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中的若是小公子,也是在紧闭以及方才眼前不断的刺激下,奄奄一息,居然发不出半点声音,陆云袖将自己的衣裳一点点的合拢,却发觉被撕的有些惨烈,不觉心酸上涌,猛然间朝着后面的墙撞去。
但是封尘根本不给她这般机会,居然身子微微一闪,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低声威胁,“你想死?那可不许。我告诉你,你若敢死,我便敢对沈风栖下手;你若敢说出今晚之事,我自也有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应该晓得,我有这等手段。”
陆云袖哭花了一张小脸,咬牙切齿的说:“封尘你……!”
封尘哪里顾得被锁着的小公子,而是将自己的外裳月兑下,罩在陆云袖身外,一掌拍下,陆云袖便晕了过去。
封尘抱着陆云袖,转身看向那个悄无声息的房间,这时候他的声音才提高了些,更笑的有些凄寒,“沈风景,当年受的屈辱,如今双倍奉还,你可受用?”
屋内终于有了些许反应,却是凄怆至极的哭声。
封尘冷笑了下,似是窜入人心中的毒蛇,比这月夜更要清寒。
待陆云袖醒来,却已是日上天高,而自己正躺在房中的床上,盖着春夏交接换上的薄被,若非犹在疼痛,她甚至觉着昨天是一场噩梦。
陆云袖揭开薄被,颤巍巍的下了床,先寻了些水来饮下,捧着茶盏怔怔出神,忽然之间,两行清泪便再度缓缓落下,她扔下茶盏,伏在床畔,紧紧的揪住床被,好想将那噩梦逐出自己的生命,但它已然发生,已然撕碎了她的尊严。
“在下封尘,以天为誓,以地为盟,以月为契,愿意娶陆云袖为妻。”
这是你曾经说过的话。
可是你在做什么?莫不是你从未曾真正喜欢过陆云袖这个人,假意也好、存心也罢,你根本无需要做到那些,那些让陆云袖错以为这些温柔而又动情的行径,在最后彻底撕裂的时候,比任何一次伤害,都要来的痛、痛彻心扉。
她狠狠的砸了下床榻,咬紧下唇,竟是没注意到被自己咬出的丝丝鲜血,封尘说的没错,他扼住了自己所有的要害,当真如毒蛇一般盘绕在自己身上,阴魂不散,却又毫无办法。他武功那般高,真要对毫无防备的沈风栖下手,她也无能为力。
脑海之中掠过小公子沈风景的声音,她哭的愈加断人心肠,冥冥之中总感觉沈风景对自己,是认得的。即便是不认得沈风景,她也没办法当真不管。
可是封尘的话再度响起,便是他说,若敢将昨夜的事情泄露出去,他自有办法,令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威胁她,是因为他还是将她当做弱女子,毫无反击的能耐,即便是寻到了那院子,找见了封尘又如何,终究不过是被欺凌欲死的下场。
他甚至笃定,她根本不敢去说什么,也不敢去做什么。但是,若当真放着沈风景不管不顾,她心难安。
就在陆云袖天人交战的时候,小碧忽然推开门来,却见少夫人周身破落的伏在床榻,茶盏更是倒在一旁,泼了一地的茶水,立刻下意识的关紧门,冲了过来。
幸而小碧是自己人,也不会遮掩什么,陆云袖上前一把搂住她,放声哭出了声。
小碧愣在那里,手足无措的问:“少、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明明只是被禁闭在这里,为何却如此狼狈,然则小碧也不敢问,只是从床上拖下薄被,盖在陆云袖果背上,低声说:“少夫人……”
陆云袖哭痛快了,才包裹住自己,低声说:“昨日王府没什么动静吧?”
废院之中自己喊到嘶哑,也未曾有人救她于水火。小碧忽然抖了下,皱紧眉头回答:“少夫人你是不知,昨天晚上,这王府闹鬼了。”
陆云袖张了张口,心说哪里有闹鬼,但她未说话,听小碧讲下去,“早晨管家说,东廊的灯笼忽然不见了一只,然后其他人就在废院外头,看见了灯笼……还有……”
这不是自己做的事情么?陆云袖苦笑了下,点点头听她继续,“然后今天上午,许多人都在天井那边议论纷纷,就说昨夜那个废院里头,鬼叫连连,简直吓的人没法睡觉。”
陆云袖一听,忽然呆滞开来,原来他们都以为是鬼魅作祟,而封尘便是拿住了这桩事,才肆无忌惮。她无奈的扯了扯唇,“原来如此,小碧,你去替我取件衣裳来。”
小碧疑虑重重的起身,去里屋取衣裳去了,陆云袖望着手旁的茶盏出神,忽然间浅浅的笑出了声。早就说过,这一辈子的纠缠,会不死不休。那么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又算什么。陆云袖此刻,不也是这等生死不能的状态。
小碧取来一件翠青色锦裳,陆云袖默默的穿上后,又着紧洗漱后,对镜梳妆了片刻。小碧站在后头,颇为艳羡的瞧着,自己这少夫人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如今穿上一身翠绿的裙子,更是显得格外的夺目鲜润,直如雨打碧荷,雾薄孤山,说不出的空灵轻逸美艳动人。
陆云袖整理完毕,小碧几次欲言又止,就见少夫人一张素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似是从来没有过的完满与幸福。可就在将才,明明她还跪在地上哭的令人怜惜,偏又是什么也不说,即便是与沈风栖世子爷出了什么岔子,可她还在关禁闭的过程中,哪里能与外人接触。
“小碧,陪我出去走走。”
小碧听了这话吓了一跳,“少夫人,你如今正在关禁闭,可不能出去。”
陆云袖斩钉截铁的说:“我今日,还就一定要出去。”
说话间,她已然朝着门口走去,小碧无奈,今天的少夫人态度坚决的她都不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