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手美惊诧,“你知道整件事还是那天的事?”
“那天的事。”包子在小尾巴怀里乱动,小尾巴放下它,张手美让她进堂屋说话。
小尾巴说:“陈少爷说要回城里去了,美姐姐你不让他走,要他把话说清楚,把事情该怎么解决说清楚。陈少爷说会给你银子,但是肯定不会娶你的,他说亲事要家里人做主,家里已替他选好人,是官家的小姐,他要是不听老太太的话就什么都没有,然后你就打了他,说他言而无信反悔,信不信你拉他一起死……”
“然后我就拉着他投河了?”
小尾巴点点头。
呃,真是少儿不宜啊。张手美看看张仁美又看看小尾巴,先说最紧要的:“你们俩可不要学我,我以前做的事很蠢,那样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只会越来越糟。”
内容也少儿不宜。什么——女的要男的负责,逼婚,男的不想负责,给银子——这做法,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怪先前月娘阴阳怪气地说她手伸得长傍大款呢,什么大款,顶多是傍了个外强中干的富二代。
她说她人财两空——难道这个先前的张手美曾失身于陈少爷?是自己贴上去的,还是被他硬来的?
这个问题很重要啊。
之前金大娘说过,说陈府本来就理亏,不然肯定不会只收回地拆了房子这么简单。不不不,她说的应该是反过来的,陈府只收回地拆了房子这么简单,看得出来他们理亏。理亏之处是不是说明陈少爷对她是硬来的?
失身啊……她咬着唇,搓了搓手,是吗?
真是的,难道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多吗?大家是真知道还是只凭猜测?
她盯住小尾巴,“那天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尾巴受不了她难辨喜怒的目光,哆嗦了一下,“我,我,我在那里找包子……”
“这事儿你告诉过别人吗?”。
她惊惶地回了个“没”字就借找包子之由赶紧离开了。张仁美还看着张手美,张手美咳了咳,严肃地道:“快读快写,爹制定的进程你足足慢了两日。”
张手美呆呆地坐了大半日,如今两个当事人都不记得,若真的是,叫她以后如何嫁人?新婚之夜不落红,以后的丈夫会如何看她?
这事儿,还真没办法自己检查。
她的指甲扎进肉里,心中狠狠地道,陈少爷,你真是阴魂不散啊!
张阿生好晚才回,他竟然——竟然自己又去了一趟二姨母家,担回了十五尾鲢鱼。
张手美看着张阿生,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张阿生模黑走夜路还摔了一跤,身上脚上,桶上都是泥,“还好鱼都没事,一条条捉了回来,只是水洒了,下沟渠里舀水的时候滑了一下,还好没掉进去。”
张手美噙着泪烧了一锅热水,张阿生将脏衣服换下,“齐少爷过来有没有说什么事?催着交鱼了吗?”。
“没。”多的话张手美一句也说不出来。
张阿生说:“你二姨母不知道我们将鱼弄丢了,我也没说,我说的是走得急没带钱,下次给她带去。后日卖了钱,还是将钱先给他们……衣服明日再洗,早点睡吧。”
张手美点着头道:“没事的,我不困,很快就洗完。”
天不好,衣服干得慢,要是拖着不洗,再冷就没衣服加了。
还好张阿生在路上没出个什么意外,没有跌伤哪里,不然叫她如何能安心。
即便是现在,她也安心不了。
得了钱第一件事,就是给家人添置寒衣,扯布做新年的新衣。
张阿生见她拿了几匹布回来,责道:“不是叫你将卖鱼的钱先给二姨母吗,怎么自己用了?”
“爹,钱够呢,这是给二姨母的鱼钱,两次的都够,一并拿去吧。”她将七百五十个钱塞给张阿生。“下次得的钱我就买鱼苗回来,明年咱家就有自己的鱼了。”
她这次去卖的是第一次三人一起去二姨母家挑回来的鱼,第二次张阿生自己去挑回来的现在在空间里养着。下次让张阿生在交货的前一天担鱼回来,她假装去卖的时候放进银镯空间里,就当卖掉了,张阿生什么也发现不了。
银镯空间的事被金在田知道,也算帮了她一个忙。早上张阿生说要担着鱼和她一起进城去卖,张手美自然是不愿意的,还好她早早地找金在田帮忙,金在田说自己也是顺便要进城,他能帮忙担着去,张阿生知道他靠得住,才打消了自己跟去的念头。
金在田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见张手美将那一担子两桶十五尾鱼生生地变不见了,光天化日,眼睛都没眨一下的情况下,鱼不见了!他嘴都没法合拢,“都放到银镯里去了?”这银镯可是如何放得下的?听说足足有半亩地呢!
张手美笑着应道:“都放进去了,我们可以空着手去,不用肩挑肩扛的。”到城外的时候,她将第一次的鱼装进桶里,带了出来。
金在田仔细地看了看,真的跟出门时担的鱼不一样,长得肥大。张手美说:“这就是上次放在水埠头的那十五尾。”
金在田不得不相信,感叹道:“和变戏法一样。”
变戏法,这样理解也行。张手美又一次叮嘱他:“一定一定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每次进城,金在田自然是要到游有方的宅子里去一趟,结果这次惊喜地发现,游有方竟然回来了。
游有方比金在田长得粗狂一些,腰圆背厚,胡子没修整,乱糟糟的,不过面阔口方,人也率直,他问张手美,“你就是幂儿舅舅家的表妹?哈哈,上次见了一面,都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关系。”
是啊,以后可就成了亲戚。
他说他与幂表姐的好日子已经定了下来,“刚取了日子回来,你们可是第一个告诉的人,定在来年,二月初六。”
二月初六,好啊,春天是个好季节,嘻嘻,最好春种秋收。
金在田提醒游有方:“时间这样紧,你这宅子是不是该抓紧时间整理一下?”
游有方看了看,觉得挺好的,“我在西域呆了这么久,现在看见这样的宅子真觉得极为满足,真没有什么地方要改的,再说冬日也没法动工。到时候买点红色的喜布,装点一下就成。以后幂儿想怎样改就怎样改,由她拿主意,免得我改了她还不满意。”
啧啧,瞧这未来的表姐夫……
张手美还挺羡慕幂表姐的,真会选人,没有婆婆小姑子的束缚,嫁过来就当家,这位未来表姐夫见识多,独立生活能力强,还迁就她。
唯一的缺憾,肯定只剩那位戴帷帽的小姐了。
他以前真的跟在人家后退屁颠屁颠的?
她问了金在田,金在田说:“这人你也见过,就是何太守家的三小姐,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熟得很。”
原来是她啊,想想各种行为,还真……像。
金在田说过,对这位三小姐有怨言的人不在少数,原来里头就有他的好友。真的是三小姐被官爹认回了,心气儿高了,抛弃了这位青梅竹马?
“应该没有这事,”金在田肯定地说,“他们只是从小一起长大,都是街坊,三小姐总是受人嘲笑,游兄为人正直,经常护着她,就这样而已,她就以为是喜欢她,游兄应当是将她当妹妹看。”
张手美认真地看着他,“你好像很了解这种感情似的。”
金在田的脸色突然极不自然,不接话,快走了几步,然后又停了步子,抬头看天,“下雪子儿了。”
今日的天气格外冷冽,出门的时候张阿生就说好像要下雪一般,张手美伸出手接了接,真的是下雪子儿了。
到家后,听得到硬硬的雪子儿落在瓦片上的声音,它们弹起来又落下去,十分清脆,张手美烤着火,想到了大珠小珠落玉盘这句诗。天黑之后,雪子儿渐渐地变成了雪花,洋洋洒洒,一大片儿一大儿片的,洁白而轻盈,“下雪喽!”“下雪喽!”张仁美乐颠颠地叫了好久。
这是今年的初雪。
张手美胸中也是难以言说的欢快,仿佛憋了很久的东西随着落雪在体内渐渐释放开,舒坦而又让人忍不住激动。夜越深,雪越大,紧得很,密密地铺天盖地,去一趟茅厕,肩膀上头上就能落一堆。
早上的时候,大地已是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雪小了一些,还没有停。张阿生从雪上走过,留下一个大大的脚印,吃完一顿饭再来看时,脚印快被填满了。
金大娘在家门口喊了一声,张手美踏着雪跑过去,金大娘说:“你秀儿姐姐要生了,来搭把手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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