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十天时间,查清了施家基本的消息。施霭荃有兄弟五人,他排行第三。他不是兄弟中最有才得,而是最有谋权野心的人。按照朝廷制度世子即位后,其余兄弟返回祖籍不得入朝为官,父母或回祖籍或留京城留在候府。施霭荃娶妻邵苘,邵苘是上一任礼部尚书的女儿,她的父亲在施霭荃考世子时出了不少的力。按照惯例做了候爷一般也会成为一族之长,也许也是因为这样,上任候爷指名大儿子接任族长,这件事成了施霭荃的最怕人说的事。
施霭荃总共一妻五妾,邵夫人共有育有三子一女。二公子施祥是个用功读书的,可惜好高骛远经常在外面放话施荫不如他。已经有妻子是当朝太师的庶女马茧玲,弹得一手好琴。三小姐施棼绝美的容貌,无才无德,今年十三。四公子施梦可比高福帥,区别在于一个有才一个无才,一个成年一个才十二岁。瑶儿看到这边叹息摇头,要多溺爱才能惯出这些毛病来。二姨娘武氏生有一子,若活着与施荫同岁。二姨娘是施霭荃最宠的小妾,可惜儿子死了以后,没过多久因伤心过度而去世。施霭荃为她的逝去整整三年没有和妻妾同房。三姨娘闻氏,无子。四姨娘朱氏,生有一子施岭,功课一般才智一般。五姨娘吴依娘,是施霭荃当下最喜欢的姨娘。生有一女施鸾才貌双全,同样出名的还有她的懦弱。瑶儿头痛了这些人没一个好相处的,不由的对施荫愈加怜惜。
瑶儿对他们三人在十天里,能打听到的这些还算满意。她也只要他们在各地了解些表面的信息即可。但对忠候府她决定深挖,他们对施荫的忽视让她总想做些什么。她传出指令,要求在京城里留五十人深查忠候府里的每一个仆人。施荫手下总共三百人,第一批五十人全部留在京城,由施荫亲自安排。瑶儿安排了吕鋆,绍鉴,申鋬,关鏊接应那二百五十人,给他们置房在每个金家酒楼留俩人。
仕萩和沈妙春,毒仙去了道观。瑶儿想要住别院的,郭氏不答应,瑶儿便拉着沈善住在金家酒楼。忠候府钱梅和刘香妹送来了纳采之里,郭氏接了给了她们瑶儿的生辰八字。沈妙春知道后就和老道士,毒仙下山来看。忠候府到底有没有把瑶儿放在心上,看纳采的四十八样东西就可以明白。失望写满了大家的脸上,怕金天和郭氏担心有默契的没说话。瑶儿自从施荫来说过小时候的遭遇以后,就对忠候府没抱什么希望。瑶儿让郭氏把吃的拿出来,不能吃的单辟一个房间放置。
见到瑶儿的举动,老道士和沈妙春笑了。也是,瑶儿吃不了亏的,毒仙有些担心看着瑶儿。瑶儿对毒仙说:“您放心,他家的情况我了解。其余连他也不知道的事情,我叫人去查了。”毒仙才放心。瑶儿对金天和郭氏说:“爹、娘,你们把基本要的嫁妆给我列个名单,其余你们就别管了。”瑶儿打定了主意,别的不会赖皮还不会吗。
钱梅和刘香妹没有拿到打赏很不满。郭氏不知道,瑶儿清楚但不准备给她们赏钱也就没有告诉郭氏。钱梅算计着聘礼里面可以扣下多少来,刘香妹则准备合八字的时候动点手脚。刘香妹的意思也不是要搅黄这件婚事,只是想给瑶儿在邵夫人那里上点眼药。回到京城刘香妹先后找了三个人合八字。出奇的是人人都说好,找不出一点的瑕疵,刘香妹歇了菜。
过了三月后双方过文定,忠候府来的依旧是刘香妹和钱梅。那感觉象是娶妾不象娶妻。这次连金天和郭氏都觉得有些不对了,瑶儿没说别的只把施荫五岁就离家的事说了。金天和郭氏是厚道实诚的人,只听说他五岁就离家便嘱咐瑶儿对施荫要好点。瑶儿吃醋了,写了长篇大论的信把他骂了一通。施荫吓的和父亲告了假说师父找他,连夜赶往安县。
施荫来到金家酒楼,偷偷的从后门进去。瑶儿写完骂他的信舒服多了,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见到施荫,瑶儿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也不怕被人看见?”施荫满头的汗,瑶儿心疼:“你先去洗洗休息一下,有事再说。”施荫甜滋滋的按照瑶儿的安排去了。瑶儿告诉金天和郭氏,施荫来了。金天和郭氏不是很清楚这些大户人家的弯弯绕,也就只当平常的来访。仕萩在家就会骂施荫带坏瑶儿的名声了,因为这种就算是私会。
施荫连夜赶路,见到瑶儿的态度不象对他有不满的,放了心呼呼大睡去了。一直睡到第二天的早晨,郭氏亲手给他做了早饭。瑶儿大呼:“娘,偏心我很久没喝您做的糊糊粥了。”金天看着吃味的瑶儿笑道:“以前也没见你多爱吃啊。”瑶儿垮了脸:“爹,不准拆我的台。”沈善笑着,拿手对她的脑门弹了一下。瑶儿反击踹沈善一脚,沈善岂是那么容易就被瑶儿踢到的。施荫见了瑶儿没踹着,补了一脚踹着了。瑶儿拍手大笑,郭氏笑着给了她一下:“你呀,调皮。”施荫和沈善都笑了,瑶儿苦着脸:“娘~~~”。
金天不理他们问施荫:“怎么来的那么急,有大事吗?”。施荫瞅着瑶儿,瑶儿不解:“看我干吗,爹问你话呢?有话就说都是自家人。”施荫想了想拿出那封信给金天,金天一看信什么都明白了,把信递给瑶儿说:“你干吗写信骂他,他做错了什么了?”瑶儿这才想起来,不好意思道:“谁叫你们有了女婿忘了女儿。”便把那天的事说了,沈善听了怎么都止不住笑。这还是那个聪明睿智的瑶儿吗?哥在这里多好啊。郭氏和金天听了女儿吃醋的话,不由的好笑起来。施荫对金天夫妇说不出的感动,当即开口叫了爹娘,还说迟早要叫,那就早点开始叫吧。
下午,在瑶儿房里,小情侣俩人。施荫抱住瑶儿,嗅着她的味道:“好想你”瑶儿静静让他抱着:“傻瓜,就为这事就跑来,写封信问问不就明白了。”施荫傻笑:“对哦,可那时忘了就想见你”瑶儿挣月兑出来:“对了,有事和你商量。”施荫等着瑶儿说下去,瑶儿问:“你要我的陪嫁给你撑场面吗?”。施荫问:“怎么说。”瑶儿把自己的打算说了,施荫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委屈自己。”瑶儿笑说:“有你这句话值了。”给施荫看了他家置办的东西。施荫有些难过,瑶儿道:“没有生你的气,只是为你难受。你以后有我陪着你。”施荫深情凝望:“瑶儿”瑶儿笑对着他。眼中的真诚让施荫放心的离开安县,回到京城。
邵夫人对瑶儿的规矩不放心。原说四个就够了,但她却找了五个妈妈去安县,这五人都是京城里出了名的严厉。离婚期还有一年半就去安县。钱梅将人带到,自回。瑶儿不想让他们住在家里,让金天出面送去了客栈。郭氏担心瑶儿,瑶儿笑对她说:“娘,放心你女儿不是软柿子不会任他揉捏的。”客栈离金家不远,五个教养妈妈从没被人这么对待过。可也没法,金家一开口就说了自己是普通百姓家,没办法同时住下这么多人。金家连客栈的钱都没有付,这点她们倒是不担心,回去找候府报销。
初见瑶儿,五个教养妈妈就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因为金家没给好处,且只管她们一顿中饭,中饭的菜色也一般。知道金家不明白这里的道道,互通一气要给瑶儿好看。
第一招永远都练不对的姿势,不论走路、坐姿、站立。瑶儿不紧不慢的让绍灵记下五个妈**要求。一条条对照,只要练对练熟,瑶儿会请她们换下一条。她们自然不愿意,瑶儿就问:“哪里的错?”她们当然说:“哪里都错”瑶儿就会将她们拉出门在大街上,请她们示范一遍,她再做一遍然后问看热闹的人是不是一样。瑶儿这般闹法,大大出乎她们的意料。
第二招不能吃饭。瑶儿给金天通了气,他女儿不能舒舒服服吃饭,那么五个妈妈也不能吃饭。结果五个妈妈撑不住投降,瑶儿仔细观察她们的吃饭礼仪,偷学了不少。
经过一个月,她们明白瑶儿比她们想象的更难对付。出了第三招不教正确的。瑶儿事先做了功课,看了几本礼仪方面的书。每当她们胡乱教的时候,瑶儿当她们的面对郭氏说:“京城里没人会规矩了吗?教养妈妈尽做些错的。娘,您要不给京城里去封信,与邵夫人好好说说,再找两个来。”她们辩驳说没错的时候。瑶儿又出那一招,上街练,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她们心虚不敢应,歇了心思,认真的教起瑶儿。打定主意回京城后向瑶儿的正经婆婆告状。花了半年,瑶儿的规矩就学完了,五人急忙告退。等她们走后,瑶儿后悔啊。还有一年的时间里天天都要按规矩来了,就怕等用的时候忘了。早知道,就先装病了晾够了她们一年再说。
五个教养妈妈,从没遇见这种耍赖打诨的新嫁娘,一点都不怕羞动不动就要拉她们上街溜溜。都气着了,说回京城后要将她的野性子公布于众。瑶儿岂会没防范,教养妈妈一给她小鞋穿,就叫人在京城里说她们欺负金家家小不停的要好处。京城的人哪管其他啊,纷纷都说忠候府小气,教养妈**钱要金家给,把邵夫人气的不清。五人给忠候府复命时,邵夫人把五人痛骂了一顿。那五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痛诉在金家的待遇。邵夫人见她们口口声声说钱,不由的厌烦赶出了府。问钱梅:“她们说的有几分真的?”钱梅也没得到好处过:“夫人,小地方的人能见过多少大世面,八成是真的。”婆媳结下第一个疙瘩。
金天把瑶儿的所作所为写信告诉了仕萩,金天有些隐忧。仕萩接过信对瑶儿的做法有些好笑,给一干长辈过目。沈妙春和老道士直呼过瘾,毒仙说:“这不好吧?”仕萩赞同。老道士笑了:“只要瑶儿让步就会好了,她对自己的儿子尚且能做到那样,遑论瑶儿?”沈妙春说:“施荫憋得够久了,你们难道还要瑶儿也憋着。我那徒儿从不是吃亏的主。你们别管由她们闹去,实在不象话不是还有我们呢吗?”。仕萩给金天回信,让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