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慕非离默默地念了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傅老爷子的眼睛也几乎要瞪出来,因为那么久以来,似乎都没有看到过真正意义上生气的容颜。
她生气不爱吼别人,而是会选择无视那个人,宁愿选择冷战,但今天,这一刻,她第一次改变了生气的方式。
而从另一种角度上来看,她——
似乎真的很生气。
傅辛言愣了好久之后,突然回过神来,挺直了腰板,声音哨响地喊了回去:“云容颜你喊什么喊你!没看到这里有老人吗?不知道这里是医院禁止喧哗吗!”
该死的云容颜!就没见过她变成这样过!
现在倒好,为了一个外人,几乎要把嗓子都吼出来,对象还是他们!
“容颜,再生气也别让自己没了度,有话好好说。”老爷子开口。
老爷子的脸色也同样不是太好,因为容颜刚才进行的是无差别辱骂,就相当于把傅家祖宗十八代都骂过去了。
“我是想好好说话,可你们有吗?你们除了猜疑和直接定了我的罪之外,还做过什么?老爷子,我一直跟你们好声好语,可你们给予我的只剩下怀疑和侮辱,即便话不是出自您口,可是您却纵容您的家人对我的人格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道理我懂,但我不想跟你们吵,我只想毫无纷争地结束我跟傅辛言之间的关系。我不肯吧,你们肯定要说我不要脸,他都有孩子了还要缠着他,甚至出阴谋诡计去博取什么;可我现在不争了,为什么你们还是不满意?我就不明白,你们到底想我怎么样?”
傅老爷子忽然答不出话来。
“傅辛言,你一直说你对我很失望,但是对不起,这次说失望的人是我!是我对你寄予了不应该有的美好错觉,所以我谁都不怪,就怪自己傻。但我迷途知返,我懂得后退,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我不会再义无反顾地前进,南墙,撞一次就够了。”
别说是他们,就是慕非离也听得有些迷糊,但是迷迷糊糊中似乎也懂了点什么。
他走过去,站在容颜的旁边,说的是方星,却是看着傅辛言,“二夫人刚才的话已经可以算是诽谤,傅少应该明白吧。二夫人,请你为刚才的言行道歉,否则我会追究你的责任。”
“我——”方星正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男人跟云容颜的段数比起来,似乎又高了一些。
“不必了,我不需要不诚心的歉意,”容颜拦下他,“还有所谓的证据,别说什么让我用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你是学法律的,你应该知道,你是原告,与其让我用证据来证明我的清白,不如用时间去找证据来证明我有罪——不用这么看我,你非要说我有罪的话,好,我的确有,那就是没经过你的同意就看了架子上的律法书。”
“开什么玩笑……真是要疯……”她什么意思?她那一脸“对不起我看了你的书用你书里的法律知识反驳了你请你千万不要介意”究竟是什么意思?!
好笑地是,她好像还在告诉他另一个事实,她过目不忘,所以看过了就记住了,不是吗?
容颜有一张利嘴,这场战役,完胜!
准备带着胜利的气氛离开,慕非离却说:“看来傅老爷子还有傅老太太是误会了晚辈和云小姐之间的关系了。我个人并不在乎这点名誉,却也看不过眼这么多人欺负云小姐一人。如果非要给我们两个的关系冠上一个称谓的话,那么就是救与被救。”
“不用跟他们解释!”
慕非离却不肯,继续说:“还记得傅老爷子您大笀前几天发生的事吗?那时候云小姐在片场出了意外,这一点可以向剧组求证。我的车不小心擦到了迷糊中的云小姐,送她去了医院,但她那时候出现了失忆症状,不记得自己是谁,云小姐的情绪又很激动,所以我将她带回了家。”
“带回家!”方星大喊一声,“你们看,都带回——”
却因老爷子的瞪眼而闭了嘴。
“慕少,你可以继续说。”
“完了。没有任何值得说的,就是云小姐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后来恢复记忆她就走了。至于你们要的证据,我可以把那段时间家中的所有监控录像都交给你们。她睡的是我的房间没错,但我除了进去给她送过衣服之外,并没有在房中逗留。那么点时间,什么都做不了,是吗?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们都没有怎样,之后更是没有接触,云小姐似乎也没怎么出过傅家,请问各位,我们哪来的时间地点去培养感情,以及做那些所谓的……见不得人的事?我要说的就是这样,老爷子,监控录像你要的话,我马上让人给你们送过来。”
从始至终他都保持着优雅的模样,任谁都不会怀疑他的所言所行。
他比谁都有把握,老爷子不可能会点头。
就算傅老爷子心里是不相信的,但这个面子,也一定会给。
“不用了,慕少为人正派,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果然,傅老爷子并没有深究。
就在事情解决方星觉得可惜的时候,容颜却忽然说:“他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