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剑侠情缘 第二十一章 路遇二女(新)

作者 : 醉雪风流

那少年听到师尊吩咐,动身去了西边的市镇买下一匹白马回来,自己将行装收拾一番,换了一身灰衣,陪随师尊南下。

过了午后,一行人到了一家酒店,招过跑堂一问,这地方叫做落岩镇,已离茅津渡较远。大伙出来的早,已有大半天没吃东西,走了这几个时辰的路,早已甚是饥饿。当下那少年从李逍遥手里接过马缰,交给跑堂牵到马棚去。

李逍遥抱着小幸君走入店内,老板过来招呼道:“几位客官请上座!请上座!”他长年跟三教九流之辈打交道,眼力非同一般,瞧见那白衣人面如冠玉,眉宇轩然,肩头伏着一只怪鸟,身后带着一老一少两个随从,观其打扮都是武林高手,更加不敢怠慢,亲身出迎。

李逍遥“嗯”一声,选了靠窗的一面方桌,招呼欧阳锋和徒弟相继入座,随意要了几样素菜、一壶淡酒,再吩咐跑堂配上五六斤熟牛肉盛在五彩鸟头下,以供享食。

食客们从未见过这等灵禽,纷纷顾头看去,均自称奇:“这畜生三分似凤、七分如鹰,是甚么异鸟?”其中也有些江湖豪客,见多识广,有人认出了李逍遥的来历,悄声指指点点。

李逍遥只当过耳东风,捏过铜壶替欧阳锋斟满,道:“老伯,咱们此番重逢,也是有缘。这一杯酒,我敬你。”

欧阳锋吃的兴起,右手一抹嘴皮上的油,接过酒杯,道:“你媳妇干么不出来?”

李逍遥一怔,旋即摇头微笑一会,道:“我还不曾娶亲,这小女孩是我去年从一个村庄捡来,她的父母已给蒙古人害死。”眼睛向怀中的李幸君望一阵,忆起当日见上第一面时,她咿呀而语、伸出小手要自己抱的情景,心中不由涌上一股温馨的感动念头。

欧阳锋昨日一时不慎受了金轮法王的暗算,已对蒙古人厌恨之极,听到李幸君的身世悲惨,冷哼一声,道:“要是再见到那狗和尚,老子直截一掌毙了!”掌拍桌子,酒水微迸,一滴滴洒在杯沿。

灰衣少年并不言语,只是默默听二人谈话。李逍遥盯向窗外看一阵,举杯泯了一口清酒,道:“那和尚身为蒙古御下国师,也是一极不简单之人,找他算帐,那是迟早之事,咱们须得好好盘算一番。”

欧阳锋奇道:“你有甚么主意?”

李逍遥放下杯子,斟满酒水,道:“蒙古人要占领我汉人河山,郭靖黄蓉必会召开武林大会,召集武林中人齐聚,商量对策,共同推举一位武林盟主。那和尚能跟你打个平手,足见他武功不差,倘若他也去争这个盟主之位,能抵住他的人极少。”

欧阳锋问道:“你是要阻他去当武林盟主?”

李逍遥本有此意,当即点头,问道:“你不也正有此意么?”

欧阳锋正要答话,恰见小幸君吃的肚饱,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过来,两只粉女敕的小手在面前伸到,口里叫道:“抱……抱……”

李逍遥笑道:“老伯,我这个小女儿跟你甚有缘啊,没多久就要跟你亲近。”两手一送,将小幸君塞至欧阳锋眼皮底下。

欧阳锋身子一颤,顺手将小幸君搂住,放在腿上,任她捉住自己的胡须轻轻扯动。那少年见她神情欢愉,咿咿呀呀的轻叫出声,不自禁的面含微笑。李逍遥见天色将暮,便招过跑堂,命他准备两间上房,好好招待欧阳锋,又吩咐五彩鸟在房内陪伴,自己携了徒弟一同外出。

二人到市镇买了一些布匹夜宵之物,便按路返回客栈。走出里余,忽见前面三个丐帮弟子聚头一处,一个五袋弟子说道:“那两个蒙古狗好生厉害,交手不到五六招便伤了兄弟十几人。”

一个四袋弟子骂道:“狗鞑子阴险的紧,幸亏几个少年英雄及时赶到,否则咱们真要葬在恶熊峡了。”

最后一个四袋弟子说道:“咱们分头行事,周四哥,你速去将此事禀于舵主,我和刘五哥到周近去找几个本帮好手。”

先头那五袋弟子点头道:“好!咱们分头行事,速战速决。”三人约定讯号,各自分散而去。

李逍遥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在周近找路人问了恶熊峡的所在,携了少年的右手奔出十余里,果然听得山岭彼方隐隐传来兵刃相交之声。二人施展“凌波微步”悄悄绕过山岭,只见前面空地上有五人正自恶斗,其中有二男二女,年纪均轻。

李逍遥看过一眼,觉得那四人颇为眼熟,不知何时何地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四人联手与一个容貌清雅的贵公子相抗,四五丈外站着一个干瘦和尚旁观掠阵。虽然以四敌一,但那两个少年武功颇低,远远不及其余两个美貌少女武功来的高,数招之内,均给他用纸扇打伤。

旁边空地上坐着一男一女,李逍遥凝神看去,只见那男子长得文儒俊雅,女的容貌俏丽,只是她脸色苍白,黛眉间隐现一股黑气,显然身中剧毒,那男子双掌抵她背心处,运功为她驱毒。李逍遥识得那贵公子使得是密宗功夫,略一思索,猜到二人正是霍都和达尔巴师兄弟,手掌在徒弟背后一拍,道:“那男子是蒙古的高手,你上去跟他打一架。”

灰衣少年点头不语,将手中之物放在地面,上前伸手,便向当中那贵公子胸口打去。

那贵公子正是霍都,昨日奉师尊的命令,与达尔巴一同追寻欧阳锋的踪迹不果,只得返回客栈,蒙掌柜告知师尊临时身有要事先行,留书一封,命自己师兄弟发动手下,暗中截取丐帮发出的英雄帖,籍以破坏英雄大会。

哪知追到恶熊峡准备击杀丐帮弟子时,冷不丁三对男女半路杀出,霍都本就是风流之人,见三个女子皆是美貌颜色,心中起了歹意,要强逼他们就范。谁知对方武功竟是不弱,饶是他武功高强,遭到六人围攻,也不免乱了手脚,十几招一过,扇子一挥,发出三枚暗器将一女子打伤,旁边跟她施展合击之术的男子见状,脸色一变,扶她走远坐下,渡以真气助她疗伤。

四面形势一轻,霍都渐渐放开了手脚,纸扇连挥,将其余两个男子击退,扇子斜里挥去,拦腰击在左面女子的剑刃之上,铮的一声,要将长剑断为两截。那少女沉静如水,早已料到此招,长剑回转,正好搭在扇脊,剑身一转,贴着扇面向他手腕削到。

霍都手腕一旋,那少女手中长剑一推,贴着扇骨直飞上去,霍都料不及她机敏如斯,身子顺着扇侧速闪,肩头一痛,当下发声长啸,右扇左袖,鼓起一阵疾风,急向左边少女扑去。忽然身后一阵强猛罡风卷到。中微凛,不敢大意,身子顺势一纵,半空中拧腰转头,看清楚是一个灰袍少年直挥双拳迎上,劲风力道凌厉,展开纸扇摊在胸前封架,此时眼前寒光一亮,两个少女长剑齐齐刺向他小月复,他扇子斜挥几下,轻易将二女攻势化为无形。

李逍遥身藏树上坐镇,暗将她俩的招式武路看在眼内,“咦”了一声,心道:“她们是谁,怎么会桃花岛的武功?难道是黄药师新收的徒弟?”

顷刻间霍都振扇挥舞,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同时右手拇指一按扇柄机括,三枚毒钉从扇骨飞出,分别射向灰衣少年和两个少女。李逍遥反手轻甩,那三枚毒钉在空中绕个弯,簌簌簌射了回去。霍都正要挥掌击出,突觉胸口痛痒难当,呼吸困顿,噔噔倒退几步,软跪在地。

那灰衣少年恨蒙古人杀他亲族,那里肯轻易相饶?大踏步欺近他身侧,呼的一声,挥起斗大的拳头猛地抡下。霍都无端端给自己的暗器伤到,知道对方有高人相助,那里还敢再使毒钉?只得勉力举扇护住面门胸口要害,突感右膝一麻,原来已被敌人脚尖踢出,打中了穴道。

这一来势力道极大,他右腿向后弯去,身子不由自主前倾,似要趴将下去,心想这一伏倒,自己将无颜为人,强吸一口气向膝间穴道冲去,同时左手按地一撑,要待借力跃开。那灰衣少年如影随形,拳势如电打到他面前,罡风割的他脸皮生痛,无可抵挡。

忽然一道金黄的光闪过,那灰衣少年但觉双拳一震,胳膊微麻,一股极大力道透臂而过,冲的身子后仰,翻一个筋斗籍以卸劲,站稳脚跟,凝眼看见是一根又粗又长的金杵,长达四尺,杵头碗口粗细,杵身金光闪闪,似是用纯金所铸,杵身插入泥中,深逾一尺。

原来达尔巴看见师弟连连吃憋,几有性命之虞,举手将金杵往前一挥,趁势救下了师弟性命。这一下奇峰突起,灰衣少年微微一怔,他曾听师尊说这藏僧武功膂力极为惊人,一旦遇上,切不可掉以轻心,只须运起“九阳神功”贯注全身,体内无使有断续处,无使有凹凸处,无使有缺陷处,处处真气充盈,前行两步,点头示意。

达尔巴一提金刚杵,扣在肘间,两手合十行礼,举手将金刚杵往前一抛,猛然大喝,双足在地面一蹬,往他头顶直劈下去。少年有意要显师门神威,双足不移不动,两手五指张开,交互照着杵身一抓,蓬的一声闷响,两人各以绝顶武功对抗,虎口都是隐隐发痛。

那少年虽有师尊指点“九阳神功”,进境神速,但对上达尔巴数十年的功力,仍是相形见绌,砰砰连退两步。达尔巴觉到右臂隐隐发痛,知道遇上了高手,当下全力使动金刚杵,不敢再有保留,双臂齐挥,黄金杵化成一道金光砸下。那少年不甘示弱,放开手脚,展开“大伏魔拳法”纵迎而上,整个人在金杵笼罩之下,渐渐化为一团灰影,交相缠绕,越斗越是激烈。

两个持剑少女给掌风杵劲逼出一丈开外,插不上手,只得立在远处观望,觉得这场恶斗实是平生未见。数十招一过,二人都看得满手是汗。一面稚少女道:“表姊,你瞧他们俩谁能胜出?”

另一年长少女道:“现下还瞧不出来,那和尚身负神力,已将外门硬功练的极高,那位年纪轻轻的公子身子看似单薄,却能斗的不弱下风,显然是练了上乘内功所至,各占胜场,我也瞧不出谁能胜谁。”

面稚少女问道:“可要上前助他一臂之力?”

年长少女摇了摇头,道:“他二人斗的正酣,你武功又练不到家,若要强插一手,非但于事无补,反会让那位公子放不开手脚。”

面稚少女听她那么一说,登时闷闷不乐,问道:“咱们就此袖手旁观么?”

年长少女凝神一想,呼道:“啊哟,我险些忘了,英雄帖还在他们手里。”

面稚少女亦恍然道:“是了,英雄帖给他们扣下了。”

身后两个少年休息足够,听到二女这么一说,纷纷站起来道:“咱们这就去向那恶贼索回英雄帖,两位师妹好好歇着。”

面稚少女眼光在他们身上一转,冷冷笑道:“你们这些年都跟师父学到几层本事?他要再使暗器,你们能应付么?”

两个少年给她一番数落,羞红了脸,都自低下头去。面稚少女鼻子哼了一声,转过头看向场中。

二人互拆数十招,非但力气丝毫不衰,反而精神弥长。那少年本就天赋极高,昨日在师尊养的那只异鸟爪下吃亏,只因所学武功走的是稳实一路,也仅能以稳实对稳实。此番遇上达尔巴这类以神力见长的高手,却是斗个旗鼓相当,若果对方走的是轻灵路子,反而束手束脚,进退难以如意。

两人各自掌杵相向,只打得四下里尘土翻滚,草木飞扬。数十招过去,那少年高跳低跃,手脚渐熟,再不似先前那般一昧猛打狠冲,一发将师尊所授的拳脚功夫展开,连使“大伏魔拳”、“玄武龟蛇掌”、“天罡荡魔腿法”、“九龙玄阳爪”等六七门绝技,对准达尔巴的周身招呼。

达尔巴大呼鏖战,倾尽全力大挥金杵,黄光晃动,逐渐将场中两团人影罩入。两个少女看的心惊魂牵,浑然未察霍都在悄悄凑近,李逍遥倚在树干看的清清楚楚,随手摘了一片树叶,附上本派最上乘的“小无相功”远远射出。他十年下来苦练不息,业已将“小无相功”练到无声无息、无形无迹的化境,掷出的叶片轻飘飘绕到霍都背心,神不知鬼不觉点了他“脊中穴”,动弹不得。

猛然间听到震天一声响,金光灰影一齐跳开,原来那灰衣少年气灌右掌,互和金件硬拚一记,纵使达尔巴外功厉害,也受不住他“九阳神功”的反击力道,各自后退。

那灰衣少年跟在李逍遥身边学武不过半年,不懂多少招式拆解之道,但他天赋过人,用功既勤,谨记师尊所说的“行云流水、连绵不绝”之意,只老老实实将学到的拳脚功夫从头到尾照打一遍,一套功夫使完,则另换使一套,来来去去毫无一招重复,有时给达尔巴反扑一逼,索性挥动双拳击中金杵,愣将达尔巴震退尺许开外,又将方才未完的腿招使足。

达尔巴久攻不下,手中金刚杵横扫,疾向那少年腰间打去。少年双脚不动,一招“排云双掌”打向金杵。哪知达尔巴不等金杵势老,手腕直进,金刚杵变为直挺之势,竟向少年喉咙戳去。李逍遥看的分明,知道达尔巴这一招不过是诱招,自己这个徒弟若是偏头闪避,达尔巴再狠狠往他脖颈砸下,若给他一杵擦中,非负重伤不可,自要摘下一片树叶射出之际,少年身子骤矮,右腿一招“横山成岭”扫向达尔巴的下盘。

达尔巴大吃一惊,忙按住金杵压落之势,回杵自守门户,少年突然伸手抓住杵身,凝臂不动,达尔巴用力回夺,竟没能夺去,大喝一声,连使神力,竟硬生生将少年连人带杵拉至胸前。

两个少女看的心惊,对视一眼,心想:“好大的力气!”忽听得远处说话声响,跟着**个人影纵身奔近。凝目一看,当先是丐帮两位七袋长老,其后便是三个五袋弟子、六个四袋弟子。蓦地瞥见霍都不知何时倒在身后,都觉讶异。

那年长少女心思慎密,先前与霍都相斗,冷不丁那灰衣少年横插一手,只道丐帮又出了一位英雄少年,后来看到霍都给自己的暗器毒伤,虽略惊奇,仅只弹指之间,并未留意在心,当下见霍都伏倒不起,想了一想,心中雪亮分明,高声道:“哪位高人临至,还请出来一见。”

面稚少女轻推她的胳膊,奇道:“表姐,你说甚么高人?”

众丐帮好手见一对男女坐在远处疗伤,另两对男女都在静看一个灰衣少年跟一个又瘦又小的番僧斗力,又听到那年长少女高声说话,均自讶异,忽然间听到空地上一声巨响,尘土四下飞扬,目光都自转过,恰见那番僧噔噔噔退过几步,一坐倒在地,不知发生何事。

原来那灰衣少年牢抓金杵在手,觉到杵身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大,趁势掌指松开,达尔巴一时收力不住,胸前给金杵大力一撞,身子向后仰去,灰衣少年飞纵到他身前,双拳挥出,打在他的胸口。达尔巴刹足无力,连接翻滚几个筋斗,方自停住身子。

灰衣少年恨蒙古人入骨,那肯相饶,大踏步冲到达尔巴面前,挥拳欲打。达尔巴的武功自是远在灰衣少年之上,只是对方招式太多,二百回合下来竟无一招重复,是以心存先行自保,再图伤敌之意。眼看那少年发足飞奔过来,一拳冲来,罡风如巨浪卷到,他见对方捍勇如斯,大吃一惊,一把抓住金刚杵格在胸前,硬生生受了一击。

灰衣少年见一拳不能见功,又要挥拳抡下。丐帮两位七袋长老急道:“这位小兄弟且慢!我丐帮许多英雄帖给这贼子搜去,能否容情一二?”

灰衣少年沉默一下,出指如风,点了达尔巴胸口“鸠尾穴”。两个七袋长老举礼谢过,吩咐帮中弟子上前搜身。那面稚少女姗姗走到他的跟前,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问道:“我叫陆无双,你叫甚么名字?”

灰衣少年摇了摇头,只是不答。

面稚少女心中一奇,要往下追问,忽听身后一个声音说道:“你叫陆无双?可是陆立鼎的女儿?”

年长少女神情激动不已,目光顺着声音转去,轻呼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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