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昆见方小慧不说话,又问了一遍:“老子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么?!你耳朵聋了还是嗓子哑了?为什么不回答?!”说完,他又扬起了那蒲扇般的巴掌。
方小慧一缩脖子,怯懦地点了点头:“听见了,我听见了,仲昆,只要……只要你不赶我走就好。”屈辱的泪水滚落了下来。
“听见了就好。从今天起,你搬出主卧室!我和剪月要住那间那大卧室。”仲昆又厉声道。
“什么?那……那……”方小慧闻言,眼泪又涌了出来。
“那什么?!”仲昆提高了声音。
方小慧将想说的话咽下去了一半:“那我……我住在哪里?”她本想说那我算什么。
“你就住靠西的那间屋子。你现在去给我们收拾好!”仲昆的声音还是冒着怒火。
方小慧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去收拾房间去了。他们家是四室一厅的房子。以前,她和仲昆住主卧室,儿子旺财住一间,靠西那一间是客房,若有客人来就安排在那里。还剩一间是儿子以前的书房。以前她常为他们家拥有这样一套房子高兴。
剪月撒娇似地坐到了仲昆的怀里:“昆哥,你就别生气了。看来这不听话的老婆还是要打得好才行!你瞧,她现在多听话啊。昆哥,你真爷们,我通过今天的事后更爱你了!”说完,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仲昆的脸色变得和缓起来,在剪月的额头上轻轻回吻了一下,气也顺了。
当晚,方小慧躺在靠西的房间里。她浑身疼得要命,连气都喘不匀。屋里有一个钟,在墙上“滴答滴答”走过不停。她睁着泪眼,一动不动地望着那一个钟,似乎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
本是她与仲昆的卧室现在剪月住了进去。那屋子里的一切都是她打理的,现在却住进了另一个女人!她的男人就躺在那女人的身边!方小慧将嘴唇咬出了血。
仲昆和剪月在床上缠绵的声音不时传来。两人似故意要她听见一样,弄出很大的动静。方小慧的心如有一条毒蛇在不停地撕咬,疼得要命。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的仲昆为什么会这样对待他。过去,他虽然说脾气不大好,经常骂他,但是从来没有狠下心来打她。只有那么一次,仲昆大概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回来脸色就不大好。那日她身体恰好有点不舒畅,所以为他做事时动作慢了,仲昆扇了她一耳光。仅此一次,仲昆对她动了手。那耳光用力不大。她当时也没说什么。
可是现在,他有了剪月那个贱女人,打起她来简直是要将她置于死地一般。
她想起他刚才狂怒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电话来了,电话来了……”手机的彩铃告诉她是她的儿子打来了电话。这个彩铃是她儿子帮她设置的,她弄不来这些玩意。方小慧如同找到救星一样,忙挣扎着起来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