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娘说完这些有些微微发抖,陈玉松心疼地想要上前搀扶,被陈玉柏拦了下来:“大哥,你没听见映娘说他爱的人是我吗?”。陈玉松一张脸又青又白,不知如何是好。映娘看这陈玉柏说道:“你也不用如此,刚才我也说了,在我心里你是比他更可恨的人。大少爷娶了我却也真心待我好,衣着饮食,事无巨细,都为我考量周全,我俩虽不是你情我爱却也是相敬如宾。可是几个月前你回来了,总是偷偷往我院子里跑。我不肯从你,你就说我水性杨花,还到处散播我有奸情的谣言。如果没有你,我和大少爷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还会有可爱的孩子。”陈玉松听见这话一拳抡在弟弟的脸上,陈玉柏哪里肯吃亏,两个人便扭打在了一起。
陈夫人慌忙上前拉架,一边还瞪了映娘一眼:“都是你这个祸水,如今害得他们哥们两个打起来你才开心对不对”“哈哈哈……”映娘大笑起来:“打吧打吧打死最好。”说着直视陈夫人说道:“大*女乃,我映娘进了你陈家的门,成了大少爷的人以后,从没有想过要争您半分宠爱,为何您就是容不下我呢?”陈夫人一梗脖子骂道:“你无心争夺宠爱,那是因为你原就不用争一分半分。我与他成亲这许多年来,他何时对我那般用心过?还让下人们喊你夫人,你是哪门子夫人?”“我知道我不配做夫人。你恨我,平日里想法使绊子害我,我都忍了,可你不该害我的孩子。你知道我怀孕了却不让诊脉的大夫告诉我,而是与刚回家的二少爷合起伙来陷害我,说我私通,还说孩子是奸夫的,让大少爷亲手喂了一碗堕胎药给我。大*女乃,你可知道自那一日起,我每天都梦见那个孩子血淋淋的样子对着我哭,你没见过吗?”。说着她瞪大眼睛看着陈夫人,她本就面色青白,再加上愤恨的表情,就显得愈加的狰狞。陈夫人被她骇人的模样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说道:“不怪我的不怪我的都是二叔出的主意,是他不甘心你嫁给了相公,才找到我要我帮着他的”陈玉柏听了她的话,吐了一口嘴里被打出的血沫:“呸大嫂,这个时候你也别想摘出去了当初要是没有我的话,你不也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药把孩子打下来吗?”。
“好好好我的娘子和我的弟弟联合起来害我的孩子真好”陈玉松癫狂的大笑了一阵,看向陈玉柏说道:“自小时候起,你就比我聪明伶俐,比我更得长辈们的欢心。你什么都要跟我抢,我都可以让给你。可你明明知道我从小就喜欢映娘,所以到了我要成亲的时候,你就去娘那里吹耳边风,让我娶了这个妒妇。你当我傻,当我不知道你那些心思,这些年我故意让人将你那些在外面惹下的风流孽帐一件件的告诉了映娘,就是为了让她死心。终于,我得偿所愿的娶了她,可是你……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可知道你一回来,我就觉得映娘看我的眼神不如往常,待我也是敷衍了事,我知道是心理作用,却还是要你们钻了空子,害了她。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你爱她,难道不该让她幸福的生活吗?”。“她的幸福只能是我给,你凭什么”陈玉柏见话都说开,也不再装那些样子。“那你又凭什么?你自回府的这几个月里将府里搞得乌烟瘴气,老夫人和几个姨太太身边的丫鬟们但凡长得齐整些的,哪个没有被你勾搭?你当真以为自己那些腌臜事情没人知道呢”
映娘看他们兄弟吵得激烈,不由得皱眉,伸手将桌上的茶杯掼在地上。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她环顾一周先对向楚璃芝行了一个大礼:“让向先生和白姑娘看笑话了,不知道向先生刚才说要帮我的话还做不做数?”向楚刚才听了他们几人的话后觉得大家大户里总有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不由得也同情映娘一个弱女子夹在其间浮浮沉沉,所以微微颔首表示肯定。映娘得到答复又对陈家兄弟说道:“事到如今你们可还是都想娶我?”两个人皆点了点头。“没想到我映娘今日如此落魄二位居然也不嫌弃。那好你们且让我想一个晚上,明日午时,你们再来客栈,我必定会给你们一个答复。只希望你们承诺无论我选了谁,余下那个都不得有任何异议,就让向先生和白姑娘做个见证可好?”众人思量一会儿,都点头同意,只有那陈夫人不情不愿,可也不敢声张。言尽于此,众人也都纷纷散了,向楚也拉着璃芝回了房间。
向楚亲自看着璃芝爬上了床盖好被子,哪知道她躺在床上一双大眼睛叽里咕噜来回乱转,对着还未来得及走出房门的向楚问道:“向大哥,你先别走,陪我说说话好不好?”“很晚了。”“就一会,求求你了。”向楚暗叹一声,转过身来将凳子搬到床边坐下,问道:“说罢,又怎么了?”璃芝一手支着头,窝在被子里说道:“你说映娘会选谁?”话刚问完也不等他回答,就自己接了下去,“我觉得还是大少爷好,可是大少爷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恐怕映娘这一辈子,一见到他就会想起来,那多难过啊可是选二少爷的话,虽说他是映娘先喜欢的男人,可是刚才听他们说他品行不端,要是跟着他也是会吃苦的。唉”向楚将她的手拿开,让她好好躺下,说道:“不用你操那些心。你只管睡你的觉,明日就知道了。”璃芝见他这样说,便也乖乖躺下不再多话。
第二天午时,陈家兄弟来了客栈找到向楚他俩,四个人一同往映娘的房间走去。刚到门口就看见红宝在门口来回徘徊,眼角含泪,他看见陈家少爷赶忙走过去:“大少爷、二少爷,你们来了就好了,快去劝劝夫人吧”陈玉松以为映娘又要寻死就抢了一步推开房门,只见映娘一身素衣坐在床边,一头青丝竟是全部剪去了。几个人见此情状都是目瞪口呆,映娘双手合十对着向楚说:“向施主昨日答应帮忙,那么就请您帮贫尼找一处清修之地,贫尼别无他求只是再也不想见眼前这些人了。”“映娘你……”陈玉松见他如此说,一时情急就要上前拉她,向楚几个转身上前,步法快得叫人看不清,将映娘护在身后,对陈玉松说:“陈公子,昨日有言在先,无论她做了怎样的选择,你们都不能有异议。”陈玉柏说道:“可是她谁也没选啊这算什么嘛”向楚微微一笑:“可是在在下看来这却是她做得最好的选择。”然后转头向璃芝说道:“让小喜将上午我让她准备的行李和干粮放到马车上吧,也耽搁了这些日子,我们该启程了。阿璃你来扶着她上马车。”璃芝早就晕晕乎乎的了,向大哥什么时候收拾的行李?又为什么准备干粮?难道他早就计划好今日离开?尽管很是迷茫但她还是尽职尽责的扶着映娘出了房门,红宝哭着要跟去,却被映娘拦下来了。屋内兄弟二人刚要动作,向楚就自怀中掏出一个黑色小瓶,往地上一摔屋内顿时一阵奇臭,他两人觉得浑身无力无法动弹。“这是什么?你下毒?”陈玉柏颤声问道。“没什么,不过是让你们暂时没有力气而已,如果你们还敢再追来的话,我可有的是法子让你们真的动不了。”言毕,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