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白染衣趁着天还没大亮,背着个快赶她高的大布包,快步朝着村后的山里跑去。
山坳里,一座小坟包孤零零的被大片野草包围着,白染衣对着孤坟席地而坐。“干娘,您真不厚道早些告诉我我是被托孤的,我也好在自己身上花些心思,研究研究那银线圈,没准早就发现了其中的门道,害的我以为是乡下习俗,带个线圈好养活呢,完全的搞错了思路。虽说当初我那便宜爹即将渡劫,碰巧在那山里救了寻夫骸的你,你也不能贪图他的美貌就答应了啊,起码也要要点银子当抚养费啊,唉。”
“喏,这是铁柱给的猪蹄,本来之前想都留给你的,不过我知道你听了我的话,现在一定很内疚,胃口也就不好,那就给你一个好了。”白染衣边说着边慢腾腾的拿出个猪蹄,摆在了坟包前。“我走了哦,如果百年后我还活着,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白染衣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那座孤坟---前的猪蹄,一脸肉痛。终是咬咬牙,头也不敢回的跑了。
沿着曾经听铁柱爹说过的近路,向最近的朱家镇进发,走了三天始终没走出这片林子。白染衣郁闷了:“要不是这条路是无意中听见的,还以为被铁柱爹耍了,那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不会骗乡亲啊怎么就是出不去这片林子呢。”说着白染衣便倚着颗大树坐了下来。
抬头看看高升的日头,实在是不想再赶路。白染衣把大布包打了开,开始今天的午饭。白染衣在一堆咸菜干,馍馍饼子,干瘪水果中奋斗着。“命苦啊这一路,除了松鼠,鼹鼠,短尾鼠就没见到别的兽了。叫我这个混血灰鼠情何以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白染衣悲愤的啃着饼子喷着渣滓含恨道。
‘刺溜~’‘咕噜’这一声声熟悉的声音,惊的白染衣汗毛倒立啊白染衣自认五官敏感,不可能被人靠近而不自知。还有那刺溜咕噜的声音,不正是自己看着铁柱吃猪蹄时的反应吗。
努力保持镇定,慢慢回头看去,一个四五岁小男孩赫然出现在白染衣眼前。“耍流氓啊”这是见到这个一丝未着的雄性生物的第一反应。但那个小男孩并未理会白染衣,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布包上散落的吃食,一眨不眨。
白染衣暗思,啧啧,居然看着这些东西就能流口水,这品味不是一般的高。看这个小男孩没进一步的动作,白染衣随手丢了一个馍馍过去,男孩看着手里的馍馍,这才转眼看向白染衣,仿佛此刻才注意到这里除了那些菜干饼子外,还有一个人。
男孩眼睛眨巴眨巴的,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扇呼扇呼的尤显可爱。白染衣很有耐性的看着他扇着小扇子,并不言语。能近距离接近自己而不被发觉,白染衣并不觉得他真的是个普通孩子,没准是个什么妖物,就等着她放松警惕好吃掉自己,虽然他没在一开始就在暗处下手,但难防他有什么怪癖,没看啥也没穿吗。
就这样,两个人对着看了一刻钟,小男孩似是忍不住了,低头张开小嘴轻轻在饼子上咬了一口。“嘶~吃个饼,要不要这么好看。”白染衣不淡定了,:“喂,你是何方妖孽?。”
男孩没做声,只是静静的吃着手里的饼,那叫个津津有味啊,搞得白染衣以为他吃的是山珍海味,而不是干瘪的干粮。
无奈的白染衣决定先离开这里,麻利的把包裹整理好,抬腿就走。我走,我走我走,嗯?怎么走不动呢?回头一看,才发现衣角被那个男孩给抓住了。“苍那个天啊,这位小哥,你到底想干什么?”扶额望天,此时的白染衣郁闷至极。本来被他靠近不知就够呕人的了,这抓着自己的衣服也没察觉到,如果他抓得实脖子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
“谢。”男孩口齿不清的说着,随后便松开了手,定定的看着白染衣,似要目送她离开。
不是人,这家伙绝对非人类。看这一路只见到鼠类,没准这家伙就是什么鼠成精了呢。怎么说也是亲戚,把他自己扔在这不好吧。白染衣绝对不会承认,她是看人家身手好,又貌似‘白痴’得很,想拐了人家做小弟,日后若是能断定他的功夫高,就收了做灵兽的。想着想着白染衣就喜滋滋的笑出了声,真真是猥·琐的很。
小男孩听到这笑声,虽是不解,但还是映着自己这汗毛炸立的感觉,转身就走。
我走,我走我走,咦?走不动,回头一看,白染衣呲个呀死拉住他的头发不撒手。“嘿嘿嘿嘿嘿,缘分啊,你是什么鼠啊?咱俩没准是亲戚呢,你叫什么名字?”白染衣自认很是和气的语气,听在小男孩的耳朵里却变得异常阴森,缩了缩脖子半晌才讷讷道:“风翼。”
“风翼,你好啊,相遇就是有缘,你要去哪里不如我们一起呀?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什么鼠呢?”说着白染衣就从包裹里抽出一件自己的衣服给男孩披了上去。“这样犯法的,下次出门要穿衣服。”
“我不是鼠。”看着白染衣把那抹布披在自己身上,小男孩笑了,弯弯的月牙眼,小小的虎牙,蜜色的皮肤映射了小男孩长大后的美貌。白染衣见此再次坚定了自己诱拐的决心。这模样跟自己的小白花的脸有异曲同工之妙啊杀伤力非同小可,单是凭借这两张能装的脸,哦吼吼吼,发了发了。
白染衣抹了抹口水道:“为了表示诚意,我告你哦,我是只~家鼠。你看。”说完,白染衣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小小的灰色老鼠,顺着风翼的脚很快的爬了上去,到了肩膀才停下。“我都变给你看了,你也不要藏着了,快叫我看看你是哪种兽”。
对着肩膀的小老鼠,风翼并感不害怕,略微点头。随即,白染衣感到狂风四起,刮得鼠肤生疼,鼠眼紧闭,紧紧抓着爪子下的风翼不撒爪。等白染衣睁开鼠眼的时候惊了,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感觉出爪可及,低头一看沉默了“还真是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