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儿,好疼,染儿……”
梦中有人轻柔地为我清理着伤口,我自然想到了染儿,死死地抓住他的手,嘤咛地哭泣。
他轻轻叹息着,温声软语地安慰我,“乖,我轻点,轻点就不疼了。”
“染儿……我不会……丢下你……”
“嫁给你,应该很幸福吧?可是我们为什么会是这样?”
谁在说话?怎么好像……月……
****************************
时间好漫长,我好像经过了一个漫长的旅行,经受着火焰的炙烤,冰雪的寒凉,大漠的干涸……
“水……”
好渴……
清香甘洌的茶水淌入口中,我终于不在梦中流连,轻轻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欣喜若狂的脸,他看上去憔悴了许多。
“你终于醒了!”
我向他眨了眨眼睛,躺在床上只能转动眼珠子环顾四周,粉黄相衬的镂空梨云香纱帐幔,雅致简约的房间设置……我不是在密牢吗?这又是哪里?
“我……”声音好哑。
“你是不是饿了?我这就去给你弄些清粥来,哎呀,你还得喝药,我先去端药,对了,你不可以乱动,会牵动伤口,还有……”
我才说了一个字,他便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忙得上窜下跳,我的眼睛有些湿润。
云洛,柔如浮云,美若洛神,我记住你了!
云洛端着食物和汤药回来的时候,我正闭眼小寐,感觉到有人看我,我睁开眼睛,他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不怎么流畅地说道:“该……该吃药了!”
我淡淡一笑,若无其事地挣扎着想坐起身,却不想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竟吓坏了云洛,他见鬼似的窜过来撑住我说:“我说了你不可以乱动!”
我无奈地笑了笑说:“你叫我喝药,不坐起来怎么喝啊?”
他面色窘然地瞪我一眼,把汤药放在床边的小木几上又来扶我,他的发丝拂在我脸上,凉凉的,痒痒的,我不由得悄悄扭头看他近在咫尺的脸,还是如初见时那般,美酒似的余韵绵长。我发现在他粉红精致的耳垂后,竟然有一颗朱红色的胭脂痣,以前听人说长胭脂痣的男子通常都很帅,如今看来,那个帅字改为祸水似乎更妥帖一点呢!
上天造就这些杰出的艺术品究竟花费了多少心思呢?
“趁热喝吧!”
我正犯着花痴,那家伙就把药碗伸到了我面前,我看着那碗黑糊糊的东西咽了口口水,我看看云洛,很想对他说“你毒死我算了”,娘的,嫌我吃的苦不够是不是?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快喝啊!”云洛不知道我的心思,可劲地催我,娘的,我又不赶着投胎!云洛,你真不可爱!
我磨磨蹭蹭地把嘴唇凑到碗的边沿……
“云洛,那个……我忽然想解手,你……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云洛,看你那小样,你要是敢留下我跟你姓!
“我留下。”
娘的,我一定是听错了,“好,你出去吧!”
“你听错了,我……我说要留下!”
我揉了揉耳朵说:“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的耳朵是不是被折磨坏了?
云洛漂亮的脸蛋涨得通红,气呼呼地说:“你是故意戏耍我,我没说我要出去!”
好吧,我叫云楼玉!
我语重心长地说:“云洛,我只是挂彩了,不是成植物人,你是月盈的男子,要注意男女大妨,不然会嫁不出去,懂吗?男女大妨……”
“我嫁不嫁人不关你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
云洛忽然冲我吼,转身就跑,我吓傻了,我怎么了我?书上不是说要说服人就要从对方的利益出发吗?我可是从你的终身大事出发的!
我向外瞄了瞄,艰难地挪下床,把那碗药倒进了窗边的花盆里,我实在喝不下去,身上的让它自我修复吧,反正也涂了药了。
我乖乖回到床上等云洛回来,他不会让我这个重伤病患自生自灭的。
云洛回来时,我正捧着碗吃粥,有股淡淡的药味,不过还挺好吃。云洛看了看空药碗,并没有怀疑,我偷着乐,云洛,你太女敕了。
“云洛,你哭了?”我皱着眉看他红红的眼眶,娘的,哪个混蛋连这样的可人儿都忍心欺负?
云洛的语气不太好,“谁哭了?你看错了!”
“你当我白痴吗?是哪个混蛋?等我好了我帮你揍扁他!”我信誓旦旦,从没想过把那个传说中的混蛋和自己联系起来。
云洛用很是怪异的眼神看我,过了一会儿,他竟然笑出了声,我郁闷,我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