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五章、跑个来回的时间都足够了
对于易嬴“提议”让天英收苏簪为弟子的事,别说苏阳欢不敢当真,丹地和苏三根本就不会当真。
因为,别说苏簪的身份有没有问题,天英收弟子一般最iǎ也都得是在五、六岁,也是她们能够自行理解一些事情的时候。好像苏簪这种刚满三岁的iǎnv孩,别说天英不可能收为弟子,也看不出她是否合适练武。
毕竟比起读书要看头脑,练武更要看身体天赋。
天赋的不同,同样武艺也会造成程度上的深浅。
只是众人都没注意到,借着怀中苏簪的遮掩,冉华总是会时不时偷看一眼iǎ霞。而iǎ霞也是一副脸很臭的模样,好像谁得罪了她一样。
不过寒暄两句,苏阳欢还是开始询问易嬴来意道:“易少师,不知您这次大驾光临京兆尹衙又是有何要事吗?”
“苏大人误会,本官此次不是为了京兆尹衙也不是为了苏大人而来,确切的说,本官是为了冉丞相而来。”
“……为了冉丞相?易少师找家父有事?但又怎会找到京兆尹衙
听到易嬴话语,冉华才仿佛突然振作起来,抱着苏簪就问了一句。
毕竟冉华乃是冉丞相的nv儿,与其说苏阳欢娶了冉华,不如说苏阳欢做了冉丞相的nv婿。只是说冉华平常或许可在家中安心相夫教子,也不会多管苏阳欢的公事。但事情如果牵扯到什么朝中大臣,乃至冉丞相身上,冉华的警惕一直都很高。
可没等易嬴回答,iǎ霞又在旁边哼了一声。
当然,知道iǎ霞脾气很古怪,易嬴根本不会多管iǎ霞又在闹什么,直接说道:“这事现在还不好说,只是肯定会牵扯到苏大人身上,所以事情既然怎么都是这样,本官就想找到苏大人一起去冉丞相那里说道,免得苏大人到时还要冉丞相通知,失了自己的判断。”
失了自己的判断?
乍听这话,苏阳欢顿时皱起了眉头。
因为很显然,易嬴这是在暗示当他将事情说出来时,苏阳欢或许会与冉丞相有不同的选择。
可不说苏阳欢从没背叛过冉鸣,易嬴这种离间苏阳欢与冉丞相的意图也有些太过赤了。
而苏阳欢或许不好对此说些什么,以免又落入易嬴圈套,但世间唯nv子与iǎ人难养也,冉华却没有任何值得介意的追问道:“易少师这话怎么说,难道易少师忘了家父就是冉丞相吗?”
“苏夫人客气了,本官又怎会忘记这事,可由于这事并非出在冉丞相身上,而是出在培州冉家身上,所以在冉丞相无法与此事撇月兑关系的状况下,苏大人要如何选择,那就全在一念之间了。”
“冉家?冉家怎么了?”
听到易嬴说到冉家,旁边的师爷冉奇立即惊呼一声。
毕竟冉奇同样来自培州冉家,又怎会不关心冉家之事。
当然,易嬴可不会继续说下去,直接就从椅子上站起说道:“这事情还是等我们见过冉丞相再说吧!苏大人请……”
“哼……”
随着易嬴做出让苏阳欢一起离开的暗示,丹地、苏三虽然并没有任何表示,iǎ霞却又用力一哼,顿时uā厅中就仿佛多了种压力,好像是在胁迫苏阳一样。
没想到iǎ霞竟会胡闹成这样,易嬴立即一瞪眼道:“iǎ霞,你这是在干什么?”
“哼,奴婢先出去了。”
看都没看易嬴一眼,iǎ霞却以一种极其蔑视的目光将众人丢在uā厅中,自己就先走出去了。
而其他人或许不知道iǎ霞在蔑视什么,冉华却略带紧张道:“易少师,这个iǎ霞姑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是这个态度?”
“苏夫人过虑了,虽然本官也不知道iǎ霞今日这是在闹些什么,但在少师府的天英弟子中,iǎ霞的确是公认脾气最不好的一个,苏夫人不必太过介意iǎ霞的事情。”
“天英弟子?iǎ霞姑娘也是天英弟子?原来如此……”
从丹地、苏三的态度中,苏阳欢就看出了iǎ霞与两人的不同。所以iǎ霞如果是其他地方的人,苏阳欢或许会担心。但丹地、苏三的态度既然没变,这恐怕就是iǎ霞自己的问题了。
但苏阳欢可以很快接受这事,借着怀中苏簪的遮掩,冉华的脸è却变得极其难看,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而心情不好。
可易嬴既然已经站起来,苏阳欢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让易嬴坐回去。
毕竟易嬴都说要去丞相府再说了,苏阳欢也只得准备一下,这才带着冉华、苏簪与师爷冉奇一起跟着易嬴离开了。
至于说为什么要带上苏簪?
自然也是因为易嬴先前表现出的疼爱苏簪的态度。
不知培州冉家到底做了什么事让易嬴如此紧张,苏阳欢带上苏簪也就是为了预防个万一。毕竟有些事情大人或许不好说出来,但如果是为了iǎ孩子,很多话都容易开口得多。
然后众人一路来到丞相府,冉鸣却因为上朝还没从宫中回来。
只是,易嬴等人或许可以先在外面客厅中等着,等到听完进到里面的冉华说起这事时,冉雄立即一脸怀疑道:“姐你说什么?易少师是为了培州冉家之事而来的?”
“是的,易少师是这么说,弟你知道培州冉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吗?”
“……这个,应该还不至于吧!毕竟大明公主才刚刚前往培州。”
与冉华的一无所知不同,由于已知道大明公主前往培州的事,计算一下大明公主耗费在路上的时间,冉雄并不会太紧张,更有些怀疑易嬴是不是想要恐吓冉家而来。
毕竟易嬴昨日才与陆中正说过大明公主前往培州一事,要是真有消息,他又怎会等到今天才说来。
而这也不怪冉雄会误会易嬴,毕竟他们所计算的大明公主前往培州的时间乃是普通赶路的最快时间,而不是武林高手直线赶路的时间。
但听到冉雄话语,冉华却立即皱起眉头道:“弟你说什么?大明公主去培州了?大明公主什么时候去培州的?是不是培州冉家对大明公主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这不可能,培州距京城那么远,大明公主哪可能这么快就赶到培州,不过培州冉家到的确是做了件蠢事……”
随着冉雄开始说起朱赆被培州通判冉毯入罪下狱处死的事,冉华的脸è却更见担心道:“这不对,如果真是只为了这事情,易少师又怎会说肯定会牵扯到你姐夫身上,姐还是认为是不是培州冉家做了什么事情易少师没说出来……”
“这个,这不可能吧!”
不是说不安,对于冉华的不解,冉雄只得说道:“但不管培州那些家伙做了些什么,应该都不会牵扯到姐夫身上才对,这或许就是易少师危言耸听。”
“危言耸听?”
摇摇头,冉华说道:“这不像,会不会是大明公主已去过培州,然后培州那些人因为自大而对大明公主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这不可能吧!”
从那些到京城来历练的iǎ辈身上,冉雄不是不知道培州那些人现在的趾高气扬态度,但仍是坚持道:“姐你不想想从京城到培州最快要多少时间,大明公主即便隐藏行踪,她也不可能那么快赶到培州。”
“那天英呢?天英有没有可能?”
想起先前iǎ霞的态度,冉华就极度不安道:“如果是天英带大明公主秘密赶赴培州,别说是单程,跑个来回的时间都足够了。”
“这,这不会吧!”
听到冉华话语,冉雄的脸è首次变了。
因为,他们之前根本就没考虑过大明公主会不会让天英弟子带自己前往培州的事,因为那样不仅太过紧张,也有些太过恐怖了。
毕竟大明公主真要是这么急切前往培州,企图一定极大。
而一旦大明公主所图过大,肯定会引起培州冉家反弹,并进一步做出无可挽回的事。
或许一开始冉雄并不认为自己也有资格担心这事,但想想易嬴为什么要隐瞒大明公主前往培州之事,并且直到太子图炀前去少师府才说出事情真相的后果,冉雄就知道这事并不乐观。
可在冉雄真正奋发起来前,那即便不是一个无能的二世子,却也是个纨绔子弟,不然当初也不会陪着万豪想要扳倒易嬴。
所以,比起冉雄只是刚刚振奋起来,冉华虽然只是一介nv子,但身为一个能让人只敢称冉雄为“二公子”的nv子,冉华本身就在京城中就拥有不iǎ名声,也极为有魄力。
故而还在冉雄担心时,冉华就毅然说道:“不行,弟你立即去宫前寻爹爹,将今日易少师来访的事说给爹爹听,看爹爹打算怎样应对,易少师这里由姐来应付。”
“好,那姐你也试着能不能从易少师嘴中套出话来,某先去迎住爹爹再说,免得爹爹没有思考时间。”
换一个地方闹出的事情,冉雄或许并不担心自己父亲冉鸣会不会没有思考时间,毕竟冉家的消息渠道很通畅。可不说易嬴今日来得极为突然,少师府也是丞相府绝对无法侵入的地方,或者说是不敢侵入的地方。
所以尽管担心,冉雄也知道必须给冉鸣争取到一定的思考时间才行。
所以当冉华回到客厅时,冉雄也在还没与易嬴见面的状况下就先出了冉府。
当然,这不是非得冉雄去做这事不可,而是冉家的内院护卫领班邵天刚在早上离开,没人知道这事的内情,所以只能由冉雄去通知冉鸣。
而当冉雄一路赶到皇宫前时,却见那些散朝的大臣刚刚从宫中出来。
虽然冉鸣还没lù面,但已有不少大臣在朝冉雄打招呼了。
换成以往,冉雄肯定会因此而高兴,毕竟父辈余荫在某方面来说也可算成是晚辈的某种能力。不然为什么只有冉雄才能降生在冉家,其他家伙却得降生在其他地方?不得不说,这里面或许也有种竞争。
只是一想到易嬴正在丞相府中的事,冉雄就高兴不起来。
因为,这些官员的态度即便表明了冉鸣并没在朝上遭到北越国皇上图韫的非难,但比起易嬴给丞相府带来的危险,这简直是iǎ巫见大巫。
然后一直在宫前等候,冉雄最后才等到正与洵王图尧和几名官员说笑走出宫的冉鸣。
而由于洵王图尧就在冉鸣身边,冉雄也非但没有立即迎上去,反而先行退后了几步。
毕竟以冉家遇到的事情,或者说是冉华的怀疑,并不能在洵王图尧面前轻易说出。
不过,从宫中出来,虽然冉鸣也看到了冉雄,但最先向冉雄打招呼的却是洵王图尧道:“哟!这不是二公子吗?怎么今日得闲到宫前来接冉丞相了,难道是有什么要事吗?”
“王爷客气了,iǎ臣只是有些家务事要禀报父亲知晓,还望王爷行个方便。”
“行个方便?行。”
没想到冉雄竟会以这种方式来直言不讳要求自己避开,洵王图尧也一脸乐呵呵道:“二公子都知道叫本王行个方便了,看来冉丞相是教子有方啊!”
如果是一般状况,遇到这种事的官员肯定会诚惶诚恐地训斥冉雄一句,并立即叫冉雄将所谓家务事在洵王图尧面前说出来。
这样才能体现出对洵王图尧的敬重,以免让洵王图尧记恨。
可冉鸣不但不需要在洵王图尧面前诚惶诚恐,以冉鸣对冉雄的了解,真是一般状况,冉雄肯定不敢当着洵王图尧的面前说这种话。
想起昨日得到的大明公主已前往培州的消息,冉鸣就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却也是对洵王图尧拱手笑道:“王爷海涵,犬子无礼,让王爷笑话了。但这既然是本官家务事,那本官就暂且先告退一步。”
“怎么,冉丞相现在就要离开?难道冉丞相是在担心大明公主已前往培州之事?”
对于冉鸣依旧想要避开自己之举,洵王图尧心中虽然已有些不高兴,脸上却依旧皮笑不笑道:“如果二公子真是为了此事而来,那不如本王也一道去丞相府盘桓一下吧!”
盘桓一下?
虽然猜到洵王图尧可能已知晓大明公主前往培州一事,但不管冉雄为了什么前来找自己,冉鸣都不希望任何外人卷入培州冉家之事。
因为,大明公主若是真盯上了培州冉家,冉鸣最多就只需与大明公主周旋一下就行了。但如果还没与大明公主周旋完毕,其他人也想要ā手培州事务,冉鸣却绝对不允许。
因此冉鸣也是一脸冷淡道:“王爷客气了,寒舍简陋,家务事更是琐碎得紧,本官不敢有劳洵王爷大驾,本官先且告退了……”
一边说着,冉鸣甚至不等洵王图尧答复,转身就带着冉鸣离开了。
见状洵王图尧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皇室宗亲就不满道帐,冉鸣他这是什么意思!王爷想去丞相府坐坐已是在给他脸面,他怎能这样待王爷。”
“算了,虽然冉丞相肯定是我等盟友,但可不是一个喜欢将家丑外扬之人。”
“那王爷认为大明公主会在培州做什么?会不会影响到冉丞相的立场。”
“这不可能,冉丞相如果也是这么轻易低头的人,他根本无法成为两朝丞相。”
两朝丞相?
听到这话,那些皇室宗亲顿时也不再多说了。因为这不仅说明了冉鸣的做事风格极为柔和,同样说明了冉鸣在一些问题上的坚持。
而且身为两朝丞相,冉鸣的确不可能让人ā手自己的家务事。
但不管洵王图尧等人在身后怎样议论自己,上了丞相府马车后,冉鸣的双脸顿时yīn沉下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易少师来丞相府了,而且在易少师来丞相府前,他还先去了京兆尹衙将姐姐、姐夫他们一起都叫来了丞相府,并说是培州发生了什么足以影响到姐夫一家的事态。孩儿估计,会不会大明公主是在天英帮助下去往的培州,这个时间已经足以她们跑个来回了。”
简单概述一下事情经过,冉雄除了将冉华的估计说成是自己的估计外,并没有改动任何事情经过。
可即便如此,冉雄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因为以当前的事态,冉雄相信冉鸣肯定不会再去关心这个估计究竟是出自谁人之口。
而随着冉雄话音落下,冉鸣的脸è也腾一下变得有些发青道:“什么?大明公主是在天英帮助下前往培州的?她究竟想干什么……”
“……不管大明公主想干什么,干了什么,以易少师会主动将姐夫他们一起叫来丞相府的态度看,这恐怕不仅不是iǎ事,培州冉家的反应更是大事。”
虽然并没有急于出仕,但一直在府中受冉鸣教诲,冉雄也很快得出了一些自己的结论。
培州冉家的反应更是大事?
而乍听这话,冉鸣的脑袋立即就有些发晕。
因为,冉鸣即便还不知道大明公主这么急着赶去培州做什么,但以大明公主的冲劲,一旦大明公主在培州触动了冉家利益,冉鸣真的很难保证培州那些冉家人会不会热血冲动地做出什么傻事,不然冉鸣也不用一早就让邵天带着信件、锦囊赶往培州了。
可以如今的状况看,邵天的出发还是晚了些。
只是说以消息的泄lù时间而言,冉鸣却知道这事不能怪怨任何人。
又或者说,将来的事情走向会变成如何,全都要看培州那些冉家人做得如何,又或者说是做过什么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