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偷情,便是大罪。
这祸事加到任何一个女人的头上,谁都没办法承担得起。
那边沈风栖突然开了口,他对着王妃拱了拱手,道:“母妃,孩儿以为这件事还得查查,不能随便就下定论,不然岂不是说我们王府欺负一个姑娘么?”
沈风栖到得此时,宁肯相信是云萝夫人捣的鬼,也不肯信陆云袖在外有私情之事。所以他坚定不移的站在陆云袖身旁,替她说话。
上官先生也站起身来,对着王爷作揖,道:“王爷,这件事的确古怪,是要查一查,不然宣扬出去,这王府脸上也是要蒙羞的。而且若是无端端真将事情都压在少夫人的头上,倒也显得王府不公了。”
“上官先生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侧王妃插嘴过来,“守宫砂虽则是也许会意外失去,但少夫人在王府之中养尊处优,何时有过病灾?若寻常人都能以天灾病祸一说免去失了清白的罪孽,我们这些女子何必再点什么守宫砂?!”
现如今陆云袖只好咬紧牙关,顺着上官先生的话往下说:“没有!云袖真的没有!守宫砂为什么没有,实在是不知道。”
眼泪滚滚从面上落下,若只是指摘那玫瑰百果蜜糕,或许她还有办法,但清白二字,实际上早已没有了底气。
王妃一向亲善,听着云萝夫人的话后,险些晕厥过去,毕竟在此事之上,的确是云萝占理。而云萝夫人走上前去,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大怒:“你在外面偷人,还说没有?!真是丢了我们王府的脸!看来不拿出证据来,你是死不悔改,小荷!”
陆云袖被扇得一时晃了神,呆呆的看着自己一向信任的小荷。小荷?证据在小荷那?怎么可能!
陆云袖一阵恍惚,无助的看向小荷。但小荷不看她,表情亦是凝重的可怕。她说道:“实则是小荷有日替少夫人收拾床榻,却在床上发现了件男人的衣裳,当时小荷心中便起了疑心,又不知如何是好,便去寻了侧王妃,是侧王妃命小荷夜间再守守,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异常。”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会是她一向待如姐妹的小荷。
这边小荷说得绘声绘色,把陆云袖听得心惊胆战。双唇微微抖动,竟是差点也晕在当场,是了,正是那日她从那土匪处被送回,竟是忘记将他的衣裳藏了起来,又因为做了场噩梦,把衣裳忘的干干净净。
“那衣裳……那衣裳……”陆云袖想借机解释,但话到唇边,终究跌坐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荷不动声色,“这件事,少夫人你就莫要抵赖了,而且你的守宫砂早就不见了,也恰恰是在那些日子发生的,小荷当晚一直躲在院子外头,果不其然,深夜时候,便听见少夫人的房中……传来了那等声音,好不害臊。”
陆云袖脸色灰败,已经不敢再听下去。这不就是那天晚上土匪来寻她,她以博弈之棋,赌出了更多的时间,却哪里晓得小荷会在院子外头偷听。
“小荷还在少夫人身上,发现有吻痕,更有些莫名的印记,虽则少夫人说要去寻上官先生拿药,谁晓得是不是……。”
“是什么?别怕,你说出来。”云萝夫人冷笑着。
“是不是个障眼法,说不定是私会情人啊。”小荷说的天花乱坠,哪里还有平时那可爱模样,陆云袖明知道这时候她是在胡说,却分明再没办法抵挡。因为他们找见了这件事中最要紧、最致命的伤害,便是她的守宫砂、她的清白以及那土匪的衣裳。
“够了!”睿王爷突然抬手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物品噼啪乱想,一个水杯子竟然摇晃了一下,从桌子上滚落下来,掉在地上砸开了一个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