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习习,略带凉意,本灿烂若霞的夕阳悄然隐没入云中,天色渐阴,天上的乌云像在舞蹈,似是早已按耐不住将被释放的心情,地上的人们迎来的是天色变暗,阴沉压抑。
桃容一行人为寻妖王,已接连几日不停歇地向东南方赶去。
这是一个风光秀美的山村,村子四周期性是蜿蜒起伏的青山。从远处看,青山好像个马鞍子,村里有人便管它叫“马鞍山”,又有人说它像雄鹰的翅膀,又叫它“鹰膀子山”,它那奇特的形象真让人感到有点神秘。
村里人热情好客,尤为其中一老妇最甚,见桃容一行人穿着华丽,又有男人、又带着小孩的,还以为是富家小姐私奔来着,纷纷感叹:定是那可恨的父亲逼走了女儿······怜悯之心不由而出,却恰好正是天色渐晚,那老妇人忙拉着桃容手臂邀至家中,欲腾出好吃的好住的。
“闺女啊看你们应该是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吧”
连续几日不停赶路,面色憔悴不说,单单是往“那”地方不断靠近就够她不断紧张的了。今儿还被误会成与红蛟私奔·······
桃容看着见这老妇人怀着怜悯的眼神不断在小白与红蛟身上扫视着,温暖的手紧紧攥着她手臂,暗叹了声,误会就误会吧
老妇人见这女子唉唉声叹着,了解其意,这姑娘定是不想叹气伤心事儿吧也是可怜的一对啊看着紧紧拉住女子衣角的那可爱孩童,弹了弹,这么年轻孩子都有了,定苦了她们了
轻轻拍着女子手臂,老妇人温和道:“在这里便不用怕了,如果几位不嫌弃的话,今晚便住在老婆子我这儿吧”
桃容看着这渐晚的天色,又看了看身后红蛟,面色虽正经着,嘴角却是扬起了帆,桃容狠狠剜了眼,便回头冲老妇人点头道:“那便打扰老婆婆您了。”
老妇人见桃容答应着,慈祥的笑容像一朵绚烂盛开人菊花,躬着腰,手里拄着根拐杖,步履蹒跚的向屋内走去,不见其面部情绪,背影却泛着阵阵沧桑,缓缓道:“不打扰,不打扰的,这屋子就老婆子我一人,我那老头子去世已有多年了。”
随即转身,冲桃容她们笑道:“你们就当陪陪我这老婆子吧”
桃容惊愕,看着面前这偌大的院子,这老人一直是一人孤单住在这吗于便调皮笑道:“只要您别嫌弃我们吵闹便好。”
老妇人再次笑了,她的笑是那么甜,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显得十分和蔼可亲。高挥着手,招呼着桃容她们进来。
迈步进入院子才发现,这院子远比方才观察中的空荡许多,院内花木凋零,颇为荒芜,地上几片枯叶随风无力地轻拂着地面。依稀可见树丛中的一做青瓦房,白墙青瓦,却破旧不堪,在夕阳的余晖下,更为它蒙上了一层金边,显得更加空荡与寂静。
小白见这偌大的院子,忙欢呼着,挣月兑桃容的手,在院内乱跑着,末了,似是没有发现什么好玩的,面色落魄地走到老妇人身旁,鼓着小嘴,嘟囔道:“婆婆你这不好玩儿太破旧了,怎么也不找人修修?”
桃容站在妇人身旁,汗如雨下,忙不迭拉向小白到跟前,面色责怪,训斥道:“小白,说什么呢还不向婆婆道歉”
这下让小白不知所以了,冲着桃容高喊着:“小白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何让小白道歉?”
桃容看着身旁神色恍惚的老妇人,为小白方才那行为感到深深惭愧,看着小白那坚定模样,心中更加来火,高挥着手便想扬过去。
小白明显是蒙了,鼓着双颊,依旧坚定站在那,可望着桃容的双眼,却渐渐泛红了······
这显然是急坏了一旁的红蛟,不断在桃容与小白只见来回扫视着,面色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上前制止?
一旁老妇人叹了叹,忙拦着桃容,面色责怪道:“孩子还小,哪懂得什么?怎能有打他之心啊”
那边红蛟终于松了口气,顺着老妇人话语,也道:“是啊是啊”
桃容猛地回头,狠狠剜了眼红蛟,随即看着老妇人,面色惭愧着,咧咧道:“可·····这?”
老妇人面色温和地看着桃容,手却在不住地安抚着小白。缓缓道:“老婆子我知道闺女你是为我着想,但孩子还小,别生他气了啊”
“那好吧”
老妇人微笑点点头,缓缓转向这院子,眼神柔和地看着他,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孩子,又似是回忆般,那般幸福与快乐。“老婆子我是知道的,这院子已经很破旧了,想起当初那风光模样,与老伴一起奋斗的日子,我便觉得很满足了。”
“不过这院子虽破些,房间却是不错的,我带你们去看看”
桃容点点头,冲着身后红蛟瞥了眼,狠狠道:“走了。”
“哦·····好。”
老妇人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拉着小白,却冲着桃容暧昧笑道:“你这小两口真是欢喜冤家。”
“婆婆欢喜冤家是什么?”
“欢喜冤家就是········”
“·····”
房间在院子西侧一角,周围种满了柳树,屋内虽普通,却也清幽淡雅,感觉舒适的很,可问题是就只有一个房间?桃容看着逗着小白的老妇人,左右犹豫着,要不要把事实告诉她?可一旦想到老人冒出失望的神色,便放弃了。
“婆婆小白肚子饿了,什么时候吃饭啊?”小手模着干瘪瘪的肚子,冲着老妇人惨兮兮地叫着。
老妇人猛地惊醒过来,叹道:“哎人老了不中用了,瞧我这性子,你们赶了一天的路定是饿了,来来,去吃饭吧”
饭食虽简陋,却也清淡,可期间老妇人一直在道歉着菜色不好,这更让桃容心生惭愧。
饭后,与小白简单洗漱下,与老妇人说声,便进了屋。进屋便看到红蛟坐在一旁,桃容嘴唇咧咧道:“红蛟,这····就一个房间···怎么睡?”
本坐在一旁的红蛟忙起身,单膝跪着,正色道:“王妃安心就寝便好,不用担心属下,属下在屋外守着便好。”
“不行。”其一,她心中过意不去,让这么一美男睡门外。其二,早上老妇人起身后,定会发现的。
“那怎么办?”
桃容向四周瞧了瞧,却在窗边发现了一软榻,榻上有着毯子。便指着那软榻道:“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在那将就将就吧”
红蛟顺着桃容只见看去,点了点头。
·····
天色大晚,依旧如白日的蒙热,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
桃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虽然身体已累得厉害,可见自己逐渐离那地方越来越近,心中止不住的紧张。
“红蛟睡了吗?”。声音轻轻的,生怕吵醒了小白。
无边黑色中飘来红蛟清亮的嗓音。“王妃,有什么事吗?”。
“我们还要往这方向走多远?才能找到妖王。”
“这事红蛟也说不准,不过应该快了吧近日罗盘愈发亮了起来,说明我们离王越来越近了。”
“是吗”
“王妃心急了吗?”。
桃容“簌簌”翻了身,闭上眼。“没有。”
“王妃定是忧心再次见到王该怎么办吧”
心中猛然冒出师父那绝世芳华来,桃容止住红蛟话语。“睡觉吧我困了。”
“是。”
桃容是被阵阵热流热醒的,捂着泛着晕的头起身,缓缓走到窗边,软榻上已不见了红蛟身影,抬头看着天色,依旧是阴天。阴天,心情也是恹恹的,好像所有的悲剧都发生在雨天,所以注定人们总会在阴雨天感到失落;我不喜欢阴天,这种感觉让我感到孤独、失落,好像一场热闹的聚会刚刚散场。
把小白叫醒后,将行李收了收,拉着小白卖出屋子。
红蛟正在院内举目望天,见桃容与小白出来,微微行了礼。便道:“看着天色,我们要早些走了。”
桃容点头,拉着小白往老妇人屋内走去。
而老妇人却早早坐在屋外了,看着桃容前来,便了解其意,面色微带着寂寞。“这么早就要走了吗?”。
“恩,看着天色要下雨了,我们要早些走。”
“那要一路小心啊”
桃容轻轻点点头,随后冲小白道:“小白,向婆婆再见。”
“婆婆再见。”
菊瓣似的笑容从女乃女乃满是皱纹的脸上绽放,虽然已经双目混浊,年轻时美好的回忆依然充满了她整个瘦小的身躯,仿若是看着自己老伴的离开。老妇人高挥着手。“要快些回来啊”
看着这样害怕寂寞的老人,桃容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利落转身,冲着院内的红蛟喊了声。
迈出这院子,开始他们继续寻找妖王的道路,前途是怎么样?不知道。
可桃容却隐约感觉到将有什么秘密将会被解开了········