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子哀怨的看着大碗载着白染衣远去,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心中对那一去不复返的灵石表示哀悼。
吸了吸鼻子,起身冲向朗云,琥珀色的大眼泛起了水雾,小嘴一瘪道:“朗哥哥,小虎的灵石又没了,这次连五块零花都没给我留。”
朗云无力的看着身前的美少年,用白师妹的话说,他这是在求拥抱。小时候抱抱倒是无所谓,这大了总觉得怪怪的。
小虎见美男走神,小嘴轻颤,却几度开口又不出声,眼里的晶莹是吧嗒吧嗒掉个不停。无辜的眼,小扇子般的睫毛,朗云表示投降,哀叹的揽过小虎子,轻拍他纤弱的背:“不哭,师妹没给你留灵石,四师兄给你”
流火呲着牙欣赏着每天都会上演几回的戏码,少有的满意自己的长相。
离麓峰上空,毛毛垂头丧气趴在碗沿上,巴巴的看着相拥的两人,满身酸味。白染衣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这丫头几乎每天都要嫉妒一下小虎子,怎么就是不见瘦,吃的比更是一天比一天多,难道是化悲愤为食量?几年前,缩小的毛毛,趴在她的手心里,完全没问题,今天她的手长大了许多,却需要两只手接在一起,才握的住她。不过,这种柔软度厚度都具备的毛毛,倒是很适合做——枕头。
白染衣鬼鬼一笑,伸手擒起兀自忧伤的毛毛,抻成一条直线,仔细摆在白女敕的包子上,反身躺了上去。毛毛习惯了白染衣奇奇怪怪的想法,倒也不反抗,反而微微拱起身子,叫她枕着更舒服些。
白染衣呵呵一笑:“有前途,今天晚上多给你加三颗灵草。”感觉身下的毛绒枕头兴奋的抖了几抖,白染衣不由在心里比较起灵草和美男哪个对毛毛来说更重要一些。
想着想着,本来只是心血来潮的白染衣,有了些许睡意。没办法,谁叫枕头和床都这么软,叫修炼之人,都忍不住困乏。
伸手抓了抓身下的床,啧啧,这弹性,真的包子都比之不如,难道这就是二师兄怎么看她都不顺眼的原因?
要说这在师傅嘴里宝贝的不行的碗,在她眼里也就是个造型怪诞的防御飞行法器,真不知道宝贝在哪里。碗的外部,倒是细致漂亮,山山水水好不风雅,就是这里头的大包子实在是拖了这精美大碗的后腿。
碗里的内壁之上,零星刻着一些包子,十分逼真,有大有小,最小的只有脸盆大小,最大的横躺上去五个人都没有问题。当然,再大大不过,她身下的这一只。可大可小,随心而变,最大可有碗口那么大。令人称奇的是,每个包子,只要她挥手点去,就可月兑离碗壁,飘浮于碗中。虽然每个包子都像棉花糖那么软,但是她可没有挨个坐遍的心思。她只是更加怀疑,炼制这个碗的敖丘,是不是脑子有些问题,才做出这样的东西,她是想一个飞行法器多少人用?那还不如做个大船更省事,真是心思难测。不过对于她来说,这也都是些鸡肋罢了。
好在这飞天碗就算是凡人,只要你有灵石摆到包子王两侧的阵法上,一样可以驾驭。不过她可舍不得,之前敖丘摆上的灵石都被她扣了下来,平时都是以灵力御之。但是有些凡人显贵,或是修真家族中修为不济的败家子,还是有用得起的。毕竟有些时候,这东西拿来撑场面,有个急事赶个路也是不错的。
白染衣不禁想在明日的拍卖会上把这东西卖出去,好换个正常的飞行法器。
次日戊时,玄戬宗山门。
“师叔。”“师叔。”
“恩恩。”
“师叔。”“师叔。”
“嗯。”
“师叔。”“师叔。”
白染衣心血来潮想步行走去山门,也好看看这玄戬宗到底是何模样,她来了六年,从没出过离麓峰。
一路上,所有弟子见她一身紫衣,虽不认识,也都恭敬行礼规矩叫人,叫她很是满意。不过,被叫了几次也就没什么感觉了,还真是无趣。
毛毛感受到白染衣心中所想,掩嘴闷笑,还真是无论什么事,新鲜劲过的都快,也不是谁刚刚乐的嘴都合不上了。
“毛毛,你在想什么?”白染衣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吓的毛毛差点从她肩膀掉下去,这一划动,也叫围观这眼生师叔的弟子,大为震惊。原本以为那是女人装点衣衫的事物,没想到竟然是只虫子长得还很像一阶灵兽,蕴丝蚕,就是这个头,实在太大,叫人吃不准到底是什么。
“张师弟你说,师叔肩膀上的什么灵兽?”
“李师姐,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哎呀,你们小点声,被师叔听见了可不好。”
“怕什么,炼气四层的修为,怎么会听到我们说什么。”
“也是,怎么都没见过她,到底是哪一峰的?”
“谁知道,刘海那么长,连脸都不敢露,估计长得太丑平时都躲起来不敢见人。”
“呵呵,就是,可她长得那么丑,今日出来干什么?”
————“我今天要去汇宝阁,所以出门了。”幽幽的声音从上空飘来,惊得聊得开心的几人一身冷汗,不管对方修为如何,那都是师叔啊忙齐齐跪下告罪:“弟子知错,望师叔见谅,弟子知错”
几人趴在地上,不敢起身,见对方没有回应,只道对方气愤难消,拼命的求饶。来往的弟子均莫名的看着这几个对着山门的方向磕头求饶,不明所以。
白染衣笑的贼兮兮的坐在飞天碗上,揉着充当抱枕的毛毛:“你说那几个人会跪到什么时候?”
“最好跪到明年这个时候叫她们乱嚼舌根,小白不知道比她们好看上多少,修为也是四的两倍”毛毛哼哼唧唧不停舞动手脚,弓起身子,像是蓄势待发要撕了那几人一般,看的白染衣忍不住狠狠捏了几把。
“好不好看在绝对实力面前毫无优势,而地位为辅,就算我实力不济,我依然是师叔。就算他们说的是事实,也只能像我求饶。”白染衣语气一正,毛毛乖乖的听着不再动作,正听得起劲,便听白染衣语气一变,痞痞道:“不过,我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被他们诋毁,叫他们只是跪着实在是便宜他们了。呵呵呵呵,人怎么可以这么美”说着从储物袋里掏出一面镜子,拨开刘海,仔细看着,不时做出惊叹的表情,毛毛哀呼一声,决定装死无视这个自恋狂。
不多时,白染衣乘着飞天碗抵达山门,一路看来,只能说,云麓峰巍峨壮阔,淼麓峰飘渺雅致,而离麓峰最为寒酸。其他主峰她实在没忍心去看,免得再也不想回离麓峰。
“师傅,表姐来了,我们快走吧,小虎还没去过汇宝阁呢。”小虎子摇着敖丘的袖子,撒着娇,如小时候一模一样,哄得敖丘开怀不已。
白染衣行至近处,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师傅带他们两人去汇宝阁,会在山门聚头。敖放一脸不耐烦的站在离敖丘较远的地方,不时向北面张望,看来不止云麓峰,淼麓峰的人也会同行。这次的汇宝阁之行,定是别有深意。
飞身而下,白染衣笑嘻嘻的凑到敖丘身边,讨好道:“师傅,几日未见,你真是越来越帅了等会见到什么喜欢的东西,记得跟徒弟我打招呼,我一定送给师傅”
敖丘板起脸冷哼道:“几日未见?我看是三年未见吧。上次见到还是你来拿小虎月俸的时候,赶巧我也在,否则你是不想看到我吧”
“师傅这是哪里话,我还以为是师傅不想见我呢,每次回小院凑巧你都不在。”白染衣扁扁嘴,声音都抖了,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敖丘老脸一黑,拂袖转身,不再多话。
可转身的一瞬,恍然间,白染衣在他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怪异的微笑闪电即逝,再定眼一看,一切如常,好像是她眼花了一般。
小虎子凑过来,拉了拉白染衣的手,一副姐弟情深的样子,炫耀的对着敖放身边一个紫衣男子拽拽开口:“这就是我表姐,五灵根齐全的奇才你那短命的妹子比不了你也一样五比一,这种差距,不可跨越”
男子闻言不为所动,平静的看了一眼白染衣,不做回答,就连敖放都未置一词,依旧看向北方,头也未回,只是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白染衣淡扫了两人一眼,转而温柔的看向小虎子。挑衅赤luo果的挑衅不是对那个男子,而是对她
白染衣突然咧嘴一笑,模了模小虎子的女敕脸,欣慰道:“我就知道表姐是你的骄傲,来,啵一个。”
看着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嘴,抚着被狼爪模过的脸,小虎子抓着衣襟,鹿眼张的大大的,咬着粉唇,一副良家妇女被流氓调戏的表情,大大的满足了白染衣的恶趣味正要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却听除去敖丘及敖放师徒,所有守山门的弟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道:“离麓峰鬼修?”
“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胡言乱语。以后这种话莫要叫我再听到”远处一道威压施下,震得十数守山门弟子伏在地上,颤抖不已,告饶的话都说不出口。循声望去,两名貌美女子踏云而来,其中一人正是淼麓峰长老——敖灵,她身边之人,应是她弟子无疑。
眨眼功夫,两人已至,原本不耐烦的敖放神情一松,水袖一摆,一只精巧美观的小舟,便出现在几人前方。
敖丘负手当先,飞身坐到主位之上,向来与他不对盘的敖灵冷哼一声,随之欺身而上,难得的没恶语相向。敖放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座次,同样无话,坐于敖丘左下手,与敖灵相对。
白染衣斜睨了眼戒备的看着她的小虎子,雄赳赳的赶在其他两人之前落于小舟,捧起桌上的整盘点心缩到一角,逗弄毛毛。敖放不屑的瞄了眼白染衣,见几人均已上来,挥手间,小舟如剑窜出,消失于守门弟子视线。
于是,鬼修出山的消息,风靡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