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菲也赶忙下炕穿鞋想去帮卫妈做饭,虽然她现在是卫家的客人可此“客”非彼客,过不了多久她就要成为这家的大儿媳了,总不能婆婆在烟熏火燎的做饭你这当人家儿媳妇的翘着脚等饭吃吧,于是就往屋外走被卫红兵给拦住了。
“你干啥去?”
“帮婶做饭去呀”
“就歇着你的吧坐了火车又坐汽车的你不累呀你先和爹说说话我去帮忙”。说着也不顾秦穆菲的阻拦绕过她去厨房帮忙去了。
没办法她只好又坐到炕沿边和卫爸唠起了嗑,因为有一件事情她想托卫爸帮忙。
“叔,大队部从穆财主家搬走后,那处宅院是不是就空在哪了”。
“是啊,现在破败的不成样了大白天从那走都觉的慎得慌,你问这做啥”卫爸觉的有些奇怪怎么好不秧儿的二妮问起穆财主来了。
“没什么就是觉的那处宅院很大荒在那怪可惜的,大队部就没想到把它分给个人当宅基地用。”
“闲地多的是占都占不完,谁家肯要那块地方风水不好要不然穆老财能绝户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当年还是大队部向每家每户敛了点钱才把老两口给发丧了,可怜啊”卫爸叹息着。穆财主老两口死的时候他已经十五六岁了,他还记得大人们抬着那口简陋的薄皮棺材匆匆的下了葬连个吹唢呐撒纸钱的人都没有,还生怕红小兵们知道了挖出来给火化掉。
“叔,我想在咱村置下块地,等我爸妈退休了可以来这养养花种种菜什么的也有个去处,又离咱们家不远我照顾着也方便,所以我想把穆财主那块地买下来,咱村也就剩那块地又大又是连在一起的”
“可那块地风水不好,会有妨碍的,你再看看别的地方我就不信咱村闲地这么多就没你看上眼的”卫爸坚决反对。
“风水也是可以摆置的,到时我请咱县最好的风水师傅来给看一看,如果有妨碍就花钱让他给摆置一下,你老也知道不是我看不上眼实在是别处没那么大的地方”秦穆菲一定要买下那块地方要不然眼见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况且还是那么大的便宜呢
“你这孩子咋这么倔就非得死心眼的要那块地不可,算了我也说不动你,你发话吧想叫叔做啥”卫爸无可奈何的投了降,二妮的姥爷就是这村里有名的犟头外号犟棒子,看来二妮是随了她姥爷的性子了。
“我想让叔问一下村长,那块地如果要卖得卖多少钱,我好准备准备”秦穆菲一点也不怕卫爸发火,她深知卫爸那是雷声大雨点小整个一纸老虎,不过也有例外像上次打卫红兵那样就真的是狂风暴雨了。
秦穆菲也是和卫红兵在空间里第一次温存的时候,他的手乱模气的她张嘴就咬这才发现卫红兵左手虎口处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在她不停的追问下才知道了自己在躲去姐姐家之后发生在卫红兵身上的一些连她前世都不知道事,当时心疼的她抱着他受过伤的手哭了个稀里哗啦。
卫爸也是个性急的看离中午还有一会儿,立起身就去了大队部。
卫爸刚走,卫红兵就回屋里来了。
“咦我爹出去了”卫红兵问秦穆菲。
“有点事刚出去,你咋不在你母亲那帮忙了”秦穆菲有点奇怪照这工夫恐怕饺子还没捏出来吧
“我娘不让我待那儿屋里,我刚挤好了馅就把我赶出来了”说着一只手就往秦穆菲的胸前模去。
秦穆菲气的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她发现自打这个男人开了荤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要不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果不其然,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万一有人闯进来自己不得钻老鼠洞里去呀
卫红兵嘿嘿的傻笑着还胆肥的往秦穆菲嘴上飞快的一啄,然后麻利的往炕上一躺。
秦穆菲把他脚上的鞋月兑掉,又从靠墙边的被摞子上拿了一床被子给他盖在身上叫他先养养神,等吃饭的时候再叫醒他说完转身出了屋到厨房帮忙,而卫红兵确实也累了几个月的加班加点强劳力是个铁人也熬不住只不过他的心念坚定这才让他坚持了下来了,现在媳妇在手万事足紧绷的神经一松懈下来整个人感到疲倦的很,不一会儿就呼噜呼噜的打着鼾睡着了。
卫家现在住的房子是四十年代初卫红兵的爷爷成亲时他的父母给盖的,前脸是青砖所砌其他三面墙则是土坯,卫家这套房子现在在穆各庄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古董”了。
一溜四间坐北朝南的正房,紧东边是一间厨房兼做放粮食的仓房,西边三间是套屋两边是卧室中间是过堂屋也就是后来说的客厅,因为孩子大了房间不够占,卫爸便在院子东面盖了一大间厢房这次倒是名副其实的红砖房了,由卫红兵哥仨住里面。
西南角是座猪圈连着男女厕所,猪圈里养着一头大猪三头小猪,上这种厕所是秦穆菲的硬伤,哪次上厕所她都要姥姥在后面噜噜噜...的轰着围在坑底乱拱乱叫的猪,然后再飞速的方便完赶快撤离,最后姥姥没辙了叫小舅单独给她盖了一间厕所才解决了她的上厕所难。
来到厨房就见卫妈和小妹红珍围着小矮桌坐着小凳子擀皮包饺子呢见秦穆菲进来卫妈忙喊她回屋歇着去。
“又没走几步路累不着人,我帮着捏也能快点不是”
推辞几句卫妈也就不再坚持了,秦穆菲也拿了个小板凳坐下来帮着捏饺子。
等看到溜溜盆里的饺子馅时秦穆菲一阵恶寒,白菜碎大的跟大拇指的指甲盖那么大里面混杂着比白菜碎小不了多少的猪肉粒还带着猪皮这也不算但是为嘛那猪皮上还有没清除干净的猪毛更甚至于黄豆大的盐粒子她都看到了好几粒,卫妈肯定是买的粗盐回来后又没有研磨,这时候还没有那种袋装的加碘加钙的精盐,在供销社里只有卖粗盐和细盐这两种,粗盐就是那种大块没经过粉碎研磨的颜色发黑带有杂质的劣质盐,细盐则像是白砂糖那样细小颗粒的颜色亮白的优质盐。
秦穆菲这个前世生活在南方一线城市近十几年的伪南方人,吃惯了见惯了南方吃食的精细乍一见卫妈这做派她实在是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