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理亏,冲他憨憨一笑,心虚得紧。
“你还有何事?”
他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只是脸上的晕红貌似有增无减,让我胆子也大了起来。想着差点被他蒙了,他容王就是再强,说到底还不是个花荣的小男人?
我壮着胆子正视他,“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如此介怀,总是对我不冷不热?”
他的目光顿时染上了怒意,我甚至在里面读出了些闺中小男子的幽怨,我瞬间郁闷了,我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
他一直瞪着我,似乎想从我眼里发现些什么,可是我心里坦坦然,愣是不明白。大眼瞪小眼,渐渐的,他那幽深漆黑的眼眸似是撒上了碎星,一闪一闪的,好像……泪光……
我心头一震,想要看得真切些,他却别开了头,声音越发地冰冷,“你多想了!”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蓦然对上他的眼眸,竟已是泪水盈盈,满是对我的怨怼,他的唇角别扭地勾起,拉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幽幽吟道:“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楼玉,你还要骗我到何时?”
“我……”我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吟的这句诗我倒是知道,那是我参加科举时答到第三卷无话可答随便抄了纳兰性德的一首词来对付的,可是他此时吟出这句诗是什么意思?骂我薄情吗?
他盯着我的眼睛,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楼玉,我叫花容若,不是纳兰容若,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替代品?我蒙了,谁的替代品?这和纳兰容若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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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我容若!”
“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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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他似乎也这样说过,他不让我叫他容若,容若,花容若,纳兰容若……
妈呀!
我疑惑地看着他,犹犹豫豫,试探地问道:“你指的是……纳兰容若?”
他惨淡一笑,那繁花落败似的笑容让我很是揪心,他说:“你终于肯承认了吗?那首词,是为那个人而做的对吧?从一开始,你就把我当成了那人的影子,容若,你叫的是他,不是我,是他!”
老天,我连撞墙的心都有了,我这冤受得也太……太莫名其妙了!纳兰容若什么时候成我的恋人了?
瞪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家伙,我就是有火也被他浇灭了,我只知女人爱胡思乱想,却不知女尊国的男人胡思乱想起来真是叫人……哭笑不得了。
我咬了咬唇瓣,强令自己憋下了笑意,凑到他面前轻声问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疏离我的?”
“我知自己不守夫道,整日在朝堂抛头露脸有失体统,名声早已毁之殆尽,可我就是孤寡一生,也不想骗自己卑微地接受你对别人的情感!”
原来,他一直以来都认为我对他的情意只是将对别人的转嫁到了他身上?“这么说来,你这算是吃纳兰的醋了?你不是对我全无情义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