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总骂林伟凡不旺夫,和他呆一起后,我打麻将,无论大小,每次都是惨败而归,没想到,这才几天,我居然一捆三,要想赢钱还真得赔上老公!!穿戴整齐,对着镜子轻描淡写,送给自己一个微笑,以良好的姿态迎接新开始。
换鞋出门,妖妖套着睡衣跟过来“你能不能退点钱给我啊,昨天晚上你赢那么多。”妖妖斜在门边卖弄风骚。
“去去去,赌场无姐妹。你昨天不是这个个月工资不知道怎么花吗?”抛下一句,匆匆下楼。
米色的露须雪地靴,酒红色的裤袜,黑色的小天鹅裙子,上身是件粉红色的连帽羽绒服,长发被扎成马尾,精致的脸庞一览无余。妖妖的这套装备使我年轻好几岁,感觉又回到大学时代,精神百倍的我充满朝气,带着初生牛犊不怕死的心态去征服这个放荡世界。
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三禾。”
已约好,和他见面的地点就在三禾。我和林伟凡供职于同一家公司,我是下属,他是老板。想都不用想,这场员工和老板的婚姻大戏,铁定早就在这座三甲a写字楼里传得沸沸扬扬。理论上,这几天我们应该躺在夏威夷的沙滩上享受着金色阳光。
达到楼下刚好9点半,早已过了上班高峰期。保安远远看见是我,微笑着点头,待我走近,他问“李小姐没去度蜜月吗?”这个接近三十岁的异乡打工仔也是求婚的见证人。
“你难道不觉得赚钱比较有意思吗?”我笑着反问他,事情没有传到他耳朵里,足以证明在这座写字楼里,人与人的阶层是有多么分明。写字楼电梯每天都有专人打扫,金属表面如同明镜,略有失落,世界不会因为你的丑闻而改变丝毫。
当我出现在26楼的办公区,大半月没见的同事们纷纷转过头来看我。迎宾台的“樱桃”更是夸张,张大嘴巴,本涂着口红,动作却停顿下来,惊讶的神情象是遇见火星访客。喧闹的办公区安静下来,都被施了定身魔法?唯可听见打印机正在嘟嘟吐着复印纸。
星巴克的咖啡,安德鲁森的甜点,小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嘛!
“boss来了吗?”
樱桃唯唯诺诺。
“你这件新买的小西服很不错!”我夸奖她。林伟凡的老巢在办公区尽头,我缓缓穿过中间通道,对着这群蜡像说:“都看着我做什么?不认识我了?”
接着,一群人复活过来围住我。“你怎么还来上班?不知道炒boss鱿鱼啊?”“现在心情如何?好点了吗?我们还商量着请你喝酒。”“日本人,你今天的打扮像个学生,这裙子哪买的,我有条和这个差不多。”“boss很早就来了。”
呵呵,寒暄只是来迟了。
“我先去干boss,你们等等我。”我急于抽身。
“蓝莓姐,这有100瓶金创药。”说话的是“木耳。”整个办公室就他比我小。我们这家公司最大的32岁,最小的21岁,因为年龄跨度不大,所以相对其他公司来说,气氛更融洽。每每遇上单子出问题,总由我出面干boss。闲暇之余,十几个人的办公室集体打网页游戏,取名全是蔬菜水果。
推开boss大门,林伟凡背对着我站在窗边,穿着随意。一年间,我们从未超过两天没见。有时他出差,哪怕会是好几天,但他都会在深夜买张往返机票来看我。他曾说,一天不见,就会失落整晚。想想也挺疯狂,如果出差地方不远,他会约好我,然后开车各走一半,只为见面吃饭聊天。如果太远,加上时间急,我们会约在机场,就那么一个小时,也得说上几句,然后肆无忌惮地在送别人群中吻别。
曾今在无数个夜晚疯狂的恋人,如今却要争锋相对。老实说,即使现在,我依然不想面对这种残忍。
“林boss。我有事找你。”当机立断划清界限,他是boss,我是员工,仅此而已。
他转过身,我吓了一跳。从未见过林伟凡这般模样,睡发乱成一团,双眼无神,深陷的眼袋像是被上了色,唏嘘的胡渣布满整个两腮,厚唇上是因为干涸而泛起的白色肉皮。整个人很憔悴,有点像鲁滨逊。
彼此双眼对视,像是渡过一个世纪,内心的忧伤烟消云散。
人就是这样奇怪,当难过好几天的我遇见这样的他,没有心疼,取而代之的是痛快。我只是个普通人,因他难过,他又因我颓废惆怅,这样似乎才公平。等了好几天,要的就是在这争锋相对的一刻占个上风。这场游戏,胜利的是我,想大声嘲笑:“你这个贱男人,我压根就没把你当对手。”
林伟凡并不说话,他甚至不敢直视我,只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以前遇上我发脾气,他也是这样。蓬头垢面的他,光鲜夺目的我,如此反差的对比!!他应该会这样猜测,婚姻的背叛对我没有任何负面影响。“我不难过,我不悲伤,我早就在外面有男人。”真想冲上前去大声告诉他。
“这是我的辞职报告,请您过目。”走近他身边,双手奉上。隔得近,才发现他肩膀落有许多头皮屑。至于么,至于这么龌龊?怎么感觉背叛的是我,而他才是那个受伤的人儿。“还有,这是离婚协议书,麻烦您尽快签了它。”
这个您字的含义代表着你在我眼里仅仅只是上司。接受我的讽刺吧!!
林伟凡抬头看我,读不懂那眼神的含义。我侧目,窗外是老景色,26的高楼,可以鸟瞰整座城市。想起以前,我们常在这间办公室谈笑风生,对面是高耸的香格里拉,我常说,不知有多少女人在那些小格子里颠倒众生。
“晚上我约了你家里人吃饭。”话毕,转身离开。
就在拧动把手的时候,他沙哑的声音传过来:“乐乐,我签好后会尽快联系你。”
在心底细细品味这句话,停顿几秒,我答:“但愿是。”
一群八卦的人潜伏在门外,她们看着我,又变成樽樽蜡像。难道从我表情中看出了什么端倪?应该不会,我可是经常被人夸作有资本当演员的李乐枼。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怕一开口眼泪就会跟着下来,所以只好摆出优雅轻松的姿态从中穿过。
那短短的通道像是没有尽头。樱桃看着我,依然沉默。这丫头干嘛呀,大中午的怎么还在浓妆艳抹?心是空的,连人都飘起来,为什么这种结局?为什么他都没有一句解释和挽留?
四周无人,眼泪轻轻滑出眼角,终究还是哭了。电梯从楼上飞速下梭,等待中的过程中,有电话打进来,是帮我办事的小哥。
那头信号不怎好,声音断断续续:“喂,请问是,,李姐,,吗?”
“是”
“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对方是个商务会所的小姐,据了解,她还是林伟凡的大学校友。我稍后将地址名字电话发到你手机上”
后面的话听不大真切!!!小姐!!这个字眼深深摧残着我最后的坚强!!小姐???我的婚姻被一个小姐打败?这传出去还不叫人笑话?开着近百万越野车的林伟凡,第一次占欲我身体的时候,那个小心翼翼,怯怯生生,说找不到地方的林伟凡居然会去zhao/小姐?
终究明白,当现实要给你一耳光,你连躲避的资格都没有!!
作者的题外话:感动常在,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