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有的时候也是一把双刃剑。有时会梦到血腥的杀戮,有时会梦到凶残的野兽,有时会梦到至亲离去。而做梦的人面对这些的时候,往往能做的就只是努力的闪躲,躲到筋疲力尽,躲到泪流满面,躲到无路可躲。梦醒的时候对着冰冷的泪水,会庆幸,真好这只是个梦而已。没有杀戮,没有野兽,亲人都还在,生活原来是这么美好,所有的一切都还不晚。但是当你醒来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时候,那么噩梦带来的恐惧和悲伤就会成倍的放大。
徐晓笛睁着大大的眼睛,呆愣愣的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梦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晰,连那些空旷的天井和红红的高墙都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三年前的她也像现在一样,呆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心疼了三年的女孩子和自己的男朋友抱在一起,忘了尖叫,忘了哭泣,甚至忘了冲上去狠狠的给他们两巴掌,然后再狠狠的补上几脚。
其实在她的心里,也许那一刻是有点庆幸的吧。不是庆幸自己终于看清了一个臭男人和一个烂女人。而是自己的保护神能代替自己保护那个伤痕累累的女孩儿,这样自己就可以放心的悲伤,放心的游荡。
现在正好是学校放暑假的时候,其实快要大四的学生也跟毕业没什么区别了,考研的考验,找工作的找工作。徐晓笛并没有什么毕业之后各自飞的感慨,只是有点淡淡的哀伤,她考的是本市的大学,不住校,就没有那些整夜整夜开卧谈会的经验,每次听苏晨提起寝室生活,她都很羡慕,但是知道自己不适合那样的生活,纵使置身其中也很难得到想象中的快乐。每天除了上课基本上不会呆在学校,甚至同班的同学,也没几个跟她说过话的。从小,她就话不多,所以只有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经过高三那件事之后,话就更少了。
在浴室里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换上一套运动服,轻手轻脚的下了楼,爸爸妈妈和保姆都还没醒,从冰箱里拿了盒牛女乃。她家是半山腰的一处独立的公寓,爸爸是从事餐饮业的,在a市做的风生水起,虽说不是一手遮天,也算是有权有势的。高三的后期对她来说是人生的低谷,基本上都是跟老师请假,整天整天的在家发呆,不吃不喝。妈妈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差点哭瞎了双眼。高考的时候,她行尸走肉般的随着人流到了考场,大脑一片空白,写了名字之后,就坐在那继续发呆。后来自然是名落孙山。父母觉得回去高中再读一年,以她当时的状况根本是不可能的,送去国外又怕她不懂得照顾自己。实在没办法,爸爸给本市的一所大学捐了些钱,让她插班上大学。她自己选了最不起眼的日语系,在学校也整天都是呆呆的。后来的这两年稍微的好了一点,对一些熟悉的人倒是也会说些话,别人笑的时候也会跟着笑笑。但是对于陌生人总是淡淡的,很难融入集体。其实这些年父母的伤心和难过,她不是看不见,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来安他们的心。是不是自己能像其他人一样,他们就会开心一点,也放心一点?如果是这样,那现在倒是一个很好的契机。把手里的信小心的展开,歪歪扭扭的一行字小字,“快乐,坚强,过真正的生活。”这是从巴黎寄来的信,这是她给自己最后沉沦的期限。
新手上路,希望大家喜欢。女主是被所有人保护着长大的,又加上受过情伤,所以会对与人接触有点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