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飞见她安然无恙,自是心中欢喜,待到细细的问清事情的始末,他皱了眉。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有人暗中陷害她。若是抓不出元凶,难道她永远都得呆在这里?
他一直想见见宁王爷,问清楚事情的真相,可是王爷拒绝见他,他又不能来硬的。
伸手拍拍太阳穴,真是头疼。
林若雪苦笑,当时的情境是个人都看得明白。
李荣轩问都不问,直接判罪,可以见得他是多么恨她,若不是她在中间插手,苏画画和林若雨就不会死了吧。
慕容熙然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冷哼一声:“若雪,你不必害怕,有师傅呢,要是他敢不收回成命。我叫他整个王府给你陪葬”
她错愕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回过神来。
江湖上都传闻慕容熙然杀人于无形,他能练成这样的功夫,必然不少人为他手中的剑做了血祭。
她也看的出来,师傅的性格虽然不算是暴躁,但也颇为冲动万一他非要为她出头,李荣轩又死咬着不松口,真的动起手来,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她不敢往下想像。
她本来不愿意继续追究,这事很明显是李荣轩故意的,反正也死不了,她背个骂名,过两年就烟消云散了。
说白了,就是她性格懒散,犹犹豫豫,拖泥带水,觉得这件事情,躲过风头就完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看起来…
看来有必要找出真凶,不能让那人逍遥法外还牵连王府的人。
她细细的回忆一番,她亲自熬的药材,中间除了上厕所的瞬间翠绿替她看了一会儿,再没有别人可以插得上手。
难道是她,不会吧?
她摇摇头,这说不通啊。
映月看见她摇头,忙问怎么回事。
她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众人皆是一阵沉默,如果是这样,那林若雨得是多么恶贯满盈,才能让她的贴身婢女做出这样的事情。
林宇飞沉思了片刻,起身告辞,这件事情,由他出面调查,于情于礼才说的过去。
这里…他也不方便常来,知道妹妹安然无恙,便罢了。
慕容熙然也不多留,由着他去了。
将斗笠扔在半路,行色匆匆的回到林府,这才想起昨天的青果的事情。
唤来昨天的车夫问了问青果都去了哪里。
车夫愁眉苦脸,神色懊恼:“昨天那位小公子看起来并无要事,我拉着他们俩人绕着帝都转了一圈,把马累的口吐白沫,今天早晨都不吃东西了。”
他皱眉,她到底来做什么?总不是简简单单的逛一圈吧?
欲待细细的追问,后院传来了一阵阵的哀嚎。
“雨儿,你的命怎么这么哭啊?”是鲁姨娘。
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匆匆往后院奔去,大事小事都压在了他的身上,看来去王府的事情要推迟了。
…………
气氛森严的皇宫。
一个小小的黄金长命锁放在了大紫檀雕螭桌面上。
李睿澜拿在手里,细细的掂量了半天,上面一个小小的‘统’字。
皇上靠在大红金钱蟒靠背上,扶额半日,神色痛苦:“这是他从北漠带来的。”
李睿澜神色也变了变:“难道北漠的皇后说的是真的?”
皇上以手覆脸,声音喃喃,显出一个老者的沧桑来:“是不是,又如何?这件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办才是,我老了…不想管了…”
李睿澜低头,手上的长命锁竟然变得沉重起来,以手拂之,上面的略有些歪斜的‘统’字竟然在灼出耀眼光来,刺得他的眼睛生生的疼。
兴国有个特别的规矩,孩子出生之后,父母要为孩子打制一对儿长命锁,以示这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皇室宗亲中,只有他已故的皇叔名字中有统字。
李承统,和父皇李承谨只有一字只差。
他的皇叔,可是一个传奇的人物,风流倜傥,行事不羁,画得一手上好的丹青,惹得无数少女为之倾倒。
可惜的是,皇叔于十七年前逝世了,当时年仅二十一岁,未曾留下半个子嗣。
当时他还很小,没有几岁,只隐隐约约记得举国上下为之哀悼,连一向很少见面的皇姑都来了。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的话…
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他将长命锁紧紧地攥在手里,沉声道:“儿臣必会查个清楚”
皇上依旧没有抬头,闷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李睿澜径直奔向皇后那里。
掀开厚厚的毡帘子,皇后正躺在铺满了毛茸茸垫子的摇椅上闭目养神。
她听见潦草的脚步声,不悦的睁眼,正要呵斥,看见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她惊讶,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儿子。
李睿澜冷冷的扫了一眼周围的宫女,宫女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既不请安,也不行礼,伸手将长命锁的链子拽在手里,将下面的坠子在皇后的眼前晃了晃。
皇后神色大变,伸手就要上前抢夺。
他不留痕迹的退了一步,将东西收回袖子里,神色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中年妇人。
“你大胆”皇后拍着摇椅的扶手,想要呵斥,却噎住了。
李睿澜面无表情:“母后,儿臣想亲口听母后说出来。”
皇后看看周围四下无人,将金色的广袖一甩,冷哼一声,压低了声音:“是又怎么样?十九年都过去了,这件事情已经随着那人的死入了土了,旧事重提,对你也没有好处”
李睿澜突然笑了笑,这笑容让皇后觉得心内阴测测的。
他不再说话,掀了帘子,迈出一只脚,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母后,至少儿臣知道,他没有什么错,犯错的,是你。”
皇后身上突然抖了抖,她怎么好似刚刚发现,她的儿子,竟然有着如此的心机
…………
外面淅淅沥沥的秋雨,下个不停。
林若雪拥被躺在床上,翻看手中的医书。
心内却是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不论看多少书,不能行医救人,岂不是白搭?
医馆现在不知怎么样了,她已将所学的知识编制成册,悉数教给临春了,但愿他能将医馆弄得妥妥帖帖的。
人生很憋屈,生活很无奈。
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懒得下床,憋了一口气,使劲一吹,五米之外的烛火摇曳了两下,灭掉了。
哈哈,正中靶心
刚要睡觉,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她警觉的起身,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之后,又将心收回了肚子里。
“怎么我刚要进来就灭了灯?”
一个略带揶揄的声音响起。
她笑笑,师傅来的真是时候,拢了拢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起身又点亮了烛火。
慕容熙然收了手中的伞,看了一眼立在屋子中间的林若雪,她只穿的单薄的中衣,如瀑的青丝披在脑后,瘦瘦小小的身影惹人怜爱。
他喉咙紧了紧。
将衣服架子上的外衣取下给她披上,捡起随意扔在桌子的一本书,随手翻了翻,都是些医书。
“研习的如何了?”
“还好。”
她随口答应着,眼睛不经意之间瞟向他的衣角,已经被雨水打湿了。
“师傅,你的衣服湿了。”
慕容熙然低头,果然袍子上已经沾了不少的雨水。
他笑笑:“刚才走的急,没有在意。”
他住的地方离这里确实不近。
林若雪抿唇,跑到屋子的一角,点燃了火盆子。
“月兑了吧,我帮你烤烤,很快就会干的。”
慕容熙然点头,解开了衣服上繁复的带子,将外袍月兑了下来,递与她。
看着她蹲在火盆前面认真的烤着衣服,他心中突然一动。
慢慢的走到她身边,从背后抱住她。
林若雪脸上一红,缓缓起身,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慕容熙然闭着眼睛,将脑袋埋在她的脖子上,摩挲着散发着少女芬芳的女敕白肌肤。
柔滑的如同丝绸一般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他压抑住心内喷薄而出的冲动,双手紧紧的环住她,声音有些迷离:“若雪,你…可喜欢为师?
仿佛可以预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烫,只烧到耳朵根部,拿着衣服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支支吾吾道:“师…傅…”
他并不睁眼,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些许的暗哑:“不要岔开,回答我…”
她眨了眨眼睛,与其追求那些永远也得不到的,为什么不珍惜眼前的人呢?
再说,她也确实有些喜欢他。
咬了咬嘴唇,还是缓缓开口:“喜…欢…”
慕容熙然仿佛听见了全天下最动人的声音一般,欣喜的将她的身体扳过来,面对着自己,手忍不住的颤抖。
“可是真的?”
林若雪盯着他的明亮清澈的眼睛半日,点了点头。
他欣喜,眼前红色的唇,像是无声的诱惑。
低头覆上诱人的红唇,轻咬啃噬,辗转反复,舌尖顺着微微张开的贝齿滑了进去。
林若雪颤抖着身子,伸手回抱住他,略带生涩的回应。
慕容熙然心下又惊又喜,咽了咽唾沫湿润紧涩的喉咙,身下的源头迅速紧张的叫喊。
紧了紧手臂,怀里的人儿迅速月兑离地面,被他抱着朝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