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世界上可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无事的话,思思去我房内休息吧。天就快要亮了,你我还是早些歇息为妙。”
接连着发生这么多事,对于这个人隐瞒的真相,她目前是一无所知,叫她如何睡得安稳?
见她神色犹豫,他径自开口:“我知道思思有很多事情相问,明后几天我定为你答疑。今晚…倒是还可以解答一件事,你要问什么?”
“张将军一家会死吗?”
伊淅痕微微点头,思颜锁眉再问:“莫非那副画真的不是南宫朝旭的亲笔之作,所以你才不让别人擅自观赏?”
这次,他摇头,对着思颜愈加困惑的脸,缓缓淡言。
“它是朝旭皇子幼年时的涂鸦,绝对货真价实。我早些年去过一趟昶辕国,朝旭皇子与我投缘,便把此画赠予我了。”
平淡的话音和往常的有些不同,一丝惆怅总是忽隐忽现……
“那为什么张家人还会死?你唯恐旁人不懂他的涂鸦,误以为糟粕,便不让他们打开,让他们直接交予秦丞相之女有何不对?她必然是识画之人。”
“确实呢,世间能懂画意之人寥寥无几。只可惜……她秦妘馨,偏偏生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
“过犹不及”本就是世间常理,幼年的南宫朝旭便鄙视璘羲国的秦丞相作风,希望璘羲帝能除了他以绝后患,奈何年龄尚小,又身处异国,是怎样也不能插手这般事情的。
于是他将满腔愤懑藏于画中,完画之日,他曾说过此画终会落入该看之人眼中……
秦妘馨身为丞相之女,若是看到这样的一张画,后果当然可想而知了。
伊淅痕倦倦的说着,默默的闭上了双眼,似在无声的提醒着思颜,受伤的他需要休息了。
床上由于疲惫已经入睡的伊淅痕,他弧度悠扬的扇形眼睫,密密的阖着,让人可以想象出若是这样一双眼睛睁开,那该是多么的风采动人。
思颜看到这样的他,默然叹了口气,帮他盖好了被褥,最后轻手轻脚的离去了。
关于张家的事,她有个问题还没有问出,不过如今已经不重要了,她知道了张氏一族的归宿终究是死亡。
“张家……当年……你们手上到底流过多少无辜的鲜血……”
夜更深了,每次带着蚀心的恨意入梦,成了她的习惯。
当思颜轻合屋门离去之时,伊淅痕突兀的睁开眼,耳畔萦绕起张管家的那沙哑的音线:“希望公子……咳咳咳…”
“不必多说。就让张家的不孝后代陪您一同去地下向始祖先灵请罪吧……”
他心意已定,含笑的话语很冰冷,很残酷,却也现实。
默默的叹息,他知道思颜这是没有问出的事情。
“白炎,蓝灵,你们总算…相见了…”
月辉下,他轻模着腰间不凡的白玉挂坠,素来看出心意的眸子里丝丝怅然久久不散。
忆浅影凄,一往情深深几许?
兴隆客栈,第二天的一大清早,睡眼惺忪的伙计们就忙着招待起他们的贵客了,一红一白的两个身影坐在桌前,清丽和温雅的气质互溶,看起来极为相配。
客栈老板看着精神颇佳的伊淅痕和思颜,脸上满满堆积的是安心的笑容。
有伊公子在他这里,天王老子都不用怕了。
思颜的想法却和客栈老板恰恰相反,她越来越发觉眼前这个家伙绝对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昨夜他刚被蓝灵重伤,今早居然还能如此悠闲从容的邀她一起共用早膳。
“伊淅痕,你在温泉池是怎么救我的,以你的武功大开杀戒了?”
思颜撇撇嘴,话音控制得不会让旁人听到。
“什么迷香那么厉害?”
“呵呵~”他笑道,轻啄了一口茶水,“我略懂药理,把普通迷香改造一番便可。”
思颜一脸无语,以他这种弯弯绕的心思来看,用迷香这种江湖中人不耻的下三滥手段,便也见怪不怪了。
后来,伊淅痕也饶有闲情逸致的要带她去逛一逛这个古色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