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伟贤听后眼睛一亮,忙问道:“什么古方?还请小先生道来。”
华霜说着竖起三根手指:“只要三味药即可,甘草三两、小麦一升、大枣十枚。用此三味药,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温分三服。”
“哦?如此简单?”褚伟贤听后不禁诧异,而后心中又暗自打鼓,这样简单的三味药,真的能够治好的病吗?
华霜徐徐道:“关于脏躁之症,医圣仲景早已有了治法,而且次方已经过多次验证,治疗妇人脏躁之症十分有效。你若不信,先吃上几天看看,反正这药微甜,苦味不重,你就和你说这是枣茶,让她喝几次不就知道效果了?”
褚伟贤听后不由点头:“如此烦劳小哥了。”
华霜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又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药瓶,递给了褚伟贤:“这里面是我调制的安神丸,你把它化在()水中,让你饮下,半刻之后,即可安眠,第二日的精神也会好上许多。”关键是她还想睡个安稳觉呢,这妇人要是哭上一宿,她可确确实实的受不了啊!
“多谢,多谢。”褚伟贤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取出一锭银子递给华霜:“这是诊金,还望小先生笑纳。”
华霜也不推辞,反正她给出的安神丸和方子都是货真价实,而且这一家人也不像是缺钱的,如果不收点诊金,她实在是有点亏得慌。
回到房间之后,开始还是能够听到那妇人的啼哭声,半刻之后。就安静了下来,想必是安神丸已经起了作用。
一个月之后。腊月二十九。
华霜乘着冯大叔的马车,终于在腊月二十九这一日来到了金陵。她给了冯大叔十两银子的车钱。就此和他告别。
临近年关,金陵的街道上十分热闹,稚龄孩童们嬉笑追逐,不时燃放鞭炮。枇杷响声不绝于耳。
风很冷,冰雪之中却不时有阵阵酒肉食物的香气飘来。
华霜朝着济恩堂那条街道上走着,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从前在洛阳那个小山村里,她和苏晨怀叔还有一起过年的场景。
当时的一切都是那么温馨美好,让她有一种找到家的感觉,可是没想到转眼之间。她又变成一个人了。
终于行到了济恩堂之前,可是眼前的一片焦黑却让她有种无所适从的茫然和心痛如绞的感觉。
曾经客如云来的济恩堂,如今已经化为了一片焦土?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群暗害的人做的手脚?
正当她有些踟蹰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是好,忽然觉得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不经意的回过头去,就见一个卖春联的小贩匆匆低下头去,好似从未看她一般。
一种不好的预感升上心头,她状若无人的嘀咕了一句:“怎么被烧了?还想来这儿求医问药呢,唉,真是晦气。”
她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够让那个小贩听到。而后她就摇了摇头,优哉游哉的走了。
绕过那条街,她闪身进了一家成衣铺子,而后赶忙买了一身不起眼的靛蓝男袍和灰色的狗皮帽子。将自身原本的那套装束换了下来。
如果她所料不错,刚刚那个小贩一定是在监视济恩堂动静的人。那些人都是要置与死地的人,她绝对不可以如此大意的暴露了行踪。
至于济恩堂的事情。她还是找个机会再好好打听一下吧。
想到这里,她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本来以为到了济恩堂就能找到的线索呢。可是如今看来,是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以后她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然要是落到那些人手中,那她可真就是欲哭无泪了。
正当她担心是不是被对方盯上的时候,一个熟悉的温润的声音唤醒了她。
“兰姑娘?居然是你?”
华霜差异的回头,然后也吃惊的说道:“李先生?您怎么在这儿?”她感到万分差异,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救了她的李忠垣!
李忠垣笑着,脸上挂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在下是要去庄子上看望家母,途经此处,不小心弄脏了衣衫,所以进来买套衣服,想不到居然会在此地巧遇姑娘!真是奇哉妙哉!”
“哦。”华霜笑着点了点头:“续宏呢?”
“他在外面看着马车。”李忠垣答道:“那姑娘呢,怎么会身在此处?”
华霜笑了笑,随口答道:“来投奔亲戚的,不过这里早已物是人非,亲戚一家都不见了踪影。”
李忠垣听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如此,那姑娘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这马上就临近年关,你总不能只身在外漂泊着吧?”
华霜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现在天大地大,除了继续漂泊,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了。”
李忠垣听了,眸中一亮:“既然如此,那姑娘不如就与我结伴同行吧!刚好年后我要在衡州接受一家药铺,到时候就请姑娘坐堂如何?”
“哦?”华霜一听也来了兴致,这可真是:“既如此,那我也不推辞了。这年关已至,就叨扰李先生了。”
随着李忠垣上了马车,一路上又是少不了和续宏叙叙旧。
同时,在这段本就不长的路程上,华霜也弄明白了李忠垣的身世故事。
李家,本是衡州望族。
前朝时曾祖孙三代在朝廷任太医院院首。
后来因为朝局动荡,国破家亡,李家一脉遍隐姓埋名迁回了衡州老家。
后来当今圣上平定四方,立国安民,李家便又重新开起了药铺,做起了老本行。
仗着祖传的医术本领,李家很快在这一行里做的风生水起,富甲一方。
至于李忠垣,他本是现任家主李哲敏的嫡长子,不过李哲敏此人宠妾灭妻,将发妻也就是李忠垣的母亲发配到了庄子上,而后又把平妻王氏扶成了正妻,所以李忠垣在李家的地位十分尴尬。所以他一气之下,便离家出走,这几年一直周游在外。至于那个小山村,不过是李忠垣的落脚点之一而已。
现在李忠垣就是要去衡州庄子上看望自己的母亲,顺便陪她老人家过年,至于李家,他是一步都不会踏进去的。
不过前些时日,李忠垣接到了父亲的一封信,说是要将衡州西街的一间药铺交给他打理,以后这间药铺就算是他的了。
李忠垣本来不想接受,但是母亲这两年身体愈发不好,他要守在身边,不宜远游,所以接下那件药铺也无妨,就当是为母亲尽一份孝心了。(未完待续……)
PS:谢谢班太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