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觑,梅雪先讪讪地收回了手,落遥的表情也有些不自在,我傻呵呵地一笑说:“看这样子,若是哪天我想寻短见也是难了!”
梅雪看着我皱眉,落遥不客气地瞪我,我抱歉地笑了笑,“我说笑的,人说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可是我想,我是这个世界最怕死的人了。”
想起之前的事,我不满地嘟了嘟嘴,“都怨你们,差点又让我把正事给忘了。”
我拍后脑勺是因为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锦袋递给梅雪说:“这个送给你。”
梅雪把锦袋里的东西倒在掌心里,我笑着说:“我们虽是初识,可也算朋友了,你贵为相府公子,什么都不缺,可是我想这个对你或许有用,我是在来的路上匆匆编的,有点拙劣,你可不要嫌弃。”
我见他拿着东西发愣,只好把那串着银铃的红绳手链接过,又拉过他的手腕,直接把手链系了上去,“你言语多有不便,身边虽有小厮照料,可他总有不在的时候,若是有事,你也难以招呼人来,这银铃声音虽低,可近距离还是可以的,就像昨日我走时,你想问我,也不必再假小厮之口。”
梅雪眼神迷茫地看了手腕许久,我以为他不喜欢,心情忽然一落千丈,“你若是不喜欢就丢掉好了,反正这样的小东西,我也不指望它能入得了你的眼。”我的言语看似平静,却有赌气的成分,毕竟那是我精心备下的礼物啊!
我话刚说完,他就把宽大的袖摆放下,遮住了手链,生怕我抢回来似的,他笑得很欢快,也很美,那一刻我仿佛看到冬日梢头的红梅绽放了。
他在纸上写道:“谢谢你,这是梅雪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被人肯定的感觉很好,被帅哥肯定的感觉更好,尤其是每当他抬手时院子里总会响起那清脆的银铃声,让我有种成就感,可是,我更希望有一天,那铃声可以被清越的男声替代,梅雪,他应该得到上天的眷顾。
那天,我和他聊了很多,从天上的星星聊到地上的万千生命,再到海里的绚丽多姿,凡是我在前生的见闻,我都愿意经过小小的加工讲给他听,那种感觉和与染儿在一起时不同,和染儿一起,我有的是被人崇拜、爱慕的满足感,而与梅雪在一起时,是一种倾诉秘密,或是得到知己的满足,我只是想把埋藏在心里的关于前生的一切诉与他听,得到一种释放。他只是听着,时而用纸笔附和几句,却从不因为我话中那些粗心未被改动的现代元素发出质疑,他这样让我说得很放松,可是心里却不得不多了一份警惕。
梅雪,你当真如你表面那么羸弱淡泊吗?可是我却越发觉得,你才是梅家最可怕的力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