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霜手指一晃,那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顿时撞上了夜祗伤口上的新肉,夜祗的肩膀一缩,整个人顿时吸了口凉气。舒唛鎷灞癹
凤无霜立刻回过神来,赶紧松开手。“对不起,我无心的,你没事吧?”
夜祗的脸色有些发白,唇瓣的血色完全褪了下去,那是失血过多的象征,故意苦下脸,他哀怨的看着她。“丫头,我才说你温柔呢,你这么做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凤无霜噗嗤一声笑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得了吧你,要不是你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我才不会这么不小心呢,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再说话了,直到我处理完为止。”
夜祗哈哈一笑,挤眉弄眼的道:“遵命,娘子大人。”
“谁是你娘子!?”
“谁在给我处理伤口谁就是。”
“不要脸!”
“我只对我的娘子不要脸……”
“……油嘴滑舌!”
“我也只对我的娘子油嘴滑舌……”
嘴上乱七八糟的斗着嘴,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满,你来我往的两道声音交错在小河岸,与涓涓流动的河水融汇并合,仿佛形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
“好了,不要乱动伤口应该不会再裂开,不过还是要小心点。”凤无霜最后绑紧了一道绷带,对夜祗道。
夜祗这才偏过头,他的伤在肩膀,延伸到后背,属于那种特别不好包扎的类型。
不过这难不倒凤无霜,娴熟的技术下,绷带穿过他的腋下,将伤口包裹的完完整整,又整齐又利落,一看就知道是熟手所为。
微微抬了抬肩膀,除了有些约束感之外,并不会阻碍他的日常所需,夜祗微微挑了挑眉。
“还好现在冬日将近,气温不热,伤口可以完整的包扎起来,要不然有你受的。”凤无霜用剩余的水净了净手,站起来叮嘱道:“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必须两天换一次药,而且你不能再做剧烈运动,这样才好得快。”
夜祗从自己的空间里取出一套崭新的幻师装,闻言抬头来,不解的道:“丫头,你怎么对这些东西这么了解?”
不管是清洗伤口的方式角度、包扎的手法特点,以及后续所要注意的事项,她都信手拈来,好像熟悉得不得了。
可她又不是大夫,怎么懂得这么多。
凤无霜耸耸肩。“熟能生巧,次数多了自然就懂了。”
以前她和风无行出任务时受了伤,能自主处理的就自主处理了,但是有些伤却是自己处理不了的。
比如说伤在后背、后腰之类的自己够不着的地方,她和风无行就会互相帮对方处理,久而久之,两个人都有一手漂亮的包扎手艺,这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但是夜祗却越听越糊涂了。“你以前经常受伤吗?”
这受伤的几率要有多大,才能把处理伤口的技术都给锻炼出来了?
这丫头,以前在凤家的日子就这么难过吗?
凤无霜一愣,立马反应到自己说漏嘴了,眼珠子转了转,她很快便反应过来:“不是我,是娄月,他以前经常一不小心就受伤了,所以我常常要负责给他包扎,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夜祗听罢后哦了一声,突然吃味的撇撇嘴,“那我以后要是受伤了,你也要负责给我包扎,别人我都不要。”
凤无霜哭笑不得。“受伤是很光荣的事情吗?这个有什么好争的……”
夜祗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凤无霜虽然长高了很多,但是比起夜祗却依然娇小,个子才到他的肩膀处,整整矮了一个头,导致她非得抬起头来才能看到他的脸。
凤无霜叹息,无比怀念自己现代那高挑颀长的一米七三……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两条小短腿,不知道这小身板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完全长起来。
夜祗突然伸手抱住她,凤无霜一惊,感觉抬起头来,却只觉得一个冰凉而柔软的东西轻轻印在她的额头上,有微微的湿润。
“只要有关于你,我都想争。”
夜祗的声音突然变得暗哑起来,手臂缩紧,将她抱紧在自己怀中,下颚抵在她头顶的兜帽上。
“丫头,偷偷告诉你,其实啊,我很想找个箱子把你藏起来,谁都不准看,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可是……”他的语气里带了某种近似于无奈的宠溺气息。“我知道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你一定是最先抗议的那一个,而且……说不定还会对着我连连跳脚,举着你的小拳头追着我打,这样一想,我就泄气了。”
“也罢,如果关不住你,那我只好辛苦一下我自己,努力跟上你的脚步,把你身边那些讨厌的苍蝇统统赶走,让你的眼睛里只能看到我一个人。这样,看谁还敢和我抢。”
说着说着,夜祗的语气再是一转,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霸道自然流露,充斥在他的声音里,就连落在凤无霜额间的那个亲吻,都带着浓浓的占有气息。
“你是我一个人的,谁敢和我争抢,就要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
淡淡的声音,一点都没有誓言样的铿锵之气,但落在凤无霜的耳畔,却为语气中那种好似随时准备作战的强大占有欲而微微发颤。
虽然,她早就知道夜祗是占有欲很强的人,他甚至会和她身边的魔兽吃醋,做出一些就像是小孩子争夺大人宠爱一样的幼稚事情。
但是,第一次听他亲口说出自己心中庞大的占有欲,这种感觉,就像有一根细细的电线突然牵到她心口上,电流随之传导过来,将整个人的心脏都电的有些酥麻麻的。
又奇怪又陌生的感觉,却是说不出来的舒服和温柔。
凤无霜忍不住抬起头来,专注的看着夜祗的眼睛,安静了半晌,突然很认真的问道。
“夜祗,看着我这张脸,你到底是怎么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