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进喜吃饱喝足捧着肚子摊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动窝,自己从17岁拜入师父门下到现在做厨师最少也九年了,虽不能说吃尽那山珍海味但也相差八九不离十了,可是今天这一顿普通的家常菜却让他尝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美味。
自己工作的食堂效益越来越差,在食堂大厅就餐的客人寥寥无几,他们几个厨师和服务员闲的经常分班打扑克,可是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的一家老小可要喝西北风了,他都五个月没发工资了。
最近又有两个师兄弟儿停薪留职下海单干去了,他也很想出来自己干,如今又发现了这么好的食材,都可以预想到生意该有多红火可又一想他手头上的那一点钱杯水车薪不堪大用啊,嗨,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吧
吃完饭,秦穆菲本想着帮马嫂洗碗收拾的可马嫂不让推让了半天她也就没再坚持,说实话宁肯做饭她也不想洗碗。
穆妈妈抱着孩子和马女乃女乃在院门口的胡洞儿里遛弯消食去了,她一个人没事干转头看到还坐在椅子上的马大厨就想问问对她那些菜的感想,虽然从大家吃的油光满面的脸和不断的赞叹声中她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更想从专业人士那里得到口头肯定来满足一下她的小虚荣。
秦穆菲坐到圆桌旁的椅子上就看见对面的进喜哥一会儿眉开眼笑一会儿又愁眉苦脸的就多心的问了一句。
“进喜哥你有心事?方便的话说出来我给你参谋参谋,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看着秦穆菲一本正经的小脸,马进喜感到有些好笑这个从包着尿布片他就认识的小姑娘现在竟然老成稳重的要和自己谈心,时光匆匆一闪而逝他都有点儿感觉老了。
“也没啥,就是觉得你同学家种的菜太好吃了,我要是有自己的饭馆一定要巴结巴结你的同学让他给我供货,不过我有俩师兄弟儿准备要开饭馆,到时候我给他们俩推荐一下准能成”。
“进喜哥你为什么不自己开一家饭馆,凭着你的手艺再加上这么好的食材肯定能大赚特赚,再说我能保证我的同学只供你一家”秦穆菲知道现在国家鼓励人们自主经营再过不久“下岗”这一名词就会席卷整个华夏的国有企业,“铁饭碗”也就不再铁了,实际上往往一个困境就代表了一个契机,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这就是现在这个年代的一种风向标。
“你说的是真的”马进喜同志激动的搓着双手。
“本来我就想自己开一个,可是手头上有点紧,如果真像你说的这菜只供我一家的话,我就豁出这张脸去向人借一些。”
“哈不用豁出你的大胖脸了,我借给你要不算我入股也行,我以资金入股,你就以技术入股吧”。
“可是你哪儿来的钱,不会是向你爸妈借吧我可是听穆姨说你们家买了一块地皮准备明年要盖房子的,是不会让你拿来胡闹的”。
“非也,是我男朋友的钱,他正好也想投资一个项目,怎么样哥,如果你相信我这几天你就出去寻寻在好的地段有没有出售或出租的门脸,不出一个礼拜我的资金就会到位”。
“好,哥信你,你就噙好吧我时间有的是明儿我就瞅瞅去”马同志斗志高昂啊。
“不过,没弄成之前不要给我妈说啊”
“行”马进喜也知道穆姨那就是个大喇叭,事情没弄成之前最好连他媳妇也先不告诉。
正事办完,秦穆菲也告辞回家,趁人不注意从空间里拿出那瓶灵泉水到了一点在马家厨房的水缸里。
回到家,发现自己老妈早已好梦酣然,替她灭了灯又轻轻把大屋门关好,钻进小屋到空间里洗了澡又从小溪里捡了三块比手掌大一点形状各异的石头丢进了玉髓液里后躺在床上不久也睡着了,这一天可真够累的。
一大早秦穆菲照样起床跑步又买了包子米粥回来,穆妈妈吃饭时告诉她自己要下乡放电影差不多要一个礼拜才能回来,问她是不是先回姥姥家呆几天。
秦穆菲一听正中下怀,,她本来就打算这一两天回姥姥家,自打她重生后还没见过姥姥很想她,另外还要打听打听卫红兵现在在哪上班,她非常急迫的想要见到他。
帮着妈妈把下乡的被褥等物捆好在后车坐上,又听着妈妈唠叨的嘱咐了几句,然后妈妈上班她也要启程回村了。
从县城到穆各庄有六十里地现在除了临近县城那一段是油漆马路外其他全是土路,这会儿的自行车也没减震装置颠地秦穆菲全身几乎都要散架了好不容易依照记忆模索着找到了村口。
秦穆菲出来的早虽然骑车也骑了一个半小时但到村里时人们才刚开始一天的活计,三三两两的妇女拿着耪地勺和镰刀提着水瓶子结伴而行去地里清除杂草,一路上叽叽嘎嘎的笑语声不断,听着熟悉的乡音让秦穆菲感到那样的亲切。
快有二十年没有踏上过这片承载着她童年快乐和幸福的故土,再次踏上这里却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了。
街道上时有没上学的小孩子蜂拥而过或是去爬树掏鸟蛋也或许是装警察抓坏蛋玩,这时候的小孩子才真正是快乐的无忧无虑啊
不时有路过的人和她打招呼,她也只能点头哈腰一带而过,这里可不像城市里见到上年纪的叫大爷大妈年纪小点的叫叔叔伯伯阿姨,村里少有外来人员,大都是几十辈子就住在这里的,村里人讲究论资排辈不能瞎叫人的比如秦穆菲应该叫卫红兵的老爸叫舅爷而叫卫红兵小舅的,所以说这是候有满头白发的老人开口叫她老姑女乃女乃的都不稀罕。
因为姥爷去世早,这时候的姥姥是独自一人住在离河沿不远的老庄户里,八几年的时候村里给小舅分了宅基地一家四口就搬到新盖的房子里去了,本来也是要接了姥姥过去,可她觉的自己还老当益壮又看不惯小舅**懒散就留下来自己一个人过也甚是自在。
姥姥生了七个孩子最后存活下来的却只有两男两女,穆妈妈是家里的老大下面是秦穆菲的大舅和小姨最后才是小舅,家里除了小舅在家务农以外其他三人都在不同的城市工作,穆妈妈就在本县,大舅在R市矿物局当司机而小姨离的较远在X县毛纺厂是一名纺织工人。
,四个儿女都孝顺,上班的给寄钱务农的给粮食,穆妈妈离的近又是当大的所以又是给钱又时常让秦穆菲带好吃的回来,穆姥姥的生活那是相当滋润。
秦穆菲到了家却发现院门是锁着的姥姥不在家,走下台阶从被小草掩盖的墙根砖缝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进了院子,推开姥姥住的厢房门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把给姥姥买的东西和自己的空间菜放在炕桌上,顾不上休息出屋利落的爬上靠墙的梯子上了房顶,趴在靠近卫家的这一边的房头紧张的查看是不是有人在家,在家的又是谁?,如果是卫爸那就好办了,要是卫妈就觉的有点尴尬了,毕竟前不久两家妈妈还大吵了一架,虽然秦穆菲重生了但还是觉的抹不开面先找到卫红兵再说,到时候再一起面对两家的父母把他们俩的事定下来。
等了好久,才看见卫红兵的小妹红珍提了一桶泔水去猪圈喂猪,虽然也疑惑为什么红珍没去上学但她现在更急于想知道卫红兵在哪儿。
“红珍红珍哎这里”,看到红珍听到声音到处看便急忙站起来挥手吸引红珍的注意,终于红珍看见了她却只是楞了一下转身拿起水桶进了屋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这小屁孩气性还挺大八成是为她哥哥的事生自己的气,不管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于是跳过两家一尺多宽的缝隙到了卫家的房顶上又顺着靠墙的梯子下到卫家来。
她推开屋门,来到红珍住的套间掀开门帘走了进去,就见红珍靠在被摞子上手里拿了本书眼睛却出神的望着窗外,听到有人进来扭头一看,见是秦穆菲便没好气的低头装着看书。
秦穆菲一看,得人家还装起谱来了,算了谁叫自己有求于人呢于是讨好的问道:“红珍生姐气了?,姐给你赔不是了,你就和姐说句话呗。
谁知红珍却猛的扭过头来眼眶泛着微红瞪着秦穆菲。
“你要赔不是也不是给我赔,要赔你给我哥赔去,怎么现在气顺了也不耍小性子了这会儿倒想起我哥来了,你凭啥气那么冲,我哥那么小意的给你赔不是你都不应还要和我哥分手,你咋那么理直气壮要不是你妈先埋汰我们家埋汰我哥我娘也不会同你妈吵更不会惹到你,到了也只是我哥一个人伤心,我哥那么遭罪的时候,你还不是游山玩水去了,现在想起我哥来了晚了,我哥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也快走吧我们家不欢迎你”卫红珍含着眼泪对着秦穆菲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
她想起那段日子,大哥白天去城里找秦穆菲,晚上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闷声喝个烂醉,。她和娘看了都心疼死了,劝他也不听,就这样过了几天,有天晚上大哥回来的很晚,到了屋里娘才发现哥身上全是伤,左手还滴滴答答的流着血娘当时就吓的大叫一声,把家里人都吓的爬了起来,三哥和爹赶忙骑了车载着大哥连夜去了城里的县医院。
大哥左手虎口破裂缝了好几针,事后才知道大哥在回家的路上遇上了三个喝醉酒的男人找他要几个钱花花,大哥当然不肯那三个男人就合起伙来打大哥一个,所幸大哥一直在工地上干活有一把子力气把三个人都打跑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从医院回来,爹叫大哥跪在堂屋,拿起烧火棍就把大哥痛打了一顿,娘和她拦都拦不住,大哥身上本来就有伤这么一打不是更疼,爹骂大哥是个没出息的废物为了眼前这么一点困难就颓丧成这样,那他一辈子就崩想和秦穆菲在一起了,谁家父母会把闺女嫁给这么一个窝囊废,有本事就挣了大钱让人家父母看看,自己有那个能力让人家闺女过上好日子,到时候人家父母哪有不同意的。
从那天起哥哥便想通了人也振作起来,手上的伤还没全好就着急的去上班了。
想到这些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不好好骂骂秦穆菲,她出不了那口气,可是秦穆菲这是怎么了?
秦穆菲听到卫红兵就要结婚了,当时脑子就一片空白什么也看不见听不到了,只觉的心疼的像有一把锉刀正在来回的啃啮着她的心,疼的她几乎都要承受不住了,死死的拧着胸口的衣服靠着墙慢慢蹲下来,她无意识的流着泪缩在墙角里就那样呆呆傻傻的盲然的望着地面。
“姐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啊”卫红珍发现秦穆菲的不对头急忙跑到她跟前蹲下来双手摇晃着秦穆菲的身子,可秦穆菲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像个没有生命的布女圭女圭随着卫红珍的手来回摆动。
卫红珍吓的哇一声哭了出来,赶忙跳起来跑出屋去找人,她娘去赶集不在家,可爹在哪呢跑出大门不管不顾的拽住一个过路的大娘就往屋里拉,吓的那位大娘哎哎的直叫。
“哎我说闺女你这是干啥,哎呦闺女你可是慢点哎”
等跟头趔趄的来到屋里看到秦穆菲傻楞楞的样子,就明白过来,感情这是让她救人啊倒底是年纪大经过事,她一看这个情况就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子八成受了刺激气急攻心迷了心窍了,赶忙拽开挡在她面前的卫红珍,把秦穆菲拉起来照着她的脸猛的一把掌扇过去,眼见的秦穆菲的半边脸就肿了起来,卫红珍吓的又哇一声大叫,扭过头来瞪着大娘。
大娘也没解释用手指指秦穆菲让卫红珍看,只见秦穆菲刚才还没有焦距的眼睛正慢慢的转动着一点一点的恢复了神彩。
看见了眼前的卫红珍,秦穆菲再也控制不住一坐在地上伤心的抱头痛哭边哭边念叨着。
“为什么会这样啊,重活一次难道就是让我看着他和别人结婚生孩子,啊我受不了,老天爷你收了我吧求求你了,你就让我痛痛快快的死了吧我受了一辈子的罪,你还让我再受一辈子啊不公平不公平”
“原来是怕大哥和别人结婚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初那么狠心现在竟不过她说受了一辈子罪又受一辈子是什么意思”
“姐你起来吧你快起来我跟你说件事,你也别哭了等我说完你愿哭你就哭吧”
“我刚才骗你呢我哥没要和谁结婚,那只是我娘的一厢情愿,你也知道我哥喜欢你他咋同意和别人结婚呢除非你让我哥死了心否则你让他等你一辈子他都肯等,姐不是我说你,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出另外一个像我哥这样对你好的人,你就惜福吧我都羡慕死你了”。
两人这时都没发现趁她俩说话的时候好心救人的大娘悄悄的走掉了。
秦穆菲身心俱惫听了卫红珍的话心一安,人一下子没了精神摊在炕上一动不动沉默了好久嘶哑着嗓子问:“你大哥在哪?我想现在去找他”。
红珍没接话转身从书桌抽屉里拿出十几封信交到秦穆菲手里。
“这是你退回来我哥的信,我都保留着现在物归原主你拿回去看吧上面就有我哥的地址”。
秦穆菲记得前世自己从姐姐那回来,姥姥和小舅妈一起到城里来看她,姥姥偷偷的塞给她十几封卫红兵写给她的信,当时她心气很高看都没看就让姥姥还给卫家,现在这些信重又回到她手中她一定会好好的保存就当做是卫红兵送给自己重生后的第一份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