人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而易嬴当初为什么要说娶图潋?乃至娶图潋做正室?
一是为了安抚图潋,二是为了满足她骑在大明公主头上的野望。反正浚王图濠如果灭掉北越国,图潋真要这样做,谁都阻拦不了。毕竟大明公主虽是天英门弟子,但天英门也不能轻易干涉朝政。
可易嬴即便早知道图潋不喜欢按常理出牌,但也没想到她会将事情在现在就抖搂出来。
于是易嬴只得一脸汗颜道:“二郡主好说了,但浚王爷如果真能大展鸿图,别说本官如何,天下男人都尽可被二郡主所欺了。”
“哼,什么天下男人都可被吾所欺,易少师以为吾稀罕吗?”
虽然被易嬴转开了话题,图潋却没有太过恼怒。
因为,易嬴即便说的乃是“实话”,但只要消息透露出去,图潋同样能达到打击大明公主的目的。毕竟一直以来,易嬴的正室都被认为是大明公主的囊中之物,那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会被图潋夺去,同样是对大明公主的一种羞辱。
而听着两人对话,洵王图尧甚至都有些汗颜。
因为什么是浚王爷真能大展鸿图?
自然是浚王图浪反攻北越国京城,登基做皇上。
想不到易嬴竟会拿这事与二郡主图潋当面瞎扯,洵王图尧也只得在一旁故做不知了。
“二郡主所言甚是。”
易嬴也趁机说道:“想是以二郡主的天姿国色,自然不必稀罕天下间男人。但二郡主说浚王爷不日就将抵京了,不知……”
听到这话,原本因为易嬴与图潋胡扯都有些混乱的宋天德等人立即全都清醒过来,双眼咄咄地望向了图潋。
扫视了众人一眼,图潋却也恢复了往日倨傲道:“易少师说的好,但据吾所得到的消息,父王正在加速赶来京城,最多月内就可抵京。”
月内就可抵京?
一听这话,宋天德的双眉顿时就紧锁起来。
因为,宋天德固然可以想像得出浚王图浪加速赶来京城的原因,但随着浚王图浪抵京,不仅京城形式肯定会发生一些微妙变化,将来浚王图浪是否能顺利离京,或者是以怎样方式离京或许都会成为大问题。
更何况谁都不知道浚王图浪抵京后会做些什么?又会逗留多久?
同样没想到浚王图浪这么快就要抵达京城了,易嬴自然将此当成了图潋前来参加婚礼的来意道:“原来如此,那还真是可喜可贺但二郡主和洵王爷既有空来参加徐知县婚礼,不如我们还是一起进去,边走边说吧”
“这也好,但这就是将要与易少师一起担任太子少师的西齐国原左丞相陆大人吗?还真是年轻啊”
随着易嬴提议,图潋却并没有选择立即进入白府,而是饶有兴趣地望了望站在一旁的陆中正。
由于场中只有陆中正一个外人,虽然之前并没有见过陆中正,洵王图尧的目光也一起落到了陆中正身上,也不禁有些诧异陆中正的年轻。
而陆中正即便一开始并没有随便插嘴,这时仍是恭恭敬敬的向洵王图尧和二郡主图潋拱手躬身道:“下官参加洵王爷,参见二郡主。”
“好说,好说,只是现在朝中繁忙,不知什么时候圣旨才会颁下来,陆大人莫要着急就好。”
虽然是第一次与陆中正见面,但有关陆中正将要担任太子少师的事也陆续传入了洵王图尧这样的消息灵通人士耳中。不仅因为这事更改的机会不大,看到陆中正的年纪,洵王图尧也有些折节下交的愿望了。
而易嬴更是直接道:“洵王爷所言甚是,但以本官看来,这事至迟也会在月内定下来。”
至迟也会在月内定下来?
听到这话,众人都知道易嬴这是因浚王图浪要在月内抵京一事而发,图潋更是当即瞪了易嬴一眼。
但瞪眼归瞪眼,图潋却知道这恐怕就该是事实。因为,西齐国并入北越国的事本就与浚王图浪有关,要想避免节外生枝,北越国皇上图韫就必须让陆中正在浚王图浪抵京前成为太子少师。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