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四年前老牛把阿乱介绍到踉公会的时候,一众单身群狼们嗷嗷叫着迎接难得的女性成员。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在飞的语音服务器里面听到阿乱的声音,当阿乱那清脆的嗓音在频道里响起的时候,众多成天嘶吼着嗓子打副本的宅男们顿时被煞到了。
所以阿乱在开始加入的时候得到了无数图谋不轨的家伙们或有心或无真的套磁。
不过还没过2制、时,这些心怀叵测的家伙们全部没了原本蠢动的不轨之心。
因为阿乱在语音频道里用那充满了幸福的声音大声宣布:“我是阿乱。我是老牛的女朋友!”
而老牛却只是在那里傻呵呵的傻笑,顿时引起了不知多少人的羡慕和月复诽。
所以后来在公会的一致起哄之下。老牛心甘情愿的认罚,作为背叛了广大去死去死团兄弟的惩罚,老牛请一众公会兄弟们当天晚上去吃火锅。
那天晚上是我们第一次见到阿乱。
阿乱并不是那种一见到就让人过目不忘的大美女,她是那种典型的邻家女孩类型,一头清爽的碎,脸上还依稀有着刚刚从学校出来的青涩痕拜
一当然,以阿乱的形象,配老牛是足够了!
所以那天晚上大家齐心协力的把老牛灌愕酷酚大醉,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他们离去。
阿乱力气根本扶不动老牛。所以是我帮她把老牛给扶着上的出租车。大抵也是那一次阿乱对我的印象颇为好,所以后来在一起打游戏的时候,常常会跟我聊些除了游戏之外的琐事。
只是那时候我对阿乱跟我聊的话题实在有些敬谢不敏。这小姑娘对游戏的兴趣丝毫不大,似乎只是想打入老牛的生活圈子,因此才加入我们公会。所以跟我聊天的时候常常会扯些诸如哪里衣服打折,什么地方逛街的话题,听得我头大如麻。
因为老牛的关系,我也只能勉强应和,期间还有两次被阿乱拖着我跟她和老牛一起逛街,帮一年四季只穿两身衣服的老牛买衣服。
所以潜意识里,我对阿乱的印象仅仅只是停留在兄弟的女朋友这介。层面上。
直至当年老牛跟阿乱分手以后,我更是把阿乱的评价降低到一个可有可无的地步上去了,连带的,关于她的记忆,我也有意识的回避忘记了大半。
所以先前在阿乱家里看到阿乱的时候,大抵是她头安变长的缘故。我还有些认不太出她了。
而现在阿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扎成马尾的头给放了下来,依然是一头打散了的碎,脸色有些苍白,从高高的长条沙后转头看着我。
咦”好像有点奇怪,先前她不是都能扎成马尾的头么,怎么现在头放下来却显得很短?
阿乱见我看着她有些呆,不由的浅浅笑了笑:“真的是我,阿乱
我心下有些嘀咕,这阿乱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的,还悄无声息的躲在我们身后不出声,莫非她已经在这里偷听了很久不成?
“你们好,请问需要再来些饮料和小食么?”
就在我看着神出鬼没的阿乱愣的时候,负责续杯的服务员走了过来,颇有礼貌的问道。
我一边对阿乱点头示意,一边答道:“不用了,还有”啊,对了。你帮我们跟旁边这个小姑娘一起拼张桌子吧,我们是一起的
那服务员眼神诧异的看看阿乱。又看看我,旋即扭头走开了来。
“我晕!你什么态度啊”。我有些不高兴了,站起来挥手待要叫住那不负责任的女服务员。
才刚起身一半,却被王瀚冰给拉住了。
“小风,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小姑娘?。王瀚冰眼神怪怪的看着我。我随口道:“阿乱啊!你没看到么?就在后面啊!”
“什么后面?”王瀚冰也转向阿乱那处看了又看,“那不是一张空桌子么?”
这王瀚冰在搞什么!我正待挣开他拉住我的手,突然心下一动,扭头看看王瀚冰,这家伙一脸疑窦的样子,丝毫不似作伪,在看看身后坐在那里的阿乱,她却是默不做声的看着我。
顿时我心里油然而生一个可怕的念头。一念至此,全身的汗毛都不由得倒竖了起来。
我赶忙扯过那犹自还在望着窗户外面呆的念苍生,急道:“念苍生,你的双瞳还能看到鬼么?。
念苍生轻轻动了动肩,甩开我的抓握,一副“我不跟傻瓜说话。的态度。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指着阿乱道:“你,能看见她么?。
念苍生抬眼看了看阿乱,目光似乎直接从阿乱身体里穿透过去,眼神竟丝毫没有聚焦感。
“那里没人”你是说,有人在这里?。念苍生似乎有了,小消,默默扶了扶眼镜,看了半响才收回目我心里的恐惧感越来越重了,明明是午后三四点最暖和的时候,我浑身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阿乱!你我惊疑不定的仔细去瞧再乱。
先前阿乱转过头叫我的时候,因为她大半个身体都被那高高的长条沙背椅遮挡住了,我只看得见她肩部以上的脸和头,直到现在我站起身来,放才看到阿乱整个人。
阿乱穿了一件极不合时宜的长大风衣,这风衣式样好不怪异,修紫色的双排立领,肩部极宽,胸口处是两枚硕大的晶莹剔透的宝石状纽扣。将风衣两片衣襟系在一起。而风衣的下摆也是异常的长,几乎都要拖到地上去了。阿乱的整个人就这么包在这长大的古怪风衣里面。而且,现在虽然是初冬。月,但是气温依然徘徊在勾度以上,怎么也轮不到要穿这件明显是深冬风雪天气才派得上用场的风衣。
阿乱身材原本就不甚高,是那种标准的上海小姑娘身形,现下再包裹在这件不合时宜的巨大风衣中。显得格外诡异。
我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迟疑的道:“阿乱,你”你不会已经死,了吧?”
阿乱眼神啡恻的看看我,轻轻道:“死?嗯”差不多吧”。
果然!
我不自觉的稍微向后挪了挪身子。道:“阿乱,那刚才我们在你家看到的你,其实也是你的灵体么?”
阿乱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住了,接着猛然狠狠的在我头上敲了一下道:“死小风!我只是打个比喻罢了!我不是鬼!”
我条件反射的捂住了头,只觉的阿乱打在我头上那一下,虽然并不怎么疼痛,可是吃她这么一吓,倒是让人心惊胆战的。
“你在跟阿乱说话?”王瀚冰八卦本色暴露无疑,“在哪里在哪里?”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是很怕鬼的么?”
王瀚冰大大咧咧的说:“认识的人就不怕啊!”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小阿乱恼怒的道:“要我说几次!我没有死!”
我被她突然爆的大嗓门给喝止住了,可是王瀚冰却仿若未闻,犹自在那里四处张望寻找“阿乱的鬼魂”。
阿乱拿起桌上一把汤匙,扔向王瀚冰的脑袋。
那汤匙直飞向王瀚冰,然后从他的额头上一穿而过,接着突然扭曲一下,化作虚无。
阿乱叹了口气,眼光投向桌上。
我也顺着她目光看去,只见桌子上赫然摆着先前那枚已经被阿乱抄起扔向王瀚冰的汤匙,就仿若从来没有人动过它一般!
我膛目结舌的看看桌子,又看看王瀚冰。再看看阿乱。
“永远都是这样”阿乱幽幽说道:“这个世界跟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可以在这里来去,可是无法停留,别人看不见我,我也影响不到任何东西。”
我心里暗道,见鬼了么?我不是可以看见你吗?
阿乱突然抬手,伸出一根纤细白哲的手指。
就见那手指上突然闪现出隐隐的光芒,那光芒先是微弱几不可察,随即转为强烈,突然在瞬间之中爆出极大的白色强光!
我起先呆呆的望着阿乱的手指,冷不防炸裂出这强烈的亮光,顿时眼睛一阵刺痛,泪水都被激得出来了。赶紧闭目擦拭。
等到好不容易眼睛泪水止住了。我才迟疑的睁开了眼睛。
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环顾四周,只见王瀚冰正鼓着一双牛眼凝神张望,右手正半伸不伸的在我眼前挥举,似乎想要叫我,可是他整个人就这么停在那里动也不动了。
念苍生则是若有所思的望着我,手上绞着一根吸管,那吸管扭曲到了极致,几乎就要断裂开来,而念苍生的左手已经松开了来,吸管的一头似乎正要逆转回旋,却生生的凝在这里。
再瞧避风塘大厅的其余人等。无一不是停滞在原地动也不动,先前那不理会我的服务员正拿着一双玻璃杯,其中一个玻璃杯不小心滑落。打在地上碎裂成千百块,而恰恰停滞在这一刻,如同绽放出一朵碎裂的玻璃花开。
这”,这他咕的难道是传说中的时间停止!
“别提问了”听我说吧。”阿乱声音里透出一丝掩饰不住的倦意。“时间扭曲维持不了多久的,我停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你别打岔。听我说吧
整个大厅里由于突然全部静止的缘故,变得异常安静起来。
只有阿乱,这个苍白脸色的女子。轻轻柔柔的声音,流淌在整个凝固的空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