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子被拆了盖起了新楼,他们院里每户人家都重新分到了房子。他还是和她做着邻居,这是这一次不是隔着一个院子了,而是隔着两扇门。
陆家和林家次卧的阳台仅仅隔了两三米,两家大人一商量,反正孩子们同龄,又在一起上学,为了方便他们来往,便在两家阳台之间修了一条小过道,就是这条宽不过半米的小过道,成了一切罪恶的根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喜欢以各种借口走过这条过道去到她的窗下,有时候是借橡皮,有时候是抄作业,更多的时候只是搬去凳子静静地坐着听她弹钢琴,或者听她很兴奋地说一些无聊的小女生们感兴趣的东西。
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某种莫名的情愫在他不知不觉中暗生,肆意生长。
“去换衣服吧,我带你去一家味道很好的中国菜馆。”陆沉不愿意提及那些过去,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lina起身,掐灭烟头,将一口烟雾喷洒在他的脸上,笑着进了卧室。
他没有想到她会来找他,听到门铃声,他一边飞快地扣着衬衫扣子一边过去开门。
小桐站在门外,局促地偷偷看了他两眼,白色的衬衫,浅蓝色的牛仔裤,这样简单随意的穿着都能够帅得惨无人道。
谁都没有出声,陆沉停滞了三秒,反手就要关门。
关门声却始终没有响起,他的衣摆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
“陆沉。”他听到她的声音,低低的像做错事情的孩子,“我有事找你。”
有事就来找他,没事就可以毫不犹豫甩掉他,三年音讯全无?陆沉狠狠地瞪着她,他想扯回他的衣摆,她的手却顽固地拉着不放。
就像无数次她流连在卖冰淇淋卖巧克力卖各种糖果的橱窗外,死死地拽着他吵闹着要他去买。
她的牙齿不好,吃了甜食或者冷饮要痛上好几天,可是每次痛完之后又要卷土重来。
“放开。”他冷冷地说。
她颤了一下,低着头,他看不见她表情,她的手指一点一点慢慢松开。
陆沉重重摔上门,将她拦截在门外,走到阳台,寒冷的夜风使他清醒了许多。
他向来冷静客观从容不迫,可是这个女人总有办法轻易瓦解他的城墙,使他溃不成军。
身后响起开门声,他转过头,lina已经穿戴完毕,为林小桐开了门,单脚撑地环着手臂笑看着他。
陆沉平复了情绪,走到沙发坐下,完全是主人招待客人的架势,礼貌中带着控制不了的生硬,“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流苏她,她下周结婚???????”林小桐有些不知所措。该怎么启齿,那难堪的请求。
“如果你是来通知我这件事情,那你可以回去了,我早已经知道。”陆沉打断她。此次回国,便是为了参加她的婚礼而来。
陪lina到c市来探望make教授,只是顺便。
怎么会料到竟在这里遇见她!
对传说中的夜市无限神往的lina缠着他去逛小吃街,两旁都是各种小吃摊,卖烧烤的卖盗版书的卖便宜衣服的,烟熏火燎的一条街,小摊上一盏接一盏的灯泡,灯火通明的一条街就像一条熙攘的河流,她的身影在那片灯河里,就像这三年来每一次有她的梦境,那样虚芜又那样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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