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队头领被掐的一面潮红,挣扎着表示着你先放开手啊,我才好说话啊。
汪厂公知道他的意思,这才松开。队头领咳了咳,心想这汪贼还真是阅历不浅,只好老老实实的交待道:
“好好我说,东厂老大说您从不跟他打罩面,后起之秀不将老将放在眼里,早也看不管你,再加上齐靖寒赠他一箱奇珍异宝,又说从此与他结盟,两人将在朝廷同舟共济,无论此船浮沉都站在一条线上。东厂老大心想又得盟贵人,又得到珠宝,还可以让憎恨之人失去至爱,于是最终踏上了这条船,答应他除掉明音郡主。
可是没想到被东厂两个属下发现,郡主还活着,而且是被您自己救的回去,后来才…”
“才什么”到这里是最关键的一步,汪厂公凌牙利色忍不住逼吼道,但接下来,队头领说不说他也猜的到了,便自己问道:
“后来才刻意跟老子过不去,暗杀了老子的属下不算,还连怀了老子孩子的孕妇也不放过他娘的是不是”
“是的。”队头领低下头去。原来整件事情是这样的,连那个首辅现在也跟东厂钱良混在一起,现在东厂钱良要为难自己,他势必知道本厂公也会想到他,加上朝廷中无论善恶大臣都跟自己过不去,看来接下来就是等着他们把自己推下荣职了。
汪厂公看了看这队头领,他本是条硬汗子,死都不肯招认东厂的秘事,最后也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招认,应该留他条全尸。
因为无论如何西厂不留叛徒。于是他吩咐道:“此人不可再虐待,保留他全尸厚葬。其他的草草歼灭烧了扔到野山上去得已。”
“是。”锦衣卫迅即躬身领命。
队头领一听“全尸厚葬”四字,开怀大笑起三声,后对汪厂公道:“谢谢了。——呃。”
谢罢,尽任厂公属下一刀喉部毙命死去。且是闭目死去的。
随即牢房另一处便听到其他东厂属下在被绑着的情况下,“啊啊”的惨叫着被西厂锦衣卫乱刀砍死。
汪厂公回头看了看队头领,笑着可惜的摇摇头,背着手离开一牢房。同时想到齐首辅一定要郡主死亡之事,憋在心里总是着急。
于是他现在就想去明音宫提醒林紫云自己要多加注意,尤其她喜欢半夜练功,万一哪天运气不好被钱良那家伙偷袭该怎么办?
钱良不会轻易放手的,因为齐靖寒这老鬼精明的狠,同在宫中办事,他肯定知道郡主活到至今,肯定会拼死叫他去杀害她,所以无论如何,现在都要去告诉她。
他加快脚步的奔出牢房,轻功神速,直逼明音宫,脚步轻快弹飞过长廊亭,花园大草坪,又过皇上与妃子常聚的盛阳亭,然有不少太监宫女看着汪厂公神马飞檐的本事,“哇”的一声赞叹。
今天天气阴凉,汪厂公黑色大披袍在寒风中飘曳的样子,真正是冷酷飞杨,使看者也感到威风凛凛。
赶往明音宫那边时,途中会路过一块空地域,地域且大方圆二百米无人。离皇上与太中都较远,离其他妃子的宫殿也远,因为明音宫本是为新立妃嫔所建宫殿,而皇宫最近处都被占据,所以这座修的最偏僻最清静。加之现在已是下午午饭之时,所以更加无人。
没想到这时,东厂钱良自己找上门来,不远见汪厂公神马飞扬只向前冲,想要留下他便不得不大声叫道:
“汪厂公十万火急准备赶往哪里啊?不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正想去明音宫告密吧?”
这话倒也讽刺的正上人心头,汪厂公听了却不怒反笑,转向轻弹落地于五米之外的正对钱良处,一副傲然屹立的样子,滴点久违之礼也没有,笑道:
“钱东厂不知有何赐教?我俩素不来往,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来了?”
照辈份本该叫一声大叔,照本事也该叫一声大哥,但他汪直偏偏对此不屑一顾。
“你我一西一东,东遇西,自然是被急速东风逼到这来的。‘我’问你,你把我的人弄到哪去了?”钱良此来只为正事,不想与人多扯闲事。
“哦?此话怎讲?你我素不交往,‘我’拿你人干甚啊?”汪厂公只想逼的他自己狗鸡跳墙,自揭谋底。
“哼,昨天我刚查到我的人被你给带去,不是在你那还会在哪儿呢?”
“哦,那你钱东厂可要说个服人的理由,这几天本西厂确实抓了一些人,可是我怎么知道抓的人是不是你们东厂的?”
“你——”钱良一听这汪厂公得了便宜故意迈关子,真有种要气炸的感觉,要不是有两个队头领都是他最气重的,其他人死了他才不会过问,大不了以后小心谨慎一点。
好吧,想了想反正已经撕破脸,说了也无妨,钱良便坦言道:“就是那晚被你们从南村口带走的那十几个人中,有两个是我东厂的队头领,你把他们弄哪去了?”
“吼,原来是这事啊,那**东厂故意偷袭我们,听你这么清楚的明示,我猜该是你特意布置的吧。哈哈哈我告诉你,那日晚上我们擒人最后要走的时候,还被我在林中亲手宰了一个,我看那一个大概也是队头领吧,要不然他就不会最后一个出现了。”
“他已经死了?但我万万没想到是被你亲手杀死的。”钱良咬牙切齿的道,被他‘亲手杀死’这四字,说明事情完全在汪直掌握之中,所以他气自己计不如人。
但气也无济于事,人已经死了,只可惜自己和他们十多年的感情,忽然吐道:
“他叫李天琳,是我的得力部下,我已经捡到了他的尸体。”道着眼眶范红,额上青筋凸露。
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吼道:“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队头领我叫他从实招认一些事情,可他死都不肯招认,于是我将他抛尸荒野了。最后是有一个小的说他知道一些关于杀本厂公妾侍的事,还说有两个兄弟告诉过他|虎隆客栈|的事情,好可惜他并不是完全知道,所以我还是将他们抛尸荒野了。”汪厂公想到在牢房里死去的那头领在临死时对自己抱过谢意,忍不住替他隐瞒了出卖东厂的罪名。
希望他在厚葬之下躺的安宁一些。所以将罪名都抛给了其他做小的人的身上了。
钱良一听这队头领果然没被自己看错,就算死也不肯出卖东厂,不愧十多年的主仆之义,只可惜他死的真冤真惨,竟然死也没有安歇之地,抛尸荒野,气的是牙腔哆嗦。
一个是自己当兄弟看待的李天琳,一个是最忠敬的属下尚忠界,从此就这样去了。
“你这王八老子要和你单挑,以泄我心中之恨”真相大白,钱良终于耐不住气愤,终是为失去了两个公务之中最亲近的人,实难平热血。
汪厂公听他这话,笑的只差掉下大牙,忍不住取乐道:“你知不知道在东西厂办事,是不能有血袒护的,可看你现在啧啧啧,哎…你这是自寻烦恼。”
“草你母亲的”钱良可没好气,他如今是老当益壮才四十三载,跟他拼斗有的是力气与干练想着便泼口大骂:“老子杀人的时候,你还在穿开档裤呢来吧过招”
哦?开档裤?“呃哈哈哈哈。是是是。”汪厂公仍是没忍住大笑。不过笑里藏刀,笑时他其时已在拔刀警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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