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的摁着太阳穴,陆天扬没好气的说道,一大清早差点被霍欢谋杀不说,现在皇甫烈又来搅局,难不成他最近出门都忘了烧香拜佛吗?
“你听好了,哦,对了,你还是先找个扎实的椅子坐着比较好,我怕你一会经受不住惊吓摔下去。”
在说出那件事之前,皇甫烈还很好心的提醒了她一句。
“废话怎么那么多,你是不是大白天见到鬼了?”
使劲的撕扯着头发,陆天扬突然间发现自己的自虐倾向是越来越严重了。
“不是,我见到……”
说到这里,皇甫烈突然顿住了,半晌,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算了,还是不说了。”
“皇甫烈,你有种再说一遍。”
握着话筒,陆天扬差点气吐血了,大清早的,吊人胃口也不是这个吊法吧。
“我……见到关晓月了。”
许久,皇甫烈才说出这么一句完整的话来。
说完后,话筒两端同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不知道过来多久,陆天扬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在哪里?”
“其实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她,你也知道我都好几年没见到她了,只是那种感觉太像了,所以我才……”
皇甫烈一迭声的说道,说完后他就后悔了。明明知道那是天扬的禁忌,他还是多嘴的说了出来,哎。
“在哪里?”
陆天扬又问了一句,本就皱紧的眉心此时更是纠结成一团。
“就是昨晚,在酒吧门口你们走之后,我回头的时候好像看到她就站在拐角处的,可等我再仔细看的时候,那里已经没人了。”
想起这件事,皇甫烈就觉得诡异,害的他一整晚都没睡着。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
说完,不等他答话,陆天扬径自挂断了电话。
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地板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半晌,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真的是晓月回来了吗?
如果是她,那她为什么没有回来找他?
“喂,你怎么了?没事吧?”
在他的头顶上方使劲的挥了挥手,霍欢轻声问道,怎么接了个电话,整个人就变得怪怪的了,好像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
“没事”
说完,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接过她手里的杯子,陆天扬咕咚咕咚的将里面的水喝的精光。
“那你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
霍欢一脸狐疑的问道,将杯子放在桌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遍,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她一向就不是一个好奇的人,既然他不肯说,那就趁早拉倒。
“我饿了,你去做饭给我吃。”
说完,陆天扬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浴室。
“什么跟什么啊?”
眼睛瞪得大大的,做出一个敲打的手势,霍欢悻悻的走进了厨房。
甫一踏进去,看着那些锅碗瓢盆,她只觉得自己的头又大了。
做饭,是她身上不是唯一的死穴。
拉开冰箱门,随手从里面模出几颗蛋,没办法,她勉强还能做出来的也就仅仅是这个而已。
等到陆天扬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迎面一阵焦糊的味道就这样扑了过来。
“该死的女人,你到底在做什么?”
看着锅子里那焦黑一片已经看不出原本是什么的东西,陆天扬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倒流了过来。
“是你说饿了,要我做饭给你吃的。”
伸了伸舌头,霍欢一脸讪讪的说道,她明明记得自己会做煎蛋的啊,谁知道会弄成这个样子。
“天呐”
重重的拍了一下额头,陆天扬都想喊救命了,“你告诉我,这是饭吗?”
“为什么不是?不过就是卖相差了一点,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低着头看着脚尖,霍欢小声的嘟哝了一句。
“你还说?”
眼睛一瞪,陆天扬直接无语了,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她干脆改名字叫常有理算了。
“那要不怎么办?”
抬头瞄了他一眼,霍欢直接将视线转向了别处,“反正我的水平就是这样了,实在不行,我再给你煎一个就是了,只是可惜了那几颗蛋,哎”
说完,她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很惋惜的样子。
“你可拉倒吧,从今以后,你离这里远远的啊,烧死你不要紧,我怕你把我的厨房一起点着了。”
说话间,陆天扬直接将她推了出去。
“喂,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啊?我那可是为了你耶,你不感谢也就算了,干嘛还要这么咒人啊?”
霍欢不满的嘟哝着,她这辈子和厨房的缘分不够她能有什么办法啊。
“我这个人一向没人性,你又不是头一天知道。”
话音刚落,陆天扬直接甩手将门关上了,也把霍欢的不满和唠叨一起关在了门外。
“小气巴拉的男人,最好喝口水都呛死你。”
对着那扇紧闭的门,霍欢狠狠的咒骂了一句,转过身,猛地一跳,将自己抛向了柔软的沙发上。
偌大的空间里,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只有自己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双手环胸坐在那里,霍欢出神的看着前方,脑海中突然闪过顾子宸的脸。
心,在那一刹那,被揪的很疼很疼……
他要结婚了。
每每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时,她都觉得心像被针刺似的,很疼,却也只能生生的受着。
子宸,要幸福哦。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笑了,随通电话的时候,才发现那张两亿的支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顾子宸塞进了包里。
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不知不觉间,突然发现眼前一片模糊。用手轻轻一模,湿漉漉的。
流泪?她竟然会流泪?
慌忙的擦去脸上的泪痕,同一时间,厨房的门应声开了。
“不要为不值得的人和事流眼泪,因为值得的人是不会让你流泪的,不管是基于什么原因和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