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莲你说什么?”连恒激动地抓住余莲的袖子问道。
余莲表情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像是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咬牙说道:“已经无法挽回了,安羽然,把天龙会总部一百多个人,都杀了。”
一百多个人?安羽然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更何况,她怎么又下得了手?脑海中浮现出安羽然站在一百多具尸体前,浑身是血的样子,我不禁毛骨悚然。小狐狸感觉到了我的颤抖,小爪子轻轻挠着我的手背。我低头看它,它只是抬头看着我,没有其他的反应。
于一墨踉跄退后了好几步,直至身子抵住了身后的门。他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你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安安不会杀人,她绝不会杀人的你骗我,我不相信”
余莲已经完全无视于一墨的反应了,跟在道长后面,两人分别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连恒也没有说话,向连伊和我示意了一下,也径自选择了道长他们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怎么想的,但看余莲的反应,我已经可以肯定他刚说的话肯定是真的。连伊扯了下我的袖子,对我摇摇头,拉着我坐在了道长他们的对面。
“你们,你们这都是什么反应?”于一墨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指着余莲:“你,你不是说安安杀人了吗?那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还有你们,你们都是刚刚余莲所说的灵能力者吧?既然安安杀了那么多人,难道你们就不做点什么吗?哼,无凭无据地,你们凭什么说安安杀人了?如果安安真去了天龙会,被杀的应该是她,你们明明就是在骗我”
于一墨就站在我们面前,指着坐着的众人,愤怒地大吼大叫。
“你难道就不能成熟一点吗?”。我受不了地站起身,小狐狸因为我突然的站立而吓了一跳。我抱紧小狐狸,继续对于一墨大声吼道:“难道你在这里嚷嚷几句就能改变安羽然杀人的事实吗?我们是没做什么,那你告诉我们,我们应该做什么?现在就去报警吗?然后让警/察把安羽然枪/毙?好啊,这简单,我马上打报警电话。”
说着我把小狐狸交到连伊怀里,作势要去拿沙发旁边小几上的电话,于一墨急忙上前扯断了电话线。
“不,你,你不可以报警。”
看着他慌张的样子,再看看虽然一脸不耐烦却仍然没有反应的其他几个人,我走过去拍着于一墨的肩膀,安抚他道:“既然余莲说让我们在这里等,那我们就等着。安羽然,她应该会回这里来的。”
男孩儿垂下头,像突然身上的力气被全部抽空了一样,站在那里喃喃道:“安安,说要跟我分手。就在上次我们从山上下来之后,你们前脚刚走,她就说要跟我分手,说我们不合适,说我幼稚,还说,既然余莲已经预感到了,那么我们就应该顺应天命。呵,去TM的天命”
看着他,没有人说话。余莲嘴巴张阖了几下,安慰的话最终没能说出口。
“可是,我不同意分手,我知道安安是爱我的,虽然我们才认识不到半年,而且我们两个的家世背景差得很多。可是,我知道安安对我的感情不是假的。所以,我说什么也不跟她分手。我告诉她,天命不天命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另个人的感情还在,除非有一方先死去,否则,我们就绝不分开。最后,虽然安安的样子看上去很勉强,但她还是答应不跟我分手了。我当时很开心,虽然心里也有不安,但仍然很开心。”
于一墨脸上带着苦笑,但那种幸福感却是我们每个人都能感觉到的。
“我知道安安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在学校的时候,每天一过晚上九点钟她就会突然变得不知所踪,给她打电话没人接,给她寝室打电话却说安安根本不住寝室。可是,安安曾经明确地告诉过我,她不喜欢在家里住,只有在周末的时候,她才会回家一次。可是,我知道安安不想告诉我的事情,即使我逼她她也不会说,所以,对于每晚都失踪的事情,我从来没有问过她。”
原来他早就察觉到了安羽然的不对,只是一直都没说而已。
“你说安安是灵能力者,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词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心里也多少有点明白它所代表的意思。可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在乎。就算安安是富豪的女儿又怎么样?就算安安不是普通人又怎么样?我喜欢她,我爱她,所以这些东西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只要,只要安安能留在我身边……”于一墨的声音开始时慢慢变大,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却又变得很轻,
“哼,幼稚”门口突然有人说道。
“你说什么……”男孩儿的“么”字还没能完全说出口,却被神后人的身份惊得呆住了。
看着静静站在门口的安羽然,于一墨的表情从吃惊到呆滞,从呆滞到不可置信,从不可置信到惊喜,而惊喜中又有那么一丝丝的小心翼翼和,恐惧。
“哼,怎么,刚刚还说得那么义正言辞,现在我人都在你面前了,你怎么反而说不出话了呢?”
没有我想象中的浑身浴血,更没有电影里描绘的青面獠牙,安羽然仍然穿着前一天参加丧礼时的黑色礼服,礼服上没有半点血污,长发垂肩,面容平静。她现在就像一个黑森林里的精灵,虽然美丽动人,却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渗到骨子里的阴冷。
于一墨回过神,慌忙向前跑去:“安安,你,你没事吧?”
“放心,我好的很。没有了某些人在那里碍手碍脚,办起事情来很顺利。”
“你,你……”
看着于一墨欲言又止的样子,安羽然冷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天龙会的那帮人,到底有没有被我杀死?”
于一墨定定地看着她,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对啊,是我杀的,具体数目我记不清了,没顾得数,反正是一个也没有留下。”安羽然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是好是坏一样,很轻松,毫无半点顾忌。
“呵,呵呵,安安,没关系地,”于一墨干笑道:“反正那些都是坏人,你这样,是,是替天行道……”
“行了,你都吓成这个样子了,还逞什么能?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仍然是毫不在意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