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真是出奇不意,谁会知道春华竟会意外冒出这样一样说法,为什么她不为自己争取,还要出
这样的主意让自己留在太监的身边呢?
这下皇上才忍不住问话了:“本来朕也以为你不能再改嫁他处,可是听你自己这样一说,朕倒是真的感到疑惑了,为什么你会这样选择?”
林紫云抿了抿嘴,道:“说实在话,一开始被宣布做为汪厂公对食的时候,春华感到很压抑,可是他也因此而让春华再活一次,春华才能得已生存,如果不报恩,春华其实没有理由生存在一个太监的家里,那么就只好一死,加之春华已被汪厂公一***,即使不会同床,心也已死,没有心思再去改嫁。
而且他一直对春华彬彬有礼,做到了一丝不苟,即使是太监,春华也觉得没有怨言。春华觉得他对自己是付出过真感情的,也许换成别人,倒不一定像他对自己这么体贴。更何况宫中人早已知晓自己与他对食的身份,还不知道暗地里,他们会对春华怎样对待啊。”
一旁的柏宸妃,听到春华这番言语,直如被雷劈傻,心道:以前的春华不是一直想要离开汪厂公而去寻找杨永的吗?为何她现在?难道真是一场病后,改变了她所有的思想?天啊…
而万贵妃,说实话,自从一个月前见到春华对自己的诚心诚意后,也对她离不离开汪直的身边无所谓了,本觉得她老跟自己过不去,还把汪直对自己最忠执的心也给偷走,一心只想她死,没想到现在的她,想到汪直如今能有一位郡主之位的贤妻,忍不住掺了一句话:“难得汪直能有这么一位贤妻,这样他忙务之时,也会精神百倍,既然两人已成对食,不如简单一些处理了此事,大臣们肯定也容易接受一些。”
太后常时最嫌万贵妃开口议论,但今天听了春华自己的意见,倒对她的话也挑不出刺来,然后想了许久,又道:“春华,那你的大好人生以后打算就这么过了?做为一个郡主,却和一个太监生活一辈子,日后你将一辈子没有子嗣啊,如你所说,哀家可以那样做,可是日后的苦处就要你自己去承受了。”
林紫云听后却是温文一笑:“其实后代也不一定是要自己的啊,这里没有,而宫外却有许多孤儿还找不到爹娘呢,春华愿意接济一些进来,做为亲生顾养,说不定还可以过的异常温馨呢。”
这一方法,又是令在座瞠目结舌。
“啊…”大后蓦地大为感慨,“真难得郡主的心思如此缜密,而且善良敦厚,真是大明才人之兴啊。你叫哀家怎么舍得呢,哎…没想到为此事议论了一个月,最后你自己是这样决定的。哎…”太后直有种无力挽回的可惜,这个干孙女还真是没认错呢,她实在太聪明过人了,“这个办法竟然是我们在座这么多长者,没一个想到的。眼下谁还有什么意见?”
皇上和在座却都有感慨和赞同,见此,太后也就这样决定了,于是宣布道:“五天后,皇上为郡主主持这件事吧,与大臣们商议一下,如何宣布汪直不是阉人。”
林紫云听后,心中笑开,不过为了避开一个月来好不容易挨过的无聊,不得已突又话道:“太后娘娘,那今天之后春华可以出去走动走动了吗?我记得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活动活动了。”
“哈哈哈哈,好吧好吧,瞧你那样啊,哀家也知道你是受不了再禁闭了,不过哀家记得也没有太禁闭你,还放你到御花园‘活动’过呢。”
“嘻嘻,是啊太后娘娘。”林紫云真对慈祥的太后无言以对了,但在她的关怀与包容下,近乎有种又回到小时候的感觉,不过其实现在这里的身体也确实只有十七而已。
一个月的禁足没想到就这样熬过去,而且商议大事就这样淡去,林紫云从一穿越,一落脚就落在汪厂公的家里,没想到第二天就被安置在太后的寤宫里安歇,一个月竟然就这样过去,不过想要的身份已得到,想要留下的某些事物也被自己留下,接下来就只等着安安乐乐的过,没事玩玩自己的魔术,没事玩玩自己新的乐器才艺,呵这日子真好过。
突看到天上一轮圆如珠盘的月亮,它白如雪,而整个夜空仿若星罗棋布,林紫云边走边微笑着,边想起了阿贵,对着天空喊道:“月亮…你会永远着陪伴我的是吗?”。这正是步在回到西厂的途中,她似乎忘了。
再绕几个小弯,就可以到达她一个月前住过的西厂房子,刚刚她喊出的声音稍有些大,引来了西厂随处守卫的锦衣卫,于是奔来,发现是厂公夫人回来而且穿着花枝招展,不禁唤道:“夫人,您总算回来了,厂公这两天每天喝酒,喝的半夜才睡,还以为您再也不回来了呢,快快进屋吧。”
“什么?厂公为了我喝酒,喝到半夜才睡?”呃这厂公也太痴情了吧。听到这一幕,林紫云幻着心道:“以前阿贵见不着我,也是如此。”不过回头又想了想,厂公是叮嘱过自己一定要记得回来,自己还说不久就会回来的,可没想到一去就是一个月,虽没有去多远,只是在太后那里,似乎也是失约了,这回要不要跟他说声对不起?
正在此时,跟着锦卫员步去时,才发现自己一个月没有过来,竟然都走错了路,然后转了几个弯,才好不容易又来到了穿越后落脚的老地方,春华看到自己那房间黑漆漆的,而对面那间房却闹轰轰的,林紫云好奇的看了看锦卫员,问道:“依你的意思,厂公现在正在里面喝酒?”
“是的。夫人您去看看他吧,我们也叫不住他。”属下的人这样道。
林紫云一听,心中不禁为厂公感到委屈,然后一直想着他一个月前叮嘱过自己的话“希望你一定要回来,还记得你跟我承诺的,你会永远做我的对食的。而我也会永远尊从自己的承诺,决不会对你做越礼的事情。真的…这几月来,我已经习惯你的存在,如果你突然不在我的身边,我真的…”
想着,林紫云又气又无奈的奔向汪厂公的房间去,说实话,这也是汪直与她结对食之后,她第二次到他的房间来看他,第一次是因为他喝醉酒,这一次还是因为他喝醉酒。
一进屋,首先印入眼帘的是汪厂公正趴在桌上,还在不停的往嘴里灌酒的状态,眼中全是迷茫,而桌上还摆着许多瓶烈酒,横七竖八的躺着,桌上桌下全都是撒出来的酒水,弄的满屋子刺鼻的酒味。林紫云小心翼翼的迈了进去,可是面前的他已成了这副模样,估计自己说什么,他也都听不进去了。
林紫云几乎发呆,不由自已的摇了摇头:我爱的人不在,爱我的人却自己伤成这样,这又是何苦?林紫云只觉观莫能助,可她虽然刚烈,心狠时比谁都狠,心软时又比任何时候都要心软,或者说她其实根本没有柔情似水的春华那般心狠。
林紫云吸了吸鼻子,开始发酸,同时吸到许多浓厚的酒气,心中慌涌澎湃。
“春华…你为什么不回来看我,你说过…呃”打了一个酒气嗝,“会不久就会回来看我的,可是你又食言了。原本你说再也不会提到杨永,却在那三天后又在我的面前提起他,你总是食言啊春华,我一定要去杀了他杀了他…”
啊?这可不行,虽然我爱的不是杨永,可是你也不能因为我而乱杀无辜啊。林紫云心中有愧。
“厂公…”看他这副狼狈的样子,林紫云不敢再不理他,轻轻的唤道。
汪直还以为自己听错,俗话说酒醉三分醒,而且他根本就觉得喝不醉自己,所以听到从侧面门边传来春华的声音,心中立时清醒:“春华…”光这望向春华的眼神,几乎就想吞下春华再也不吐出来。
林紫云没有在意,径自心道:可能这辈子我都回不去了,真的只能当一个春华吧。被替代这事我将只能永远埋于心中了。
林紫云看着汪直正发傻,汪直连跪带爬的竟是爬到林紫云裙角边来,他的眼中只有春华,似乎都没有察觉“今日”身为郡主的春华穿的多么光彩照人,他拉着她的裙角,结结巴巴的道:“春华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林紫云随出联想,只心道:我这一辈子,似乎真的注定要和你在一起,那么…
看了看汪直,林紫云突大声唤道:“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