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摇摇头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费珏失控的一脚踢在路边的垃圾桶上，垃圾桶“咣当”一声翻到在地。
“想靠这些不知所谓的负面新闻打垮华源，简直痴人说梦！”费珏扒了扒头发，对着秘书恶狠狠的说道，“给我继续查！看究竟是谁嘴巴不紧！岳霖虽然已经是白氏的人，可这段时间之内她究竟接触过哪些人，都给我查清楚！不管用什么方法！”
秘书战战兢兢的答应了，正准备离开，费珏又说道：“通知费瑜回来见我！另外，给我把封勤看住了！”
吩咐这些事，费珏便带着进了电梯，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那，一个人影窜了进来。
“二十六楼，谢谢。”施亦绯拍着胸口靠在一边站稳说道。
费珏眉头一皱，小秘书站在控制面板前，举着手在两人身上来回看着，举棋不定。
“是你？”费珏说道。
施亦绯仿佛这才发现身边的人是谁。她抬起头，看着费珏，神情有些呆。
“呃……抱歉，费总，我——”
“算了。”费珏打断了施亦绯的话，上下打量她一番，问道，“你怎么会这个时候来公司？”
“想起给朋友带的CD丢在休息室了，过来拿回去。”施亦绯说道。
费珏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电梯很快到了二十六楼，施亦绯向费珏打过招呼之后便出去了。正当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费珏说道：“等一会儿来我办公司一趟。”
施亦绯点头应了。走在公司的时候，忽然觉得比平时安静了许多。二十六楼电梯厅出去本来有个工作大厅，平时都热闹得很，可今天却很安静。所有人都埋头在显示器前，气氛很压抑。当施亦绯从大厅走过的时候，所有人都抬起头来，看见是她，又默默的缩了回去。
进了休息室，找出几张CD放在包里，便去了费珏的办公室。
当她走进去的时候，费珏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脚下的景致。吗，秘书不在，她进去后就站在门边，也没有说话。
“公司的事，你都知道了？”费珏的声音很冷，冷得好像一条蛇在胳膊上爬。
“多少知道一些。”施亦绯压抑住那种因为湿冷而忍不住的颤抖，尽量若无其事的回答。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天香娱乐城出事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费珏猛地转身看着施亦绯，眼神像毒蛇一般，牢牢的盯住她。
施亦绯没有回答，而是移开目光，没有与费珏对视。两人僵持着，谁也没有动。很久之后，施亦绯才轻轻叹了口气。
“费总，我不能说……”
“不能说？”费珏笑了，然而笑容却让他显得更危险，“这么说，是有人不让你说了？是谁？”
施亦绯低下头。
“白氏？白如天？”费珏继续说道，“施亦绯你要搞清楚，是谁把你从那个穷学校里带出来的？是谁给了你机会？你是怎么搭上白氏这条线，那天晚上的事究竟是不是你搞的鬼！”
“不是我！”施亦绯几乎条件反射般的开口，然后又迅速低下头，不说话了。
“那就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费珏抬手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施亦绯犹犹豫豫的抬起头，嚅嗫的半天，才断断续续的小声说道：“哪天晚上，我已经回家了，突然接到岳霖的电话。”
将那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一边说，施亦绯一边注意观察费珏脸上的表情。她的刘海有点长，垂下挡住了眼睛。她就这样透过头发的间隙，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费珏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这么说，是岳霖自作主张？她也是在哪个时候，搭上了白氏的人？”
听施亦绯说完，费珏皱着眉头问道。
施亦绯摇摇头：“我并不清楚。当时我也是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将那东西丢在岳霖身上。之前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周老板发火了，我才知道那是治疗——”
“闭嘴！”费珏脸色铁青。“行了，你先回去吧。”稍微缓和一下脸色，费珏说道，“这段时间不要出门，也不要随意出现在公司。不要随意接受采访，更不要被拍到什么不三不四的照片，随时和公司保持联络。另外……”
费珏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施亦绯：“今天你说的这些话，出了这个门，就给我忘得一干二净！”
“我明白了！”施亦绯低眉顺眼的答应了。
施亦绯的乖顺让费珏很满意，他那双阴鸷的眼睛在施亦绯的身上打量一番，忽然笑了出来。
“亦绯，你知道我最看重你什么吗？”
施亦绯抬头，却发现费珏已经走到她的面前。对方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晃了晃。那一瞬间，无法抑制的恶心反胃的感觉从胃里翻涌上来。施亦绯猛地握紧拳头，才没有在费珏靠近的时候一把推开她。
“你聪明，努力，有天分，可惜……你太犟。”费珏说着，轻轻拍了拍施亦绯的脸颊，“在这个圈子，太倔强的人是混不出来的。”
施亦绯低头，没有说话。
费珏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心里突然涌现出一阵空虚。他有过很多枕边人，男的女的，漂亮的平凡的，乖顺的倔强的。可真正让他恨不得揉进身体里化在骨血中融为一体的，永远都只有一个。可他太不听话，或者说不够听话，跟自己一样，自私又阴狠从不肯吃亏。再后来，不管是漂亮得如同画里走出来的花逸宇还是娇俏的岳霖，都只能让他越来越体会到这种求而不得抓心挠肺一般的感觉。
眼前的施亦绯，从自己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知道她是个麻烦。太自以为是的艺人，通常都是不怎么捧得红的。可那双眼睛，倔强清澈的眼睛却和他一模一样。
不过……
费珏仔细看着施亦绯的眼睛。什么时候开始，这双眼睛也笼罩着一层雾，再也看不清了呢？
“出去吧……”费珏忽然觉得有些累。他摇摇手，让施亦绯离开。
刚回到家，就接到任泽的电话。
“你今天去公司了？”
“是的。”任泽的声音有点奇怪，急切中带着一丝不安，并不像他原本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出现在费珏面前？不是商量过了这段时间尽量不要露面么，万一牵扯到你——”
“你觉得就算我躲起来，就不会牵扯到我么？”施亦绯冷冷的说道，“任泽，我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谁在背后推动，但我想请你转告一句话。”
“什么？”任泽那边似乎哽噎了一下，声音喃喃的。
“没有什么人能够控制我。如果他不怕毁了我，就放任这件事继续吧……”
“……什么意思？”任泽沉默了很久，才沉声问道。
“任泽，我希望你是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