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痴-修订版》(58)
鬼使神差的,我在许总的信息部营业员的带领下,终于在九点钟左右看中了一套房子,付了定金。
回到小屋,可能是明天要搬家的缘故,小妹妹很兴奋,一边在简易卫生间里洗澡一边大声问我明天几点钟搬家,什么时候她才可以正式成为职业情人。我有些气恼地地说你着什么急,到你该出师的时候自然会让你出师,至于明天搬家的事,你得上点心,否则不给你吃饭。
在敲打这段文字时,我还一直在想,许总和平颜是什么关系?他应该认识平颜的,否则不会我一提平颜他就约我。我猜不透,他会不会和小开一样知道我是平颜的好姐妹呢?如果他知道我的身份,他会怎么对待我呢?
红尘酒吧规模很大,比我们的完美酒吧小不了多少,但是只有底楼一层是属于酒吧的,楼上是别人的公司办公楼。通往楼上的楼梯在酒吧旁边的巷子里,有点隐蔽。酒吧营业厅里分成五个大隔间,每个隔间里都有两个调酒师,吧台上都坐满了人。
此刻,正是酒吧营业的时间,客人也就很多。
红尘酒吧的服务生有男有女,他们在客人间穿梭着,忙碌着。我和许总坐在一张不显眼的桌子边,听着抒情音乐。
许总先问我:你是平颜的好姐妹吗?
他果然是认识平颜的。我说是,我跟平颜已经有八年的姐妹情了。
他的目光很朦胧,表情很哀伤。
我似乎非常的不理解,又似乎非常理解。我已经能肯定了,平颜——平颜爱上的男人,应该不是小开,而是眼前的许总。
我的猜测没有错,许总还没跟我说他与平颜的故事,眼睛里就有泪光了。我很讶异,也很震惊,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流泪,意味着什么呢?许总的声音有些哽咽,情绪也微微有些激动。
他说,平颜死得好可怜,她不该死。可是在平颜死后,他竟然连看都没去看她一眼,平颜一定会死不瞑目。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就流下来了,然后伏在桌子上,低声哭泣起来。
尽管我还不清楚他和平颜之间到底有什么样铭心刻骨的故事,不过在他的哭泣声里,我也已经能够想像了。平颜死了,为他而死(或者说因他而死),由于某种原因他没有去参加平颜的葬礼,默默地咀嚼着平颜死亡的痛苦。
这一个多月来,他一定压抑着所有对平颜的感情,默默地思念,默默地怀念。
我深深地为眼前这个男人而动容。但是我又奇怪,平颜生前对我和晶莹说过她的爱情,因此我们才认识了小开,为什么到头来却是许总和平颜深深相爱的呢?
那么,小开在他们之间,又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呢?小开和许总,应该是双胞胎兄弟没错,难道他们兄弟和平颜之间,有一场隐秘的三角恋吗?
我有很多疑问,不过都没问出来。许总的状态不好,可能是平颜死后他还没真正哭过,所以在我这个平颜的好姐妹面前,他放松了自己。
他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但是他既没有用鄙视的眼光看我,也没用玩弄的眼光看我,他好像完全把我当成了知心朋友,向我倾诉着他的痛苦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