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待佐助回到房间,鼬已经和鸣人闹累了,就趴在他和鸣人的床上睡了过去,鸣人就坐在床沿上,浅笑的看他着的睡靥。
看到佐助坐到书桌旁的高凳上,鸣人也走了过来:“怎么样?”他声音放的很清,怕吵到鼬。
“果然是火影要有所动作,被我阻止了,现在宇美已经在自己房内休息。我们让鼬多在这待一会儿,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佐助同样小声的回答,边拉住鸣人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抱住,把自己下巴搁他肩膀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明明没废什么劲,可他就是浑身说不出的疲累。
鸣人察觉了这一点,双手模上佐助的后背轻轻拍了拍,问他:“很累么?要不你躺鼬旁边歇歇吧。”
“没事,这样就行。”佐助现在的姿势,正好看得到鼬,便又想起在宇美的精神世界里的所见所闻。他是不信九雀,怕那只兽是在挑拨离间,但在那里见到了鼬的梦境,这真的很诡异,莫不是两个人做了同一个梦?
佐助觉得头开始痛起来,他稍微挺直后背,做了个深呼吸,决定暂且抛开这烦人的事情,明天找另一只兽问个明白去。本来离开木叶时就说会听他讲述一切的,可谁想到来到砂忍村后一件事接一件事的来,一直没能去找他,这下又多这些疑问,刚好了。
在心里盘算好一切,佐助的注意力才集中到了鸣人身上,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仔细辨认一下,原来是洗衣粉的味道,想必白天为几个孩子换洗床单一类的时候,他蹭了些许泡泡。
嗯?
“鸣人,你洗完澡没换衣服?”
“呃,我来这里后,都是洗完就穿个内裤直接缩被窝里再套睡衣,没想到今天鼬会过来,没带替换的衣服,只好又把脏的穿上了。”
“你真是……”佐助无奈了,“拿上睡衣,去浴室换换。”
“哦。”鸣人从佐助腿上下来,轻手轻脚走到衣柜那拿了衣服就进了浴室,刚要月兑上衣,佐助又进来了。
“你要干吗?”。鸣人瞪佐助。
“帮你换衣服啊。”说着,佐助就走过来要给鸣人月兑衣服。
就算在浴室,两个人也不敢大声说话,全压低了音量。
“等、等等!”鸣人死死拉住自己的衣边,“佐助,你今天太奇怪了!”鸣人的直觉告诉自己,今天的佐助不太对劲。
“哪里奇怪?”
“刚刚跑来给我洗澡也就算了,现在还要给我换衣服?你今天吃错东西了?走路撞到树了?还是被谁下了蛊了?”
“……喂,你就不能有点正常的联想么?”
“那是怎样么?”
佐助叹了口气,额头抵住鸣人的,说:“我就不能很单纯的只是想好好照顾你?”
“像照顾小婴儿一样的照顾?”
“你不喜欢?”
“这倒不是……”鸣人脸微微红起来,“被你照顾挺舒服的。”
“这不就结了。”佐助轻轻啄了鸣人的唇一下,“从今往后只有你我二人时,我会一直这般照顾你。我会为你洗澡,为你更衣,为你暖床。你心情好,我是你的坐垫、靠垫和抱枕,你心情不好,我就是你撒气的沙包,想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
初次听佐助说这样的甜言蜜语,鸣人的心一点一点浮起来再浮起来,最后轻飘飘的荡漾着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满心满耳只剩了佐助的话语。而就在这一过程中,佐助已经极熟练的月兑去他的上衣和裤子,让他只剩了卡通印花的内裤。
这么多年下来,岁月带走了少年的率真与莽撞,也带走了他幼稚的面庞和身量,却依然没能带走他对卡通印花内裤的强烈喜好……
但是现在,佐助看着鸣人那绿底黄线勾勒花样的内裤,只觉得说不出的可爱,继而身体开始升温。
他想要他,就在此刻。
也不奇怪,大半个月前佐助因为吃醋而伤了鸣人后,就一直规规矩矩的不敢越界,现在有了感觉太正常不过。
“鸣人……”佐助用变得低沉的嗓音唤他,继而再次亲吻他的双唇,炽而烈的,这个吻瞬间点燃浴了室里的温度。
鸣人开始回应佐助,并颇为粗鲁的拉扯佐助的衣服,他第一次觉得佐助的衣服怎么这么难月兑!
本来,这一切是如此的水到渠成,直到佐助开始亲吻鸣人的胸膛,这时鸣人睁开了眼睛,想要看一眼自己爱人沉醉的模样,却不想眼尾余光扫到了门口那似乎多了什么原本没有的影像,他转过头就看到花歌傻愣的杵在那里的模样。
“哇!”鸣人大叫一声,一把将佐助从自己身上推开。
佐助随之也注意到了花歌,和鸣人两个人都石化在当场。然后下一秒,他瞬移至花歌面前,用写轮眼让他失去了意识。
“你干什么呢!”鸣人不顾自己身上只有一条四角短裤,一步跨了过来,察看倒在佐助怀里的花歌。
“我下意识的就……”
知道花歌只是睡了过去,鸣人放下心,这才看向佐助,他也愣了。
鸣人第一次见到佐助脸这么红。
“哎哟,这是演的哪一出啊?”刚刚鸣人那一声大叫,鼬也被吵醒了。他坐在床上,打量这边的情形,很快从三个人的现状判断出事情经过了。于是他一声奸笑,但没敢再说什么,因为佐助的眼神正在将他“千刀万剐”,当下他要说错一个字,佐助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鼬,你回去吧,我刚才碰到宇美了,她这会儿应该也回来了。”佐助面无表情的说,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她看起来挺累的,可能已经睡下了,你回去时动作轻点。”
这种情况下不开溜的,是傻子,但鼬不是傻子。再说本来他来这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宇美不在,现在她回来了,他也该开溜了。顺带他还替屋里的人锁了门,免得再有人步了花歌的后尘。
“喂喂,佐助,现在怎么办?你不会是打算抹消花歌的记忆吧?”鸣人愁眉苦脸的问,怎么儿子们就偏偏挑了今天都往这跑呢?
佐助将手从花歌额头移开,消去了写轮眼:“没事,他刚刚进来就被你看到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他回来时没有锁门,因为想到鼬一会儿还得走,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呼——吓死人啊,这帮小兔崽子。”鸣人放了心,才觉出身上冷,和抱着花歌的佐助一起走到床边就直接钻进了被窝。这里还留有鼬的体温,暖和的很,刚好了。
二
鼬大步跑回自己房间,却在手模上门把手的一刻想起佐助叮嘱自己的话,立马停止了一切动作。
他站在门前平复自己有些急的呼吸,最后深深吸进来了一口气,让它在肺里停顿三秒钟,再慢慢呼出去,感觉像要把肺里的最后一点空气都挤出去,然后再开始正常吸入空气。当做完这些,他的呼吸已与平时无异,他才静悄的开了门,再静悄的关门,最后静悄的反锁门。
鼬屏气凝神,不出一点声音的走到床边,就看到宇美已经睡去。窗帘边缝里透进微弱的光,鼬不知道那是星光还是旁的建筑里的灯光,不过这不重要,此时此刻他的眼里、他的心里满满的被宇美的睡颜占据,没有余地去想别的了。
以前,汲取宇美的查克拉时鼬是没有意识的,而此外他总是在宇美睡着前睡去,又总是在她醒来后醒来,所以纠缠她这么久,鼬还是第一次见到宇美的睡颜。
这么静,这么美。
说不清现下什么心情,因为鼬根本没去考虑自己什么心情,他只是看着安然睡在自己面前的宇美,眼睛一眨不眨,呼吸都放的更慢、更轻,然后等他意识到时,他已经在亲吻宇美的双唇,并且把她弄醒了——因为宇美的手搭到了他的肩膀和背上——但这并没有让鼬收敛,他反而更肆无忌惮起来,他还想要更多、更多、更多……
鼬不知道自己具体想要什么,可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想要的,只有面前的人能给予。
“鼬……”当鼬终于转移了亲吻的目标,他的唇开始沿着宇美的颈子向她的锁骨游去,宇美才得以轻唤他的名字,声音有些低哑,还有些有气无力。她并不是将手搭到了鼬的肩膀和背上,她是想要推开他的,可是她发现自己使不出一点力气。
鼬却没有意识到这点,在他看来,今晚的宇美格外顺从,所以他越发大胆起来,他开始解她的衣服——他想亲吻、抚模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想紧紧的贴住她的身体,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样那般。
略一沉思,宇美决定由着他去了。说到底,她是喜欢鼬的,不会真的排斥他。只是今晚,她是在梦到一半时被鼬生硬的扯出了梦境,半梦半醒间生出了少许的怒气,才会在开头那么几秒的时间里想推开鼬。
可毕竟是第一次解宇美的衣服,鼬紧张的手都在抖,就算是睡衣这样本该很容易就月兑掉的衣服,他都用了不短的时间才解开第一颗扣子,这让他沮丧起来。他直起自己的身体,眼睛盯着那颗扣子,耷了脸不说话。
这让宇美哭笑不得,她从梦境中完全醒来后力气也恢复了,便坐了起来,思考着该怎么处理这个情况。
三
佐井猛的坐了起来,呼吸急促,满头大汗。
又是那个梦!
那个在黑暗里不停的奔跑,终于寻到出口,却在那里遇到一个女人交给自己一个女孩子,最后被巨大的怪物给生生从梦里震出来的梦!
“呼……”佐井缓缓的呼气,试着平复自己的心跳。
远明躺在他的身边,一如既往的入夜便睡的不省人事。
佐井便下了床,去浴室洗了把脸,让大脑彻底清醒过来,然后对着映在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他心里有隐隐的不安。
这之前他久违的梦到这个梦后,佐助就突然离开了,他的生活顿时大变了模样,这一切深深记在了他的脑海里。
而且那之后,他有思考过那个梦的内容。那个突然自燃而亡的女人,佐井现在能知道的也只是她和尾兽一族人形化时外貌极相似,此外依然没有半点头绪。可对于那个交到自己怀里的小女孩,佐井有想过那会不会是宇美呢?当然这同样没有根据,只是一种直觉。
还有,这个梦有什么寓意呢?那真的是宇美的话,为什么会由那样一个女人交到自己怀里?
佐井没有答案。
因为他和宇美一样,记忆从在根里接受各种严酷去培训开始的,自己恰好比梦里的年龄大些,再之前的记忆,一片空白。
叹了口气,佐井关了灯走出浴室,回到床上后,碰到了远明,他的体温已经变得冰凉,这让佐井后悔在浴室里呆那么久了。
因为,他得用自己的体温让远明恢复常温。
四
这段时间里宇美反而稍稍和鼬保持距离,也是有原因的。
通过鼬的讲述她知道了发生的一切,她明白,佐助会再次为木叶出力,为的是让鼬能早点得到锻炼的机会,所以她希望鼬继续保持对外界的新鲜感,而不是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因此无论鼬怎么软磨硬泡,她都只准他亲亲和抱抱自己,再不准他有其它的动作。
但同时,宇美也在离鼬最近的地方,亲眼见证了他的蜕变。
佐助没白费心思,过于早熟的鼬,在接触了自己家庭以外的人与事后,之前他以不健全的人际关系为基础形成的扭曲世界观悄然消失。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向他展示了只靠看书无法领悟的道理,因为在书中人毕竟只是一个个符号,他看不到听不到感受不到生命的真实,他自然不会将其他人看作与自己和自己熟悉的人是同等的存在。这正是他当年能够那么容易的就去杀人的原因,也是当时察觉这点的宇美最担心他的原因。
正因为鼬的变化是证据确凿的,宇美今晚在最初的抗拒过后,没再那么坚持底线。
“鼬,我能过去么?”宇美开口问道,见鼬没有拒绝的意思,便靠过去跪在他身前伸手将他抱进怀里。
“宇美,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直就是个孩子?”鼬脸埋在宇美胸前闷声闷气的问。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一阵沉默,鼬又问:“你真的这么想?”
宇美笑了:“以前你可没想要月兑我的衣服。”
又是一阵沉默,鼬抬起脸看着宇美的眼睛:“你今晚怎么没再拒绝我?”
回望那一双夜色染就的眸里的认真,宇美决定实话实说:“我刚醒时想过推开你的,可是身上没力气,等完全清醒后,我、我也……”她越说越小声,到后面更是红了脸。
“你也什么?”鼬的心情一点点雀跃起来——他有了某种期待。
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见宇美极小声的从唇齿间挤出来几个字:“我也想要碰触你。”
可毕竟宇美是这样说了,鼬的情绪瞬间冲回云霄之上,他再次把宇美压回被褥里,但这次只是抱着她傻笑,不停的笑。
宇美抬手落在他的脑袋上,为他抚顺头发,看他高兴的样子,心情也好起来,把之前那个让她感觉不好的梦抛诸了脑后。
在那个梦里,她还是个小孩子,走在一条长长的昏暗的岩洞里,顶上时不时可以看到漏光的小孔,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分岔口出现在面前,来回数次,她终于明白这是一个巨大的迷宫。
她走了好久,前面出现一处明亮所在,昭示了那里出口的身份,可她怎么也走不到那里,身体开始渐失了力气变得沉重。
这时她被岩面的突起绊倒,被尖锐处刺破了手掌和膝盖,她痛的大哭起来,哭声在岩洞里回荡着,却没有人出现。最后她哭累了,休息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只能继续朝着前面的明亮处走去——梦境在这里嘎然而止,因为她被鼬弄醒了。
或许,今晚鼬的举动对宇美而言是件好事,他阻止了她继续那个梦,又让她醒来就将其抛却在脑后。
而在未来的某一刻,鼬和宇美才明白此到底鼬阻止了宇美什么,又为二人创造了什么样的一个机会,若不然他们的未来,就会是另一番模样了吧。
五
“真是可惜,明明都找到出口了,却还是半途而废。”九雀靠在树下,他面前的空间被撕裂了一道口子,显露出宇美那个梦境的最后一幕——小女孩模样的她,刚站了起来,正要继续往岩洞的出口走去。
他不愿再看这一切,况且梦也已经结束,他便让裂口消失,空间恢复了原貌。
宇美可以窥视九雀的记忆,是因为她与九雀有着极好的相容性,同理,九雀自然也可以窥视宇美的记忆。但他毕竟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体,只是个客体,虽然可以,却相比宇美窥视他时困难太多,只有在她情绪波动较大时才能看到她当时最强烈的思维。比如这个梦境,因为梦里她的情绪波动变的很大,才给了九雀可趁之机。
虽然宇美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九雀却一看就明白了,他活了很久了嘛,很多现在的人无法探究的真相,他可是都亲身经历过并全都记得的。
比如近三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他是怎么破除封印再次现身的,鸣人的父母又是怎么死的,还有,他又是怎么被一分为二、一半封进了鸣人体内、另一半封进了宇美体内的。
“哎,你居然又选择了宇智波家的男人……”九雀自言自语的说到一半猛的停了话头。
他于幻象里看到一名女人向他走过来。白色的斗篷下还是白色的长袍直拂着地面,她的脸藏在斗篷的兜帽里,深蓝色的长直发从脸旁倾泄而下,虽只看得到她形容姣好的下巴,却不难推测她会有倾国倾城的容颜。她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却偏偏让人不敢直视,因为怕自己的目光会亵渎了她的至高无上。
看着幻象中的女子走到了自己跟前,九雀才说出了下半句:“……就像你的母亲当年那样,明明直觉告诉自己不可以,却还是沉沦了。”
说完他闭上眼,不愿再看那幻象中的女子,只是嘴巴没有停,继续喃喃说着:“宇智波家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咻的,另一个身影硬是挤进了九雀的脑海,让他的心狠狠揪痛了一下,令他未说出口的最后一个字留在了舌尖。
这是个少年,有着漆黑的发与眼,还有着稚气未褪却已可预想未来会是何等英俊的脸庞。少年衣衫褴褛,身体清瘦而结实,一双眸子明亮的令他身后的群星都黯然失了色。
看着记忆中依旧鲜活的容颜,九雀弯起双臂紧紧抱住了自己,慢慢滑下树干,侧躺在地面上,身子踡缩成一团。
——宇智波家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九雀不想知道答案,真的不想知道。
六
花歌一直在佐助和鸣人房里呆到朝美找了过来。
“你倒是玩的不知道时间了,明天还要上课啊!”朝美有模有样的训花歌。
“我错了。”花歌撅着嘴,他现在连小哥哥也不敢反驳了。
因为朝美也越加变得有威严起来。
“爸爸、鸣人,那我们回去了啊。”朝美转而对佐助和鸣人说道。
一直乐呵呵的看着两个儿子互动的两个大男人这才回过神,佐助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鸣人却还是叮嘱了一番:“回去就乖乖睡觉哦,但别忘了刷牙,晚安了。”然后才让两个孩子去了。
等回房锁好了门,佐助对鸣人说:“你真是越来越像个唠叨的妈妈了。”
“我去你的!”鸣人怒,“我也是爸爸!二号爸爸!”
“是、是。”佐助笑着回应他。
两个人也一番洗刷,关灯上床。
黑暗里,佐助忍了一会儿,终是想要继续被花歌打断的事,只是不知道鸣人是否也想要呢?
鸣人的回应是干脆利索的,佐助刚刚伸手模上他的肩,他就直接压上了佐助的身体,再反被佐助压回去。
两个人热烈的接吻、激烈的结合、最后一切平息下来。
鸣人就枕着佐助的胳膊,脑袋靠在他的胸前,在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中睡去。
虽然佐助也喜欢以这样的姿势在鸣人怀里睡去,但偶然像现在的情况,还是要让鸣人也享受一回嘛。
轻轻在鸣人额头印下一吻,佐助也闭眼沉入了梦乡。
七
这样平凡的日子,又过去了一天。
这样平凡的日子,又减少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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