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未来的未来 第二十一话

作者 : 洺汐

佐助盯着鼬诧异无比的脸,说出了给他看自己记忆的原因:“鼬,你们四个里面,目前只有你开眼,所以无法得知是不是只有你具有这样的……特别之处。你在那样的状况下,一切行动都像是本能驱使下寻找并汲取查克拉而已,我希望你能够改变这点,锻炼自己在那种状态下也能保佑清醒的意识。”

鼬眨眨眼,低头想了好一会,才抬起脸问:“可是我连这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我要怎么做才能训练自己能够保有意识呢?”

佐助模模他的头:“以往从未这样想过,所以对你都是放任的,今晚你再次出现时,我会试着阻挠你,看你的反应,一点点模索吧。”

“嗯。”鼬答应一声,又低下了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

“父亲……”鼬脑袋更低了,“刚刚听你和鸣人的对话,宇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而且和我有关对不对?”

佐助沉默的想了一会,想到也许让鼬知道自己已经伤害到身边的人后,会更加刺激他掌控自己特殊状态的决心吧,便说:“是。”

鼬颓丧的连肩膀都跨下来,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佐助有点担心起来,手搭上他的肩膀,微微用力捏了捏。鼬这才抬起脸,望向佐助的眼睛,那里面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渐渐的,他挺起了胸膛,眼神里的颓废被坚定所取代,显示他下定了决心。

佐助解读为鼬是下定决心要完全掌控自己的特殊状态,他怎么也想不到,鼬的成长程度,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超出他的预想。

这个急速成长起来的孩子,心里有了一个秘密。

静音与小樱用治愈忍术为宇美输送了大量查克拉后,她的体温慢慢回升了。只是整个人依然昏睡不醒。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要好好休息,等待自身机能恢复正常。

此刻,宇美就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脸和被单外面打着点滴的手,苍白的仿若透明的。

卡卡西走进病房,悄无声息的来到病床边,伸手模上她的额头。

卡卡西的手很热,宇美的额头很冰。

卡卡西的心揪了一下。

这几年里自己一直很忙。鸣人、佐井和宇美出完任务回来,还可以有段空闲时间,过过各自的小日子。只有自己,回来也忙的像陀螺,完全顾不上其他。这时仔细一想,几年前为试探宇美能力而将她和佐井带回自己家里那次,竟然是自己最后一次关心过她的生活。

如果不是这次宇美突然病倒,自己怕是连这点都察觉不到吧?

卡卡西抬起另一只手模上自己的护额,喃喃说道:“我真是……难为你愿意将我视作父亲,我却连队长都当的不称职呐。”

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有绝不能让你再变成这副模样吧?

手又在宇美额头轻轻摩娑了几下,卡卡西才收回去,转身离开了病房。

佐井一直等在病房外面,看见卡卡西出来,迎了上去:“卡卡西前辈,宇美怎么样了?”

“嘛——没什么事了,还在睡觉。”卡卡西用与平时一样的语调回答。

佐井仔细观察卡卡西的脸,生怕漏看了他一丝的表情。

事情发生在佐助家,如果卡卡西去调查,发现了什么和佐助相关也就算了,万一牵扯到鸣人该怎么办?卡卡西也会为难吧?

卡卡西却只是长长的叹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表示。只告诉佐井先回佐助家待命,自己还有事就走了。

佐井又回头看一眼病房,犹豫了一会,终究是没有进去看看,也走了。

不论发生了什么,在宇美与鸣人之间,佐井想,自己是永远不会选择站在鸣人的对立面吧。

这天鼬学的格外卖力,没有让佐助催促,一秒钟都没有歇息的连续修行到天黑。最后将又是三分之一的剑招完美攻出来后,他对着佐助嘿嘿笑了几声,就又手一松人便朝后倒了下去。这次没有再醒过来,他沉沉的在佐助怀里睡了过去。

“辛苦你了,鼬。”佐助将草剃剑回鞘,抱起自己的长子,转身欲回家。

可就在这时忽的起了风,一阵强似一阵,吹的周身的树林唰啦啦的响。佐助站定,仰头看向天空,先是流云急速的划过天空,后来是大片大片的云朵,层层叠叠黑沉沉的压了下来。

又要变天了么?

佐助轻蹙了眉头,将怀里的鼬又抱紧了几分,快速向家赶去。

这是怎么了?刚刚一场大暴雨,这就接着又是一场么?而且现在分明还是冬末,气温却高的出奇,湿度也大大的增加,这怪异的气候,佐助似曾相识。

很像……十年前……

脑海里忽的闪过什么画面,让佐助浑身一僵,立时停住了脚步,瞳孔都不由自主的缩小。许久,才缓过来,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身体恢复了知觉。甩甩头,佐助决定不再乱想,再次快速向家赶去。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风也更烈了,冷飕飕的。

沉睡中的鼬忍不住往佐助怀里使劲钻了钻,似忍受不了这刺骨的冷。佐助也渐渐露出了狼狈模样,风真的太大太冷了。但总算,他刚赶到家,雨才紧随而至。

又是瀑布似的倾盆大雨。

佐助依然先为鼬清洗身体后,没将他抱进主卧室,而是进了一间客室在床上放好。不过这次鼬在浴室里从头睡到尾,老老实实的任凭佐助对他“上下其手”。

然后佐助就去了一楼厨房。他一天不在家,由鸣人当了一天大厨——其实就是把早上佐助做好的饭菜热一热。

走进厨房时,鸣人、佐井和另外三个孩子都等着他。

“佐助君,你回来了啊。”佐井照旧笑mimi的,他自己下午就回来了。

“是啊。”佐助走到鸣人旁边自己一贯坐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了下去。虽一直没对上视线,眼角余光却未曾离开鸣人,佐助察觉他似乎在自己走到座位上时,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站起来。顿时,佐助身体一僵。

但鸣人终究是没有动,稳稳的坐在自己椅子上。

鼬的位置自然是空下了,宇美的位置同样,三个孩子表情有些落落寡欢。

加上鸣人不开口,佐助也没再说话,佐井一时也找不到话题,气氛忽的沉闷起来。

“不知道宇美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葵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总算是打破了厨房里不自然的沉默氛围。

“哦?才一天不见,葵你就想念宇美了?”佐井饶有兴趣的问。

“嗯昨晚睡着前,宇美还给我讲故事了”葵笑的灿烂无比,像极了鸣人。

“诶?我怎么不知道?”花歌一头雾水。

“你躺下就睡着了,怎么可能知道?”葵有点小鄙视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花歌你太没干劲了。”朝美附和道。

“哼,睡觉就应该是这样么”花歌不服气。

毕竟是小孩子,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不亦乐乎,逐渐的连大人也不那么阴郁,佐井更是时不时会插进一句。

佐助忽然感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便扭脸看向鸣人——握住自己手的正是他。

不再是冷着脸,此刻鸣人的眼梢嘴角都含着淡淡的笑,静静的看着三个小鬼像三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看着这样浑身洋溢着幸福的鸣人,佐助慢慢放松了身体,虽然脸上声色未动,但反握住了鸣人的手指。两个人的手紧密相握,再没有一丝缝隙。

只是想到那人、那五日之约,佐助的心还是一点一点下沉,最后完全没入冷渊。

手,松了一点。

鸣人转头看向佐助,不解和担忧取代了他眼中的快乐。可佐助一直没有抬头,将眼睛隐藏在刘海下,拒绝鸣人窥视自己的心。鸣人愣愣的看了一会,也只能垂了脸,但更加用力的攥了佐助的手。

佐助,你在想什么?

暴雨下个不停,庭院里的水渗透不及,渐渐积成浅浅一片水洼,水声轰然,直击到人心里去。

三个孩子晚饭后跟着佐井去了他的客室,依然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鸣人去宇美的房间看过鼬后,就下楼去了西客间。佐助已经在那里,斜靠在方桌前,正对着大开的拉门,看着黑漆漆的雨幕出神,连鸣人进来了都像是没有察觉。

“还好今夜没有风,不然你把门开这么大,只怕屋里也成水池了。”还是鸣人先开了口,说着走到佐助身边靠着他坐下。

“呵……”佐助随意一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顺势就搂上鸣人肩膀,将他抱在怀里。

“佐助,你……”这样自然的动作,让鸣人稍稍不那么紧绷了些,他忍不住想问出心中的疑问。

“鸣人,什么也不要问。”但佐助直接了当的拒绝鸣人发问。

一时再没有人说话,两人就那样相依偎着,一起看着屋外的豪雨。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午夜终于到来。

鼬果然来找鸣人了,还是那样幽灵一样的状态。只是比之之前的半透明状态,更加实体化了。

佐助伸出左手,凝聚查克拉使出了千鸟。鸣人一惊,但佐助用搂住他的胳膊用力按住了他,不准他动。

鼬似乎被千鸟吸引了,停止了向鸣人的靠近,慢慢转向千鸟的方向,飘了过去。

“果然,是纯粹被查克拉所吸引,引发最本能的掠夺,才有身体上的行动。”佐助说着,源源不断的提炼查克拉,千鸟的光越来越刺眼。

鼬原本空洞的眼神渐渐睁大,映着千鸟跳跃的光,艳红色的写轮眼变得透亮,似有了生气一般。

“佐助,你、你打算对鼬怎样?”看着鼬越靠越近,鸣人终是忍不住了。

“我想试试看,鼬在这样的状态下会不会有痛觉,如果有就好办了,如果没有……再说吧。”佐助说完松开鸣人,右手也握在左手腕,愈加炽烈的白光吞没了他周身的色彩,将一切照的雪亮。

“这可是千鸟啊万一、万一伤到鼬怎么办?”鸣人好想挡住鼬不让他再前进,却也知道不能这样做,必须让鼬控制住这样状态的自己,免得再伤到别人。宇美的情况白天佐井有提到,过度流失查克拉导致的休克,那百分百是鼬做出来的事。

佐助没有再说话,只皱紧了眉,看着鼬停在自己的左手前,向着自己手中的千鸟伸出了手。

佐助和鸣人看着鼬的手越来越近,连呼吸都屏住了。就在鼬的指端触碰到千鸟的同一瞬间,他猛的缩回了手,木然的表情开始扭曲,看来是感受到强烈痛觉。然后他急速往回飘,最后隐入了黑暗里。

同一时间,佐助也忽的消失在西客间里。

“佐助”鸣人一跃而起,随之消失。他知道,佐助是到鼬身边去了。他生怕出什么意外会让鼬受伤,也急急赶到鼬睡着的客房里。

果然,佐助挡在鼬的灵体之前,不准灵体鼬回到自己的身体。

灵体鼬周身开始有一道道光弧一闪而过,他双手握拳两臂微曲放在身侧,身体也略微放低。似想攻击佐助,然而刚刚才感受到千鸟带来的剧痛,因此又不敢上前。逐渐的,他变得焦躁起来,不住的变换位置,想要寻找一个空隙好让自己能够越过佐助。

“呵,不敢上前了么?”佐助等了一会,也不见鼬再上前,便收了手中的千鸟。

这时灵体鼬才猛的冲了过来,鸣人一时心急,也冲上前,张手想要拦下灵体鼬。然而,灵体鼬直接穿过了鸣人的身体,继续向佐助冲过去。

就在灵体鼬冲到自己身前、就要也穿过自己而过时,佐助全身释放了千鸟·流,灵体鼬被弹回。不等灵体鼬再次退开,佐助伸手抓住了他,千鸟·流随之蔓延到了他身上。

“啊啊啊啊啊”灵体鼬痛的死命挣扎,无奈他根本挣不开佐助的手,只能不住的哀嚎。

“佐助不要……”鸣人终是心软了点,忍不住开口想要阻止佐助。可佐助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让他无法继续说下去。

是啊,不能再放任鼬了。这次宇美侥幸挺过来,下次会是谁?还能这么幸运吗?

灵体鼬在千鸟·流的攻击之下,逐渐抽搐起来,哀嚎也变得断断续续、几不可闻。终于听到他说了一句话:“痛……好痛……呜……好痛啊……”

佐助减少了千鸟·流的力度,问他:“我是谁?”

灵体鼬使劲仰脸看向佐助的脸,双眸许久才对上焦点,认真看了会:“爸……爸爸?”

佐助这才停止了千鸟·流,松开了灵体鼬,让他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鼬躺在床上,紧紧蜷起身体成一个球,嘴里嗯嗯呜呜的似在低泣。看来灵体状态时受到的痛楚,回到身体后也会传达给身体。

鸣人爬上床,心疼的将鼬抱进怀里,轻轻拍打他的背,安抚他因疼痛而产生的焦虑情绪。

“真狠。”鸣人看向佐助,撇撇嘴。

“你才是早晚会把孩子给宠坏了。”佐助毫不示弱的回嘴。

这似曾相识的对白,让两个人同时一愣。

“哼”鸣人没再说话,和佐助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床边,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示弱。

瞪了许久,最后还是佐助叹一口气,垂了眼认输:“好了、好了,我错了。”又看一眼鸣人怀里的鼬,抬手揉揉眉间似乎很头疼的样子,边揉边说:“今晚你陪陪鼬吧,我要回房睡了,有点累。”

“一起在这里睡吧。”鸣人喊住了佐助,“明天你还会早早的来喊鼬吧?既然我今晚睡这里,那你就没有避开的必要了吧,怎么都会吵醒我么。”

“我……”佐助还在犹豫。

“佐助——”鸣人拖出长音,换了软软的音。

又默默的对望了一会儿,佐助忽的消失,紧接着出现在鸣人身后,紧紧抱住了他,脸埋进了他的颈窝。

果然,只要这样紧紧抱住鸣人,佐助就能什么都忘了。不管是他,还是五天之约,甚至连自己,都一起忘了吧。

有鸣人在,就够了。

第二天醒来后,听听外面的雨声,就知道雨势丝毫未曾减小。没办法了,看来今天是无法去修行了,继续睡觉吧。

佐助无奈,又有点焦虑。万一这雨一直都不停,最后剩下的三分之一剑招怎么办?

可转头就看见鸣人宁静的睡颜,佐助渐渐平息了焦虑。侧过身体,用目光仔细描绘鸣人的脸庞,一遍又一遍,怎么也不够。一个忍不住,浅浅吻了他。

柔柔的温温的触感,让佐助怎么也舍不得离开,忍不住想要深入,可被打扰了睡眠的鸣人不愿意,轻轻摆了下头,想躲开佐助。佐助一个不爽,睁开眼睛并抬起手就想抱住鸣人,冷不丁发现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此刻就坐在床最里面,呆呆的望着自己,而且眼睛是艳红的写轮眼。

虽然按理说,孩子们对自己和鸣人的接吻已经习惯到能够视而不见,但冷不丁发现自己被人这样盯着,任凭谁也会吓一跳。

佐助就吓了一跳,身子猛的离开了鸣人,朝后挪去。一时忘记客房里的床两个人睡还勉强,昨晚可是硬挤了三个人,本来佐助就靠近床沿,这么一挪,身子顿时腾空没了支撑,直直的朝地面落去。

不管佐助如何十八般武艺,这样的场景之下,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摔到了地面上。有点恼羞成怒的爬起来,佐助瞪向鼬。

鼬被佐助瞪的一缩脖子,乖乖绕过鸣人爬下了床。佐助转身就走,他也跟在后面离开了这间客房。

让鸣人继续睡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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